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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时也被老虎打  薛鉴羌访谈

2010-10-09 20:50:45   来自: fanhallfilm
  (现象网访谈)泥巴唠叨:‘就是那个吴昊昊第二么?’当我问及几个半熟的导演朋友关于薛鉴羌的印象时,他们都这么说。在《我年轻时也打老虎》片中所出现的吴文光先生,他在我对他的采访中(采访完整稿正在整理中)对吴昊昊和薛鉴羌的评价是:吴昊昊很能写东西,吴昊昊在前天给我发了一个邮件,我们之前没有邮件从来没有通过邮件,吴昊昊说:‘我想把我看过的《治疗》的感觉整理给你。’我让他发给我,我就看他在说《治疗》的时候,(他平时连他那个作品简介故意的什么的……,):《批判吴文光的‘治疗’》,批判的非常在理,真的能想的东西,他是真能写的下东西,吴昊昊不像薛鉴羌,薛鉴羌过来说:你没有才华,你别拍了!你(薛鉴羌)证明什么,你证明把人打倒了,你可以拍东西了••••••••?薛鉴羌你这个小伙子你不能安静点好吗?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能够主持的世界,要共同建设一个世界,我说他(薛鉴羌)小时候是不是被严重伤害过,被暴力过对吧?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恨,而把仇恨诉诸于敌人,暴力对待暴力,语言里面充满了暴力,我不说暴力是避免不了的东西,这是一种暴力的传输,缺乏关爱,缺乏关注,缺乏宽阔的心。
  
  看来吴文光先生果然很老姜,采访中薛鉴羌说:自己小时候是被与自己年龄相差很大的老爸暴力过的。他家在他上面有六个姐姐,按常态来说,薛鉴羌的出生应属‘老来得子’型,该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但却被老爸暴力之,这真是活生生把他逼成了一个‘艺术家’了。对于吴老说的暴力,薛鉴羌也不是没有做反思:“比如说和家人的关系的相处,和别人的关系的相处,等等。就是比如说今天他(白补旦)情绪失控,但是其实这种病症,我把它称为一个症状,这种症状,我不是说我爸是暴力,即使我爸这种情绪失控有一部分在我身上,受他影响,但是我是到了一定年龄,到了二十一二的时候才有意识到,就是我还在用他的方式在做事情,这时候才意识到。”
  
  事后白补旦告诉我,薛鉴羌在去他的《矿工速写》的映后交流前,事先问过现象咖啡馆的服务生:‘白补旦是在做映后交流么?’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匆忙赴之。在采访中我也有问到,既然你都认为他是小人,而且还说要尽量躲开这样的人,那你为什么还去参加他的映后交流?他的回答是:‘就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就我刚才说的目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到底对这个东西理解是在哪里?他拍了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理解,他理解在什么层面?其实我不是说我一定要去得到什么答案,我就是想问问,有这种好奇心吧。’“就是那个‘诶,发生什么事儿’然后去看一看,就是这种,知道吧,我就是很多时候是好奇。”在整个访谈过程中有12次在他回答我的问题后有加一句:‘对吧’。这第一个说明他对自己的认知和判断还没有定型。其次说明他确实很想予以求证和急于找到同好。或者是否可以说这是他的‘谦卑’的表现呢?
  
  或者这么说,《我年轻时也打老虎》是他急于完成对‘自我’这个意识的确立的一种急功近利的方式,这未尝不能说这不是一个捷径——通过对自己所从事这个行业的‘大爷’们主动地‘不怀好意’地、具有挑衅意味的拍摄,直白的呈现出自己稚嫩的牛犊样,当然不排除这是用的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所练就的‘装嫩’之招。既然我都已经亮出了我的小人之心,那么我就来个以管窥豹吧:是否这是他对自己没有过所谓学院经历和所谓学术光环而下意识的行为?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把看上去有备而去的行为归为好奇心使然,是否成立?还是交给各位看官自行了断吧。
  
  而且在采访即将结束时,薛鉴羌拿出那个被打过程的磁带说:“这个白先生,他已经赠了我三盘最珍贵的磁带了,白先生,他已经有三盘最珍贵的磁带在我这里了,就不是!他太够意思了你知道吗。哈哈哈。”——也许这个更能解释他的动机吧。
  
