纪录片不同于剧情片,导演与被拍摄者之间没有契约关系,导演有权决定自己的作品。当然不同的导演可能会采取不同的处理方式,但绝对没有必要上升到“道德”的高度。在一个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大谈纪录片导演的道德,你不是伪善,你是在装B,甚至你全身都是B!
纪录片道德是一个不能面对的问题吗? 徐童首次正式回应《麦收》争议
2010-04-27 00:53:38 徐辛 (辛苦的辛)
2010-04-27 04:22:55 雅典的老王
“纪录片不同于剧情片,导演与被拍摄者之间没有契约关系,导演有权决定自己的作品。”
道德问题是纪录片的核心议题,这是Bill Nichols说的。纪录片不同于剧情片,它会给当事人的生活带来直接的影响,所以要谈纪录片的伦理、道德。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创作者都没有理由去主动伤害被拍摄对象。这是个底线。
道德问题是纪录片的核心议题,这是Bill Nichols说的。纪录片不同于剧情片,它会给当事人的生活带来直接的影响,所以要谈纪录片的伦理、道德。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创作者都没有理由去主动伤害被拍摄对象。这是个底线。
2010-04-27 09:30:13 徐辛 (辛苦的辛)
我们就《麦收》片子本身说话,不要泛泛而谈,我不认为《麦收》伤害了谁。照你的逻辑,当年安东尼奥利的《中国》确实“伤害”到了“善良的中国人民”。导演不给被拍摄者看就是避免了可能对被拍摄者的伤害,这已经“恪守道德的底线”。
2010-04-27 09:49:11 徐辛 (辛苦的辛)
道德问题不是纪录片的核心议题,批判意识才是纪录片的核心议题。
在中国大谈特谈“道德”者,往往就是大搞“男盗女娼”者。当今社会此风达到鼎盛。
在一个失去任何底线的社会来大谈纪录片的道德底线确实很可笑。除了可以以此来标榜自己是“道德者”外,还能做什么?
在中国大谈特谈“道德”者,往往就是大搞“男盗女娼”者。当今社会此风达到鼎盛。
在一个失去任何底线的社会来大谈纪录片的道德底线确实很可笑。除了可以以此来标榜自己是“道德者”外,还能做什么?
2010-04-27 09:58:17 徐辛 (辛苦的辛)
《中国》怎么伤害到善良的中国人民了?
这是当年我国zf认为的。
麦收对当事人的伤害,之前豆瓣上有当事人自己的发言和信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是当年我国zf认为的。
麦收对当事人的伤害,之前豆瓣上有当事人自己的发言和信件,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2010-04-27 10:04:16 雅典的老王
当事人自己的控诉如果都不能说明什么,那他们就是天生应该被伤害吗?你拿摄像机就有可以伤害别人?有本事去和权势去斗,像两位艾先生。别欺侮人家女孩子,尽管她们的工作并不光彩。
2010-04-27 10:10:45 107cine
老王,“艺术至上、人权至上还是道德至上?!”这只是我们提出的一个问题(其中一个),作为编者,我们希望尽可能的呈现各方面的观点,比如你的观点,比如你楼上的观点,比如徐童的观点,比如观众的观点。当然,是你和楼上两位那样的严肃的学术性的公共讨论。
道德问题是否纪录片的核心议题,我们姑且不论,不过我们认为纪录片道德这个命题是当下中国独立纪录片创作必然要面对的一个命题,也是每个纪录片创作者必然要面对的命题,《麦收》作为这一命题的典型案例,或许能成为大家思考的一个基点。
道德问题是否纪录片的核心议题,我们姑且不论,不过我们认为纪录片道德这个命题是当下中国独立纪录片创作必然要面对的一个命题,也是每个纪录片创作者必然要面对的命题,《麦收》作为这一命题的典型案例,或许能成为大家思考的一个基点。
2010-04-27 10:27:22 雅典的老王
楼上兄台,应该感谢你们的这种追问,使这一事件不被忘却,这对于中国独立纪录片是重要的,也让人感到一种人性的温暖。在其他地方我曾经说徐童开了一个恶例。这样说一是因为徐童手段的恶劣,二是因为他因其恶行而获得利益的巨大。如果有一天这样的行为大行其道,格格今天的遭遇就还是会在其他人身上重演,这真是不该发生的事。
所以还要继续追问。
所以还要继续追问。
2010-04-27 11:07:07 徐辛 (辛苦的辛)
社会缺乏道德底线可以成为纪录片导演缺乏道德底线的理由吗?