  既然我已经有武断嫌疑地做出了这样推测,那么我觉得觉得可惜的是对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对抗我们的将其定性为私人恩怨,所有的讨论(无论是说薛鉴羌故意挑衅引起,还是由此引发对电影节的应急机制的质疑等等)都是基于这点上展开的(这个定性也是我对"打人总是不对的"一贴的个人判断),但是我认为,第一:就像王我先生所说:就算白补旦你不打,我也会打(只是方式和场合、时机会不同罢了)——大意如此。而且我也相信不只王我先生一人是这样想的;第二:就算没有薛鉴羌,那么我觉得也会有薛鉴羌第二会出现。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这不只是个人恩怨,往大的说就是两代人在‘人生、世界、价值观’上的冲突,往小的的说就是在对为什么做、怎么做‘纪录片’的观念上的冲突。
  
  不可否认薛鉴羌是一个好学之人,基本逢片就看。他自己也说,和作者有很多聊,很愿意和作者们交谈。但是我也在此引用朱日坤先生的话:‘一個出發點是善的制度,即使有各種缺陷和問題,最終都是會往好的方向走;而惡的出發點的制度和事情,最終只有走向更惡。’那么我们把制度和事情替换成自我完善,那么薛鉴羌的出发点是善是恶请各位看官在看完整篇访谈或者与薛鉴羌面谈后自行判断吧。
  
  此次访谈的地点选择在他住宿的宾馆的卫生间,他坐在马桶上回答问题,我则蹲在梳妆台下的角落提问(由于现象那台用王我先生说的话:PC嘛,最喜欢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出问题’的剪辑机耍脾气罢工了。访谈视频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上传,请谅解。)等下各位看官看了采访正文就知道,与其说这是一次访谈,不如说是一场互相的挖料更合适(注:在我给他昨晚采访后,他则开始反采访我,由于与本采访内容相关度不是那么直接,我就不再这里发出来了。)他在被拍时是那种典型的问一句答一句,挤一点漏一点的那种被访者,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他有三次问我:我刚问的问题是什么。所以整个访谈呈现出一种碎片式、断点式、跳跃性很强。不过我自认为这才是我现在比较真实的思考方式。
  
  就像徐辛对在BIFF第四天的‘创作于学术’论坛中中途插入的‘珠宝哥’的感慨:我现在觉得这一代年轻人太‘自我’了一样。我也认为我和薛鉴羌一样很‘自我’,但是这种‘自我’不是上一代的‘精英们’所希望所努力而为之的么?对此当我问及薛鉴羌为什么要拍片时,他说:‘我想尽量的了解自己。对,但是我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和谁一样,不可能。其实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拍的过程,拍出来就有很多我也不知道,完了看嘛,弄好了之后我再看再想,这个过程是使我成长的那个过程。’
  
  而对于这个对‘自我’的认知中有一点我是和他是相同的:懦弱,这个懦弱就是逃避思考。——即懒惰(注:在这篇访谈中共出现了29处‘不知道’)。他也反思说对这个圈子、这群人失望也许就只是一个(逃避的)借口而已。于是我的实际情况也的确是如他所说:“其实我是一直在犹豫徘徊,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方向,所以迷茫是我的常态,这他妈的逼,现在仍然是,总是这样,进退两难,没完没了的。”那么我也能理解他说,其实他很冷血的。所以表面上他会在帖子上‘道歉’,不该问“诸如‘作者的恐惧大于被拍摄者的恐惧’这种傻逼问题 ”之类的把戏。这让我想起他的网名:‘鼠。。’。
  
  我在上一篇访谈的题外话中说:‘自己慢慢清楚了自己真正喜欢的影像是那些‘非事件为主导的【非真实】电影。即这个作品是带有作者电影的某些特性,作品是一个独立于作者本人之外的对作者本人投影,我能看到作者与作品之间的博弈。’其实这个博弈只不过是方式,真正的目的都是字指向:我是谁,哪里来那里去。但其实,在我的观影经验里并没有一个是那种与这个真正目的毫无干系的。那是否可以说我说的都是屁话呢?博弈方式的不同,那么片子的品质也不尽相同的。徐辛先生说:现在与八十年代那会不同的是,那时谈严肃的事情是理直气壮的,而现在你一旦严肃就会被认为在装逼,甚至你自己都事先本能的自我阉割,觉得自己在装逼。
  
  
  
  
  原来有这么些人
  
  
  记者:你第一次来宋庄是什么情形?
  
  薛鉴羌:就是有一天我忘了在哪看到了,我记得是哪里看到了,想一下吧,网上吧,可能,就看到一个什么消息什么的,写独立电影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早就记不清楚了,反正记得是就宋庄什么什么地方。
  
  对对,想起来了,他是招志愿者,对对,招志愿者,独立电影什么招志愿者,然后我就试试去去,然后我就坐公交,就自己去了宋庄。然后当时还是一个长满荒草的那个院,是吧,记不清楚了在哪,我现在也记不清楚了,然后我去打电话去了之后,然后就遇到老朱嘛,当时我拍了一个短片嘛,但是没有地方剪辑。
  
  对对对,然后,那个拍其实拍得挺烂的,非常烂,就是我无数失败作品中的一个。然后,剧情的,然后过来去老朱那,然后我就,他们招志愿者,我说我拍片的,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让我剪,对,这样,然后老朱说这没导演什么事儿,就那个……。
  
  记者:他原话就这样?
  
  薛鉴羌:对对,他说我们招志愿者,还没导演什么事儿,然后我就聊一聊,其实也没聊什么,然后给他看看我拍的有一些剧照,因为我没法剪,我就走了呗。但是那次来就是让我还是一些收获吧,所谓的收获就是看到了在现象卖的那些碟,这起码就是让我了解到了有••••••让我了解到了这些人,有这些人,以前不知道有这些人,这些名字,李红旗《好多大米》,以及谁谁谁拍的什么,以及谁谁谁拍的什么,我看到了这些东西,然后我知道了有这些人在做纪录片,在做独立这个东西,对。
  
  记者:就是那次的收获,其实就是••••••
  
  薛鉴羌:就是那些名字,对。
  
  记者:你觉得五月份和这次不同的地方在哪里?
  
  薛鉴羌:就是可能就是这个阶段就是这些事情可以帮助我成长吧。
  
  记者:那如果不经历这些事情你就不能成长?
  
  薛鉴羌:好像适合我的不太多嘛,成长。
  
  记者:这几个月具体在做什么?
  
  薛鉴羌:拍了两个短片,拍了一个长片。算是玩儿吧,就是学习,因为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记者:这次投了那个短片给BIFF吗?
  
  薛鉴羌:没有
  
  记者:没投?为什么?
  
  薛鉴羌:对,学习作品嘛,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觉得也不是我理想中的电影,当然差不多点,我可能会试着投,好像还有一点距离吧。
  
  
  
  
  我算是一个导演吧
  
  
  记者:那你自己认为现在你是一个导演,吗?
  
  薛鉴羌:算是吧。
  
  记者:算是,什么是算是?
  
  薛鉴羌:就是,什么算是,就是没有自信说是啦,就说算是。
  
  记者:自信缺在哪里?
  
  薛鉴羌:自信缺在哪里?就是没有钱生活。
  
  记者:就这个?就如果有钱生活了,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导演了?
  
  薛鉴羌:因为这个是我内心,我绝对……。因为我要拍片我给自己定就是一个导演,但是他是否已经成为一个导演,对吧,就别人说的算。就是当别人问我的时候,对吧,就是给别人一个准确答案,还是有一些,心理吧,心理上还是有一些那个不自信吧。
  
  记者:还是如你所说就是你的不自信是因为没有钱,还是其实有另外一个原因?
  
  薛鉴羌:一方面是没有钱,很大一方面是没有钱,因为就是我生活中的很多人来说,大部分人来说,就是你没有钱你还要讲你是一个导演,那是很可笑的,对吧,所以如果别人问我说你是不是一个导演,我说算是吧。
  
  记者:在你的记忆里面跟电影产生关系是什么时候?
  