我并没有否认纪录片导演的道德底线问题,只是认为徐童的《麦收》并没有伤害到谁。在被拍摄者同意作者拍摄开始,这种拍摄许可就已经成立,实际上也是一种契约关系。除非你一开始就不同意拍摄。
我并没有否认纪录片导演的道德底线问题,只是认为徐童的《麦收》并没有伤害到谁。在被拍摄者同意作者拍摄开始,这种拍摄许可就已经成立,实际上也是一种契约关系。除非你一开始就不同意拍摄。
2010-04-27 11:19:14 雅典的老王
“我并没有否认纪录片导演的道德底线问题,只是认为徐童的《麦收》并没有伤害到谁。在被拍摄者同意作者拍摄开始,这种拍摄许可就已经成立,实际上也是一种契约关系。除非你一开始就不同意拍摄。"
你怎么知道被拍摄对象是同意了的呢?当事人在信中说过,她多次警告过徐童不要拍。当拍摄完成时,徐童甚至承诺了不向任何人放映。但是再后来,当事人发现徐童不仅做成了片子,还送到电影节,她就不断打电话给徐童,徐于是开始玩失踪。当事人曾经对我说,在拍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纪录片为何物,她当时只是怕徐童拍下来放到网上去。
现在她知道什么是纪录片了。
你怎么知道被拍摄对象是同意了的呢?当事人在信中说过,她多次警告过徐童不要拍。当拍摄完成时,徐童甚至承诺了不向任何人放映。但是再后来,当事人发现徐童不仅做成了片子,还送到电影节,她就不断打电话给徐童,徐于是开始玩失踪。当事人曾经对我说,在拍的时候她还不知道纪录片为何物,她当时只是怕徐童拍下来放到网上去。
现在她知道什么是纪录片了。
2010-04-27 11:20:14 徐辛 (辛苦的辛)
性工作者在当今大多数民主国家是合法的,她(他)们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她(他)们的非“道德”是所谓的“道德”者强加给她(他)们的,那些“道德”者们才是对她(他)们的最大伤害。
2010-04-27 11:39:35 徐辛 (辛苦的辛)
道德,一种社会意识形态,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与规范,具有认识、调节、教育、评价以及平衡五个功能。道德往往代表着社会的正面价值取向,起判断行为正当与否的作用,然而,不同时代与不同阶级,其道德观念都会有所变化。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道德”是什么道德?
我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道德”是什么道德?
2010-04-27 12:52:54 雅典的老王
如果艾先生拍摄一个人的私人生活空间,他要征得对方的同意,这没有问题。如果他面对的是一个公共的社会角色,譬如警察,那情况就不同了。他完全有理由将其呈现出来,没有人会质疑他的道德,反而赞赏他的勇气。
2010-04-27 20:52:31 徐辛 (辛苦的辛)
尼采:“道德就是对习俗的服从,无论它是什么种类的习俗。然而,习俗是传统的行为方式和评价方式。……自由的人是不道德的,因为在所有事情中他决心依赖自己而不依赖传统。在人类所有原始状态中,‘恶’表示着与‘个人的’、‘自由的’、‘任性的’、‘与众不同的’、‘意料之外的’、‘不可靠的’等概念相同的意义。……人们所以服从它,不是因为它要求对我们有益的东西,而是因为它在要求。——这种面对传统的感觉与一般的恐惧感有什么区别呢?它是在有支配作用的理智面前对一个不可理解的无限的力量的恐惧,是对某种超越个人的东西的恐惧——在这种恐惧中有迷信的成分。……它们要求人们遵循传统,不要把自己看做个人。所以从根本上说,一切都是习俗,凡要把自己提高到这种习俗之上的人都必须成为立法者、巫医和半神半人式的人物,换句话说,他必须制定习俗……他们使自己脱离社会成为一个不道德的人,在最深刻的意义上是邪恶的人。……在习俗道德的支配下,每一种创造力都获得一个坏的良心;由于这个原因,在最好的人头上的天空恰恰更为黑暗。”
习俗、传统和道德往往是反对个人的,压制自由的,而一般人对习俗、传统和道德充满了一种类似迷信的恐惧感。敢于站出来挑战习俗和传统的人是立法者,是战士,但是在俗众眼中,他们是不道德的人,是邪恶的人,是坏良心的人。而尼采称这样的人为“最好的人”。
习俗、传统和道德往往是反对个人的,压制自由的,而一般人对习俗、传统和道德充满了一种类似迷信的恐惧感。敢于站出来挑战习俗和传统的人是立法者,是战士,但是在俗众眼中,他们是不道德的人,是邪恶的人,是坏良心的人。而尼采称这样的人为“最好的人”。
2010-04-27 22:07:02 雅典的老王
有种说法,语言不是对现实的描述,而是对现实的设定。我们也许的确找不到“纪录片道德”与“作为一个人,基本的道德”二者的指涉对象上有哪些具体差异,但这不能否认它作为一个术语存在的意义。有了这个术语的存在,很多讨论才更方便地展开。譬如“蚁族”这个词,它出现了,方便了我们对某种人群、某种现象的讨论。为什么会有这种方便呢?其中蕴藏的就是这个术语的合理性。
所以,说“纪录片道德”是伪命题,也要看是怎么理解。未加限定就说它是伪命题,那大多是激愤之语。