  薛鉴羌:很晚,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这个电影和这个电视有什么区别,现在可能也不太情清楚。产生关系的话就是,和我产生关系就是当我去拍第一个video的时候才产生关系,但是那时候还是,现在记不清楚了,但是估计也还是有一些,产生关系就是拍第一个片子的时候,小的时候也很模糊了其实,就也去看电影,还是小的时候我们那里都是外面嘛,荧幕上电影,但是我对电影的印象不深。
  
  
  
  
  所以网名叫鼠
  我是没有胆量的人,就是一直以来都是懦弱的,从小到大都是很懦弱的。

  
  
  
  记者:小时候有机会接触••••••,你是农村的?
  
  薛鉴羌:老家是农村,然后我长大的地方是个煤矿,对,长到十五六岁的地方是个煤矿,就三岁到十五六岁在煤矿,对,三岁之前在农村。回去感受就是每次都想重新再认识这个地方,对,但是,当然每次有比上次好一点,但是还是很难脱离摆脱,很难去改变,没有可改变的方式,然后摆脱又无法摆脱,这样。
  
  记者:改变什么?
  
  薛鉴羌:其实没有办法改变,没有任何形式可以改变,就是不喜欢那个氛围嘛。所以我逃避嘛,我一直有逃避嘛,我剧情片就是想急切的逃避嘛,纪录片不是尽量去面对嘛。
  
  记者:这太严谨了。你拍的时候有想过,不能说拍的时候,你剪片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给谁看?
  
  薛鉴羌:不想,其实我很多时候我觉得快感来源于剪完片,我就是,其实我以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别人问我说你快感在哪?我就想了想,后来我发现是快感在于剪完片,生成了,那个地方,既不是交流也不是放映,也••••••,反正拍的过程是一个很痛苦的较量,我感觉,不是,我不是说记录,剧情片。纪录片,就随便拿机拍嘛,就是当然其实我是有那个心理很纠结的,我是一个,也不是很纠结,就是没有胆量的人,我是没有胆量的人,就是一直以来都是懦弱的,从小到大都是很懦弱的。
  
  记者:所以网名叫鼠?
  
  薛鉴羌:不知道,我觉得我是很懦弱的,然后就是逃避嘛,很懦弱,逃避,逃避就是对的东西。
  
  记者:什么是对的东西,对你来说。
  
  薛鉴羌:思考,小的时候就逃避思考。刚才你问的什么呀?
  
  记者:没必要,不用去管我刚才问的什么,我也不会记得我刚才问的什么。
  
  薛鉴羌:拍纪录片的时候就是有懦弱的吧,就是其实我就是很长时间都很在意是不是要拿起摄像机,有些东西想拍,但是我没有拿起摄像机,对
  
  
  记者:摄像机对你来说,它是什么?
  
  薛鉴羌:就好像说就是工具吧。我觉得不是武器的,是我很在乎,也不是我很在乎,就是说我的教育嘛,没有教育其实,也不是没有教育,畸形的教育吧,就是这种对我内心的这个,就是内心对这些东西产生的问题很大,就是很懦弱嘛,其实,就是懦弱,摄像机对我来说不是武器,不是武器。
  
  记者:它没有给你力量其实?
  
  薛鉴羌:其实没有给我力量,给我力量的时候其实反而不是拿起那个瞬间,给我力量的是持续的时候,对,持续拍的时候,并不是别人,对着别人,别人心虚了我有力量,不是。力量是进入一种状态之后才会有一点那种,因为我很懦弱我觉得。
  
  记者:刚刚我就,我觉得很认同你一点的,就是你说的懦弱,你对懦弱的那个解释就是逃避思考,这就是我自己面对的问题,我也是在,我懦弱是一个,但是我自己觉得本质上是有很懒惰,因为思考太累了,所以我一直都是不停的看好莱坞大片,来去逃避这种思考,不断的用那种视觉刺激,等等其他的那种刺激来让我跟着别人跑,我不要去想问题,我不要去思考,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去看这种所谓严肃的东西,所谓独立电影的这些东西我都不看,太累了,就要逃避,一直沉静在自己的那种有气无力的状态。你家里面还有兄弟姐妹?
  