所以,说“纪录片道德”是伪命题,也要看是怎么理解。未加限定就说它是伪命题,那大多是激愤之语。
2010-04-27 22:47:21 表象(刘寻)
其实与其说“纪录片道德”是伪命题,不如更确切地说——它是一个多余的概念。
多余的概念往往有些诡异的迷惑性。就像五毛党以“西方式民主不适合中国”来否定民主一样,“纪录片道德”这类的概念没准也会被用来歪曲道德。
而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纪录片范畴特别要遵守的道德,徐童所面对的道德问题和一般的道德问题并没有什么关键的不同。我想LSSSSSS要表达的该是这个意思。
多余的概念往往有些诡异的迷惑性。就像五毛党以“西方式民主不适合中国”来否定民主一样,“纪录片道德”这类的概念没准也会被用来歪曲道德。
而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纪录片范畴特别要遵守的道德,徐童所面对的道德问题和一般的道德问题并没有什么关键的不同。我想LSSSSSS要表达的该是这个意思。
2010-04-27 23:11:16 表象(刘寻)
其实我觉得“用电影表明立场”引用的道德定义用在这里没什么问题。
道德并不因为它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而显得污秽。道德不应该用来取代“法”,然而,反之亦然,它仍然是人类相互沟通以及社会公平的不可或缺的基础,无论在什么时代。
道德从来分布不均,大火里先走的领导和徐童这样的纪录片作者的道德水准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这并不妨碍我们对《麦收》进行道德反思。
道德并不因为它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而显得污秽。道德不应该用来取代“法”,然而,反之亦然,它仍然是人类相互沟通以及社会公平的不可或缺的基础,无论在什么时代。
道德从来分布不均,大火里先走的领导和徐童这样的纪录片作者的道德水准当然不可同日而语。然而这并不妨碍我们对《麦收》进行道德反思。
2010-04-28 00:12:57 孤岛 (北京)
徐:从来没谁说一个纪录片拍完一定要给片子里的人看。
从弗拉哈迪开始,他就会给纳努克人看样片。
法国真实电影的创始人让鲁什说过“从弗拉哈迪和那努克那儿我们学到最重要的就是给片中人看素材。”
在真实电影发展期间,把自己的片子给被拍摄对象看不仅仅是一个个例,甚至给予被拍摄对象最终的选择权曾经被写进了加拿大电影协会的章程里面。
从弗拉哈迪开始,他就会给纳努克人看样片。
法国真实电影的创始人让鲁什说过“从弗拉哈迪和那努克那儿我们学到最重要的就是给片中人看素材。”
在真实电影发展期间,把自己的片子给被拍摄对象看不仅仅是一个个例,甚至给予被拍摄对象最终的选择权曾经被写进了加拿大电影协会的章程里面。
2010-04-29 16:18:02 陳楽楽
我以为,就《麦收》本身,拍摄者与被拍者之间是否达成某种默许或同意,这都需要充分的事实来说明,在不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之前争论显得有些煞费苦心。在一个法律不完善的地方,人民的权益随时可能受到侵犯,尤其是边缘底层人更是无法可依,所以我们只好依靠道德,而道德又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在我看来,唯一的道德准则就是:被拍者愿意被拍。比如,一些上访的人是很愿意被拍的,他们渴望得到更多关注。拍摄者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阐明用意也好,甚至可以是交换,让被拍者受益也好,只要被拍者同意并愿意被拍,拍摄者不要去欺骗被拍者,拍完后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片子在这个意义上就是成功的,这些其实包含在创作完成一部纪录片中,并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不仅要能够走近被拍者而且还要他们把你当朋友,至少不要让他们敌视纪录片这个行业吧。(一个《麦收》的普通观众对于此争议的看法)
2010-04-29 19:25:49 孤岛 (北京)
“甚至给予被拍摄对象最终的选择权曾经被写进了加拿大电影协会的章程里面。”
这个有意思。不知道哪里有更详细的介
源自论文集new challenges for documentary中ultimately we are all outsiders中的一段。
我把原文呈现一下,第266页
When Dansereau yield control over the final print to ordinary citizens,he was following a general policy at the National Film Board of Canada.