  薛鉴羌:有啊,我有六个姐。
  
  
  
  
  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自不自由了?
  
  
  记者:那现在你的侄子都估计跟你差不多了?
  
  薛鉴羌:最大比我小两岁
  
  薛鉴羌:她们对我最,我觉得就是她们,我在观察她们,对,这是好像是在除了情感之外对大的就是我在观察她们,对,持续的在观察
  
  记者:那你跟你爸你妈其实相差非常大的岁数
  
  薛鉴羌:对,我父亲已经,我爸已经去世了,在十六岁的时候
  
  记者:那个时候有什么感觉,你爸去世
  
  薛鉴羌:其实这些东西已经很多人问过了,我觉得不新鲜了,但是我可以给你讲,就是我和我爸是对立的,然后他是很暴力的人,而我是很懦弱,他是很暴力的人,他的暴力就像今天下午的这种暴力一样,就这种暴力,然后我在这种暴力下生活,而且是不敢反抗,懦弱的,就是所以他其实就是去世什么我一点都不伤心,反而很高兴,很自由,觉得自由。
  
  记者:觉得你自由吗?现在?
  
  薛鉴羌:现在?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在意自不自由这个,就它不是我的问题了。就不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它,现在嘛,现在就是赚生活费,这是个问题,我现在这方面也就是我困扰的问题,赚生活••••••,就是怎么样去找到住的地方,吃的地方,对,这个是问题。
  
  
  
  
  没意思
  玩一玩 与 我不喜欢这个圈子

  
  
  记者:那今天,你刚才也说到今天晚上的事儿嘛,你是习以为常了,还是怎么样?
  
  薛鉴羌:我觉得什么习以为常?也不是习以为常,只是觉得没意思了。
  
  记者:想过反抗吗?
  
  薛鉴羌:没意思我觉得,反击也没意思。
  
  记者:那不然的话昨天晚上你怎么,你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去••••••
  
  薛鉴羌:是他说我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他在说谎,我怎么回答他。对啊 ,他说的那个不是那么回事儿嘛,但是这样的人很多,但你又没办法立马就给他拿出证据来,这我没有办法回答,我没办法接下去,因为其实我••••••
  
  记者:你就只能骂他小人?
  
  薛鉴羌:我觉得我可能当时也是有情绪的,就是说我认为就是当一个人有情绪的时候他可能就比较直接的表达,对吧。如果是,就是我对一个人失望,或者我对一个人有一定的理解,我自己的了解,我了解之后,如果这个人我觉得不值得信任,我就不再信任他,然后就是说遇到这样的人,我会尽量避开。
  
  记者:那今天你还去参加他的会后交流,那你不是自动……。
  
  薛鉴羌:我知道是避开,但是和电影,我觉得因为他也是山西的嘛。
  
  对对对,所以我想了解他到底是真的了解这些东西吗,真的了解自己吗,这是我想知道的,就像我《打老虎》一样,我想了解那些拍纪录片的人,和我一样去拍一些东西的人,在一个地方遇到的人,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有我,是不是有我?我上面已经说清楚了,就是我对他们很失望,当然••••••
  
  记者:失望并不能回答我刚刚说的问题,是不是有你了你很失望,到底是有你了很失望,还是没你了很失望?
  
  薛鉴羌:恩……(沉思良久后仍无回答)。
  
  
  
  记者:其实我们可以不纠结这个问题,其实你拍这个这个东西,再投到这个电影节上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薛鉴羌:可能就是希望得到两个机会吧,一个就是自己再重新思考一些,就是可以听到更多的声音,另一个就是,另一个机会就是能够玩一玩
  
  记者:玩一玩
  
  薛鉴羌:对
  
  记者:有功利吗?比较直接的那种功利目的,有吗?
  