我在帖子里的表述有些不准确,我的另一个版本翻译写的是“他只是在履行加拿大电影协会的条例”,在这个地方general一词的准确性含义我并没有弄得十分明白,我不知道在中国语境里会不会代指的是潜规则一类的。
另外,如果有具体翻译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站内信讨论下,我不想歪楼:)
这个有意思。不知道哪里有更详细的介
源自论文集new challenges for documentary中ultimately we are all outsiders中的一段。
我把原文呈现一下,第266页
When Dansereau yield control over the final print to ordinary citizens,he was following a general policy at the National Film Board of Canada.
我在帖子里的表述有些不准确,我的另一个版本翻译写的是“他只是在履行加拿大电影协会的条例”,在这个地方general一词的准确性含义我并没有弄得十分明白,我不知道在中国语境里会不会代指的是潜规则一类的。
另外,如果有具体翻译问题的话我们可以站内信讨论下,我不想歪楼:)
2010-04-29 19:59:04 金鹏
面对这个困境,让我们不要让道德或是纪录片困境来解释,更涉及不到界线、纪录尺度问题。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片中的女孩子是你的姐姐或妹妹或哥哥或弟弟更或是亲戚朋友,你愿意看见吗?女孩子愿意被看见吗?如果女孩子愿意导演呈现,那么导演就能这样做吗?街上有人自杀,请人帮忙,并承诺不怪你,那么你就有下手的理由了吗?纪录片的前提是尊重当事人的,道德是底线,以伤害他人并践踏道德的作品,不要再以纪录片本质来说事。
社会可拍的东西多了,单单挑这个拍,难道越隐私越不可介入的东西越有意思?还是越有成就感?亦或是越有观注度?要是这样的话,其指向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可能拍一个虚构的故事片,自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但如果用真实目击的纪录片来揭开这一禁地,目创作目的是什么?作者说是一种公平公证的态度介入的,并不存在歧视,如同农民秋收一样自然。这是一种假想与想象性解决,除非被拍者愿意个人收藏,外人是不能用以流通传播的。
至于作品所呈现的伤痛与社会问题,完全是一种存大树除弱草的理论。正如同,路前面有一断崖,非常危险,是人们的隐患,可是人们还是直行。这时有人出来把真相告诉大家,并把一个不算重要的人引到崖边并推了下去,以此来告诉大家。当然是好人,但并不高尚,如果是义人,自己应跳下。
有人说,重要的是表达是抗议,而不是无病呻吟与伪道德,又说当下多黑暗多么需要呈现。这是一种整体的诉求,良性的愿望,是最普世的价值判断,非把女性工作者的问题拿来说事,确实不妥当。社会当下强拆、上访、唯权、公器私用、腐败有多少人需要呈现,需要抗议,说者却把一个弱小纤弱的性工作者来作战旗。
围绕片子的讨论,我们都固执地选取了自已所站立的面向,并没有环顾左右,高叫表达的只管伤一人而济万众,高叫道德的只顾马后炮而后快,至于作者最最无辜,错也好对也好,无非是个人问题,角度问题,却被两伙人利用。对骂场上全身溅满口水,而最最最最可怜的性工作者,恐怕三伙人都遗忘了吧!!
社会可拍的东西多了,单单挑这个拍,难道越隐私越不可介入的东西越有意思?还是越有成就感?亦或是越有观注度?要是这样的话,其指向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可能拍一个虚构的故事片,自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但如果用真实目击的纪录片来揭开这一禁地,目创作目的是什么?作者说是一种公平公证的态度介入的,并不存在歧视,如同农民秋收一样自然。这是一种假想与想象性解决,除非被拍者愿意个人收藏,外人是不能用以流通传播的。
至于作品所呈现的伤痛与社会问题,完全是一种存大树除弱草的理论。正如同,路前面有一断崖,非常危险,是人们的隐患,可是人们还是直行。这时有人出来把真相告诉大家,并把一个不算重要的人引到崖边并推了下去,以此来告诉大家。当然是好人,但并不高尚,如果是义人,自己应跳下。
有人说,重要的是表达是抗议,而不是无病呻吟与伪道德,又说当下多黑暗多么需要呈现。这是一种整体的诉求,良性的愿望,是最普世的价值判断,非把女性工作者的问题拿来说事,确实不妥当。社会当下强拆、上访、唯权、公器私用、腐败有多少人需要呈现,需要抗议,说者却把一个弱小纤弱的性工作者来作战旗。
围绕片子的讨论,我们都固执地选取了自已所站立的面向,并没有环顾左右,高叫表达的只管伤一人而济万众,高叫道德的只顾马后炮而后快,至于作者最最无辜,错也好对也好,无非是个人问题,角度问题,却被两伙人利用。对骂场上全身溅满口水,而最最最最可怜的性工作者,恐怕三伙人都遗忘了吧!!
2010-04-29 20:49:21 雅典的老王
多谢孤岛。看到了,在第一版。
后面一句也挺有意思,作者说“最近些年的趋势是给那些更容易被电影伤害到的人更多的权力。而对于那些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政客或明星等,只给很少或不给控制最终影片的权力。”
徐童可不同,用一位当事人曾经的话说,徐童算准了即使欺骗、伤害了她,她也没法起诉或者怎样——她是小姐嘛。尽管没人说小姐就不能维权,但是她的成本更大,难度更大。即使她想起诉,连证据都没有。
当事人曾联系云之南,试图拿到影片,结果是被拒绝。
后面一句也挺有意思,作者说“最近些年的趋势是给那些更容易被电影伤害到的人更多的权力。而对于那些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政客或明星等,只给很少或不给控制最终影片的权力。”
徐童可不同,用一位当事人曾经的话说,徐童算准了即使欺骗、伤害了她,她也没法起诉或者怎样——她是小姐嘛。尽管没人说小姐就不能维权,但是她的成本更大,难度更大。即使她想起诉,连证据都没有。
当事人曾联系云之南,试图拿到影片,结果是被拒绝。
2010-04-29 23:56:02 孤岛 (北京)
嗯,这篇文章所说的很多确实很切中真实电影因美学而带来的副作用,不过有一些还是觉得有点粗暴,有点矫枉过正的感觉。
本来以为真实电影美学在中国发展了这么些年或许会有更好的讨论和观点出现,但是没想到有一些观念更加初级和粗暴。
我想这可能跟部分纪录片作者法律和道德意识的淡漠有一定关系,以及中国本身的法制不健全的大环境,就像在《麦收》中的当事人想要用法律手段维护个人权利成本很高,或许对于她来说,所谓的"中产阶级道德"是最后的维权武器了。
另外,在文章里,有很长篇幅是作者把纪录片作者和社会/自然科学研究者相类比,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从新闻媒体角度讨论,如果从纪录片传媒的角度来说的话。《后台》第一辑里很多记者的文章写得都非常好,非常值得铭记。
本来以为真实电影美学在中国发展了这么些年或许会有更好的讨论和观点出现,但是没想到有一些观念更加初级和粗暴。
我想这可能跟部分纪录片作者法律和道德意识的淡漠有一定关系,以及中国本身的法制不健全的大环境,就像在《麦收》中的当事人想要用法律手段维护个人权利成本很高,或许对于她来说,所谓的"中产阶级道德"是最后的维权武器了。
另外,在文章里,有很长篇幅是作者把纪录片作者和社会/自然科学研究者相类比,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从新闻媒体角度讨论,如果从纪录片传媒的角度来说的话。《后台》第一辑里很多记者的文章写得都非常好,非常值得铭记。
2010-05-02 12:32:38 107cine
以下文字是现象的独立电影邮件组收到的一封回信(关于《麦收》事件的邮件回信),在征得发信人同意后,我们转发在此。