  薛鉴羌:我觉得和功利可能关系可能不大,和心理有关系。就是可能就是不满,对自己和周围不满,这种心理。
  
  记者:我有点小人心理的哦。
  
  薛鉴羌:你说
  
  记者:我昨天跟魏晓波骑车回来的时候,我就在那车上说的,说很直接,在现场交流的时候,估计你没听清楚或者你没在意,我也说了一句,你在打入内部吗?因为那时候我其实有点失控,我那个同事也说我那个时候应该拍我自己的脸,他说你的脸在抽搐,我的脸在抽搐。
  
  薛鉴羌:打入内部我倒没想过。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圈子。就他们这个圈子,就我拍摄他们这些人。
  
  
  
  
  仅仅好奇心?
  持续做作品是因为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把情感寄托在创作上,就是唯一的一种治疗

  
  
  记者:我也不知道我理解你了没有,这个是不是跟白补旦是一样的?但是你还是过去了,还是去了。
  
  薛鉴羌:对,我不喜欢。就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就我刚才说的目的,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他,到底对这个东西理解是在哪里?他拍了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理解,他理解在什么层面?
  
  记者:你对这一巴掌是一种什么样的理解?
  
  薛鉴羌:无所谓啦,其实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其实我不是说我一定要去得到什么答案,我就是想问问,有这种好奇心吧。
  
  记者:在昨的交流上其实人人都,基本上都会说的一句话,相同的一句话,希望明年能看到你的片子,希望能看到下一部的片子,看到你下一部片子,什么的,你怎么理解这个。
  
  薛鉴羌:就是,我持续的做东西,是因为我对别的东西的无力,就是情感,就像男女朋友这种情感,我非常失败,在这方面我不是成功的,以及情感沟通,情感控制上等等,反正这方面我觉得我非常差。就是,节奏吧,比如说和家人的关系,相处,和别人的关系,相处,就是比如说今天他(白补旦)情绪失控,但是其实这种病症,我把它称为一个症状,这种症状,我不是说我爸是暴力,即使我爸这种情绪失控有一部分在我身上,受他影响,但是我是到了一定年龄,到了二十一二的时候才有意识到,就是我还在用他的方式在做事情,这时候才意识到。所以说,你刚才问什么来?
  
  记者:没关系,你按照你的思路说下去。
  
  薛鉴羌:对,我持续做作品是因为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把情感寄托在创作上,就是唯一的一种治疗,但是当然作品都是非常不好,很差,然后,所以它成为我的一个习惯,去做一些也许没好的影响,但是它也不会有太坏的影响。
  
  以前失望吧,但是现在又重新认识,就是重新开始思考情感各方面,就是想有一个了解,真正的就是心平气和的去了解这些东西,当然有的时候还是不尽人意嘛。所以不在意他们说你能不能看作品,也许我会持续的做下去,就是因为一方面是因为喜欢,另一方面其实我生活中唯一的寄托,所以他们其实都是失败者,就这个我感觉。
  
  记者:我最近有个观念,就是你刚刚所说的治疗,其实拍片子其实就是,我觉得无论是拍剧情片,还是拍纪录片,都是在试图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你也试图通过这种方式?
  
  薛鉴羌:刚开始都是这样,我是没有意识到,就没有特别清晰的自我剖析的意识到。现在好多了。
  
  记者:你还没跨过去?
  
  薛鉴羌:不知道,没有说那么清楚的,你跨过去了没有,没有那么清楚,就是我不知道就是会怎么样,但是有一些人,比如说应亮他很理性,但他当然也有那什么……。但是他控制的好多了,对吧。
  
  记者:你就是会走向理性的这种东西?
  
  薛鉴羌:No,就是我会尽量的了解自己。对,但是我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和谁一样,不可能。
  
  记者:其实也就是说你拍片就是通过拍摄其他的对象之后,通过与其他对象的关系去认识自己?
  
  薛鉴羌:其实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拍的过程,拍出来就有很多我也不知道,完了看嘛,弄好了之后我再看再想,这个过程是使我成长的那个过程。比如现在这个片子出来,那我可能会经常会看的,经常会想。
  
  
  
  
  你是谁?
  
  
  记者:其实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谁?
  
  薛鉴羌: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大家都是这样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我无从下手。
  
  记者:我知道你,不然的话我早就问了,我前面一直在问你那个,你拍片到底是在干嘛,你说你要认识自己,你快要跨过去了?
  