三个参照点:
1、如果一个艺术家认为自己可以为了崇高的艺术目的,而拥有某种特权,那么政治家认为自己可以为了某个崇高的目的,而拥有某种特权。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么电影局当然也可以因为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任意枪毙某部电影。所以艺术家特权和政治家特权在本质上是同一回事,都是同一种思维方式下的产物。而个人以为,艺术这种超越性的实践活动,最有意义的地方恰恰在于它是一种跳出常规思维的努力,而不是把同一种思维模式在不同的形式下花样翻新,艺术不仅是艺术品,也是围绕艺术品所产生的一系列实践活动和它的思维方式。只要还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有特权,那么我们今天在中国所面临的杯具还是会不断重现,永远只是将掠夺者和被掠夺者的角色不断地换来换去。
2、作为一个成年人,至少我个人认为,一个还在拍片子的人,除了这种方式本身确实对作者有吸引力之外,我们在其中应该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个人欲望,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是一个完全纯粹的事情。否则我们大概会在拍完片子之后,和自己亲密朋友分享一下便结束了,而不会再忙于作一些积极的展示活动。而且以个人经验来说,这种不纯粹也是有预谋的。当然我并不反感这种不纯粹,但是也没有必要拔高或者回避这种不纯粹,特别在这种不纯粹可能会对现实环境下的个人造成真实伤害的情况下。谁都知道我们身处在怎样的时间和环境下,一个有正常判断力和认知能力的人,应该不难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特别在可能被伤害的人不知情的状态下。装糊涂至少是缺乏诚意的。如果个人的欲望可以强大到无视他人痛苦的状况,这种欲望是有点可怕的。
3、上面说的话,可能都是废话,因为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都不一样,对痛苦的理解也都不一样。在这件事情上要求别人其实都是一种强迫症,这个世界上他律从来都是危险的,人真正需要的是自律。而自律的基础则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在这一点上,其实至少我自己是没有权力要求别人的。但是,既然想到了,还是要说一说。当然所有能说的,最后都会被证明是错误的。一切的事物最后只会在彼此的关系中产生意义。
三个参照点:
1、如果一个艺术家认为自己可以为了崇高的艺术目的,而拥有某种特权,那么政治家认为自己可以为了某个崇高的目的,而拥有某种特权。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么电影局当然也可以因为他们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任意枪毙某部电影。所以艺术家特权和政治家特权在本质上是同一回事,都是同一种思维方式下的产物。而个人以为,艺术这种超越性的实践活动,最有意义的地方恰恰在于它是一种跳出常规思维的努力,而不是把同一种思维模式在不同的形式下花样翻新,艺术不仅是艺术品,也是围绕艺术品所产生的一系列实践活动和它的思维方式。只要还有人认为自己可以有特权,那么我们今天在中国所面临的杯具还是会不断重现,永远只是将掠夺者和被掠夺者的角色不断地换来换去。
2、作为一个成年人,至少我个人认为,一个还在拍片子的人,除了这种方式本身确实对作者有吸引力之外,我们在其中应该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个人欲望,所以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是一个完全纯粹的事情。否则我们大概会在拍完片子之后,和自己亲密朋友分享一下便结束了,而不会再忙于作一些积极的展示活动。而且以个人经验来说,这种不纯粹也是有预谋的。当然我并不反感这种不纯粹,但是也没有必要拔高或者回避这种不纯粹,特别在这种不纯粹可能会对现实环境下的个人造成真实伤害的情况下。谁都知道我们身处在怎样的时间和环境下,一个有正常判断力和认知能力的人,应该不难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特别在可能被伤害的人不知情的状态下。装糊涂至少是缺乏诚意的。如果个人的欲望可以强大到无视他人痛苦的状况,这种欲望是有点可怕的。
3、上面说的话,可能都是废话,因为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都不一样,对痛苦的理解也都不一样。在这件事情上要求别人其实都是一种强迫症,这个世界上他律从来都是危险的,人真正需要的是自律。而自律的基础则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在这一点上,其实至少我自己是没有权力要求别人的。但是,既然想到了,还是要说一说。当然所有能说的,最后都会被证明是错误的。一切的事物最后只会在彼此的关系中产生意义。
2010-05-02 21:59:09 雅典的老王
很多年前,一位经常被视作独立纪录片导演旗手的人曾经说到,当时纪录片导演找选题,其功利程度就像一个房地产的立项。从90年前的维尔托夫开始,纪录片一直被很多人认为是道德上更高尚的,人们也的确有理由这样做。感谢麦收之赐,现在我们无法不面对事情的另一面。
2010-05-03 02:58:27 老猪 (暫住中國)
有沒有《麥收》,任何事情也一樣有另一面。
功利性是功利性。作品是作品。強行把兩者聯繫一起,本身這種判斷方式就有問題。
紀錄片被認為是更高尚的東西,這我還是很少聽到的。藝術跟高尚不是直接的關聯。維爾托夫本來就是一個冒險家。看不出他有什麽高尚來。如果他高尚的話,殖民者也都是高尚的。
吃雞蛋的時候看好吃不好吃就行了。觀察母雞是養雞場的人的事。當然,藝術家的奇怪愛好除外。
功利性是功利性。作品是作品。強行把兩者聯繫一起,本身這種判斷方式就有問題。
紀錄片被認為是更高尚的東西,這我還是很少聽到的。藝術跟高尚不是直接的關聯。維爾托夫本來就是一個冒險家。看不出他有什麽高尚來。如果他高尚的話,殖民者也都是高尚的。
吃雞蛋的時候看好吃不好吃就行了。觀察母雞是養雞場的人的事。當然,藝術家的奇怪愛好除外。
导演徐童和批评者到底是谁在平等的看待被拍摄者?
批评者的意见到底是一种正义还是一种伪善?
自《麦收》所引发争议以来,鲜见纪录片创作者对此有相关评论,难道这当中有国内纪录片创作者不愿面对的真相?对于纪录片创作者而言,到底应该如何处理与被拍摄者的关系?
艺术至上、人权至上还是道德至上?!所谓的纪录片道德,也许是创作者在某个阶段必然要面对的对自己的战争。这个战争,或许有些创作者已经完成了,而更多的创作者并没有完成。现象网在第七届中国纪录片交流周举办之前制作本专题,对一个已经过去一年多的争议事件进行讨论,是期待在经过时间的沉淀以后,大家可以对纪录片道德,纪录片创作有严肃的讨论,而不至停留在口水漫骂上。
导读目录:
关于《麦收》的几点公开质疑——对纪录片作者的伦理追问
徐童首次正式回应《麦收》争议 为将来提供的影像记忆
妓权、性道德、与自我正义 台湾郭力昕教授谈《麦收》与纪录片的伦理及网友相关评论争议
网友评论:这出民谣好在举案齐眉
《两个季节》的导演赵珣在亲历了云之南及香港两地的抗议及争论后发表的评论文章:
纪录片的道德界限,从《麦收》说起
声明:现象网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此前,对于《麦收》事件,无论是云之南的讨论、还是香港的抗议、静坐、示威。导演徐童一直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正面回应。对于此次回应,徐童说,在《算命》还没有出来时,如果单独以《麦收》去谈论,是很难理解作者真正的出发点和视角的。从《麦收》到《算命》,徐童完成了对底层社会从个体到群体的观察与表达。导演应亮在看过《麦收》后曾表示:我发觉围绕这部片的所有争议都非常无聊。而对于徐童的两部片子,应亮认为:《算命》比《麦收》更生猛、 更疼痛 、更北方……《麦收》的痛是深深地扎在子宫里、蔓延在狭小空间的;《算命》的痛搅动了整个躯体,辐射到公共空间,并不断放射出巨大的能量,把观众逐一击倒。
说明:由于导演坚持为了更准确的表达自己的思考,同时希望可以带给其他人更加严肃的学术思考讨论的空间,而非一些谩骂式的讨论,因此,徐童导演在史杰鹏、钱颖和徐童现场访谈对话稿基础上进行了比较深入仔细的修改和确认。本文是徐童导演的修改确认稿。文章黑体加粗的部分为编者所加。
关于导演徐童及与妞妞的关系
徐童:当时在写小说,是想了解里面小姐的生活故意找上门去的。之前,我倒不至于幼稚到只是一些愚蠢的想像:阴暗的,肮脏的,贪图钱财甚至穷凶极恶。如果就是这样也不足为奇。而是说,大家都在奔口饭吃;在谋生讨生活这件事上没有什么两样。她们只不过更直接了当。