  薛鉴羌:跨过去,但是仍然只是就是能够心平气和的面对,尝试着,仍然只是这样,你可以心平气和,不代表你就找到了方向,走出迷宫了,这不太可能,这个世界上实际上没有一个人他走出迷宫了,没有,对吧,这好多了,好点。就可能我一直会有那啥吧,一直会关注这些东西,就即使是,我会故意把自己弄回来,也不是弄回来,其实这个很抽象了,我们说点具体的,你觉得呢?
  
  记者:对,具体的是,现在你跟家里面的联系到底是怎么样子的?
  
  薛鉴羌:家里面联系,我从来不打电话的,对,其实我是很冷血的,就因为情感嘛。
  
  记者:那你觉得你跟女孩子具体问题到底产生在哪?
  
  薛鉴羌:我,分裂吧
  
  薛鉴羌:就是不现实,爱幻想,但幻想和现实的距离很大,幻想,这是非常大的问题。
  
  记者:没有行动
  
  薛鉴羌:有啊,有的时候有行动,有的时候没有。这我也不清楚,行动,就是我因为这种分裂吧,我也不知道,比如说我有的时候会比如聊天吧,对吧,会问你喜欢我吗?这种问题,对,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还是把控不了,就是我就还是没有面对这个事情,就很多时候也是什么夭折,很快就夭折,其实也根本没有建立起什么感情,就是对一个人你要持续的注入感情嘛,没有这个,这个体系没有,对吧。
  
  记者:就是其实是很容易移情别恋的那样子
  
  薛鉴羌:不是移情别恋,就是很容易没兴趣,对爱情很容易没兴趣
  
  记者:也很容易有兴趣
  
  薛鉴羌:对
  
  记者:那不就滥情嘛
  
  薛鉴羌:不知道啦,不懂。哈哈,我操。
  
  记者:就是你和你作品的关系,就你刚刚其实知道了嘛,你生成片之后的那种快感,这就是那种关系,那种关系在那个时候就基本上就建立起来了嘛,就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薛鉴羌:我不太喜欢再剪。
  
  记者:反正是一次性的?
  
  薛鉴羌:懒,也是懒
  
  记者:我知道,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不愿意面对等等那个的之类的,不愿意思考
  
  薛鉴羌:那是以前。我现在很清醒。
  
  记者:很清醒,所以他们说你很阳光
  
  薛鉴羌:谁说的 ?
  
  记者:昨天他们都说你很阳光,王我,应亮,一个很热爱学习积极向上的一个人,小年轻。
  
  薛鉴羌:不知道啦,我也很痛苦其实,但这个没有什么说的。痛苦,你只能那个痛苦。
  
  
  
  
  迷茫是我的常态
  
  
  记者:你开始拍第一个video是什么原因?
  
  薛鉴羌:我以前做动画,你说从动画开始吗?还是从拍摄开始呢?其实我,这种每次说都差不多,就是打工嘛,做了很多工作,但是都心不在焉的,没有兴趣,产生不了任何兴趣。就是典型的那种失败的那种教育下子女,对任何不感兴趣,就是这样,即使工作也是心不在焉的,所以第一个被辞退的员工,这样。直到开始画画,画画,然后找了一个画漫画的公司,就是,其实我是一直在犹豫徘徊,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方向,所以迷茫是我的常态,这他妈的逼,现在仍然是,总是这样,进退两难,没完没了的。
  
  记者:我终于知道潘思怡说我们哪里像了,当然也许是个人都会是这样子,可能是个人都会这样
  
  薛鉴羌:特别疯狂,那种状态,特别绝望
  
  记者:今天晚上的时候,我就坐在那里,就想我坐着这死了就好了,那很多事情都放在那里一定要做,但是根本无从下手。
  
  薛鉴羌:你这样的说法反而让我觉得对生活反而很有希望,我觉得人可能真的是这样,就一个痛苦有两个人的相通,觉得生活有希望,我忽然这样感觉,你这样一说我忽然觉得生活忽然好了点。错觉。
  