说起妞妞,她认我叫大哥。这丫头开朗,乐观,够仗义,有男人的性格。她是个小江湖,懂得人情世故。亲人间的,哥们儿间的,姐们儿间的,朋友间的,主顾间的她都有分别。远近亲疏;分寸得当。她明白在外头该怎么混。有一套自己的活法。所以吃得开。骨子里是个很硬的人。说话也确实跟劲。快言快语,直来直去。这在片子里你们都看到了。
妞妞挺好花钱。爱买好看的衣服,首饰。好打扮自己。头发了指甲了,都弄得挺精心。不是出于工作如何,我看是天性。花钱的大头儿是给家里花的,用在她父亲身上。那阵子,有天晚上妞妞给我打电话,说她爸眼睛看什么都是双影,人晕得下不了地;问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几天后,我便草草打理完手头的事,和她一块回了老家。到老家当时的情况就是《麦收》开头的那些内容:她爹躺在炕上打着点滴;大姐二姐坐在炕沿上搭和着;她妈赶集去了,刚进门。那会儿麦子长到小腿肚子那么高。河北中部是产粮区,满眼是大块的青绿的麦地,没边没沿的……
这些内容并不是《麦收》最早拍摄的。当时我的直觉是感到麦收的故事应该从这开始说起。一堆乱糟糟的人和事;一堆乱糟糟的生活就该从这儿起个头。
史杰鹏:可以介绍下你教育背景么?
徐童:我是1965年生在北京。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思想解放的年代。当时二十岁出头,打学校里出来,眼里能搁得下什么?那会儿还包分配,如果不出叉子,应该进CCTV;最次不过,当时有个空军指挥学院点名要我,可我就是不去。现在回头想想,太狂了点儿了。记得上学那会儿,大家都看尼采,萨特,福柯,罗兰.巴特这些人的书,稀里糊涂的接受了不少所谓“异质”的思想。
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拍电视剧了。到了社会上的头一年,为拍片子辞了职。那是八八年,八九年吧。那时候的电视剧和现在不大一样。长篇的连续剧少,短的上下集多。像故事片;当时叫“单本剧”。那会儿就想干这个,而且运气不错,刚出校门就拍了两短一长的三个戏。短的是现代戏;长的是革命历史戏。在陕北延安附近干了半年。片子叫《悬崖百合》。导演是王苏原先生,我干摄影;主演是刘文治先生和蒋文丽女士。当时,刘文治先生刚拍完电影《孙中山》,眼里还时不常带着慈爱的目光;蒋文丽女士还在电影学院上大四。这片子拍得挺下工夫,积累了一些经验。微薄的收入也能勉强维持生活。现在都叫自由职业了,比较普遍了,那时候还很少。当时人都是有工作单位的。有戏就拍戏,没戏就在家呆者,是个半失业状态吧。89之后,政治气氛异常紧张。接着就是全国范围的“扫黄”(运动),那时侯叫“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当时的重点是清理书报刊物和音像市场,查禁自由化的政治书籍。拍戏的活少多了,我从半失业变成了全失业。
我想说的是,受教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光是学校和书本儿的事。我个人的体会是,家庭环境是一块;上学念书是一块;来到社会上再是一块。这三块对人的影响各不相同。排排顺序,按大小轻重说,在社会上的经历影响得最厉害,其次是家庭的,再次是上学书本儿里的那些。家庭影响就跟出苗时的墒情,墒情好坏可以影响一辈子的方向;之后上学呢,学了点手艺来在社会上,大家都想施展一番,这种天真的想法对它的评价至多是可爱。书本里的那点东西是死的,包括不了变化中的东西,这是一;二是学校教育,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是把人变成一个样,一种适合于某个系统的人。让你成为其中的一个。
我成长在了一个快速变化,前途未知的年代。到现在拍纪录片还是接着受教育。它让我长了见识;重新观察,体会周围的很多东西。把这个我所了解的,特别是底层社会的面貌铺展开。从拍《麦收》到《算命》,再到《老唐头》,正拍着的这个,拍摄要求我钉在现场。不停的奔里头钻。其恶果是让我的生活方式,身份认同都发生了改变。它迫使我反省自身的同时,不得不放弃先前的一些偏见,尽量把自己还原成和他们接近的样子。我想强调的是知识分子应该有个自我批判的能力,这个能力不只是呆在书房里的;拍纪录片让我有机会去身体力行。摄制工作实际上就是一种行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