  记者:不是错觉,就比如说一帮人围着你毒打的时候,你觉得那时候超级痛苦,另外你一个朋友被拉过来了,他也被毒打一顿,觉得好一点。
  
  薛鉴羌:对,就忽然有一种,我一直觉得这个永远没办法解决,特别孤独,然后,其实孤独这个字眼用烂了,麻木了这个,但是•••
  
  记者:还是冷血吧,你说的冷血应该,其实孤独的主要原因就是你没法去把你的感情投放出去,就是冷血,但是很容易燃烧起来。
  
  薛鉴羌:其实就是情绪,控制情绪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记者:我还是有问题的,像昨天那个时候我控制不了,其实我当时脑海里面想过问就是说,张赞波是母老虎的时候,其实我那时候情绪已经亮起来了
  
  薛鉴羌:就是我也有不能控制的时候,但是少了。
  
  记者:我就是昨天在台上我就,如果我在台上的话我肯定没你那么镇静的,会更失控。
  
  薛鉴羌:昨天还是挺刺激的,就是可以说,我觉得就是,我还是那个,好像有一个重新那什么的开始,虽然理论上认识,比如说你的行为和你的想法事与愿违嘛,就两个结果,对吧,你其实就是,但是我没想到就是,大部分人仍然是其实和我要表达的意思离很远,就是,也不是表达,我思索的方向离很远,所以就是非常的有挫败感
  
  记者:就是你所说失望了,那失望到底你是•••,其实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你的失望具体在哪里?
  
  薛鉴羌:不知道
  
  记者:就是一种感觉上的失望
  
  薛鉴羌:不是,就是其实还是我的问题,这是我拍不好故事片的问题,就是我的那个行动和想法永远是,出来就是作品永远是那什么的,偏离的。永远是偏离的,效果永远是偏离的,众人的反应永远是偏离的,他们理解的意思永远是偏离的。
  
  记者:其实你失望的点是并非是对这一群人这一圈人的失望?
  
  薛鉴羌:其实也无所谓失不失望,人家也活的也挺好,是吧,我觉得这种还是我自己这个,自己有问题,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也许吧,就将就就这样吧,没什么失望不失望,觉得这个仔细想这个词是个借口可能,所以我还是不要这样想,也许只是对自己的一个借口。
  
  记者:其实就是某种逃避不愿意去面对的某种镜头?
  
  薛鉴羌:有可能。其实我对这个没有什么。这又扯多了,也不是,是吧,就是玩儿吧,拍片,然后每次进步一点,好像了解一点,但是又好像错位更多。
  
  记者:就没完全•••••,其实可能还是,是不是因为你就,因为其实状态是你嘛,那你肯定在往前走,但是那个方向有可能是背道而驰的都有可能。
  
  薛鉴羌:不知道,方向吧,不知道吧,好像瞎子一样
  
  
  
  
  纪录片是不需要才华的
  我对纪录片没有一个持续一定要创作这样一个欲望
  
  
  记者:你预料到他会打你吗?
  
  薛鉴羌:没有,就我太天真了,我告诉你我平常是个天真的人,拍东西的时候也是天真的,我不会对,我很少假设会发生什么事儿。
  
  记者:就不会去••••••
  
  薛鉴羌:就好奇,就是那个“诶,发生什么事儿”然后去看一看,就是这种,知道吧,我就是很多时候是好奇。其实编剧情也没那样编,对吧,总觉得不想那么利用不想那么搞,就没有想过要,也不是没有想过,想过,但是说就是把剧情用在生活中,想过,但是,这下回尝试吧
  
  记者:现在你有遇到值得玩的人?看你和什么人玩儿了,这种人玩没意思,就是说如果是值得玩的人可以玩一玩。
  
  薛鉴羌:值得玩的人,有吧,还是有想玩
  
  记者:就下一次试一下
  
  薛鉴羌:其实这个实验不是我想追求的,我可能就不拍纪录片了,或者说有,我对纪录片没有一个持续一定要创作这样一个欲望,不是欲望,欲望有创作的欲望,但是没有一个一定要拍出一个纪录片,我觉得不想这样,我觉得这是很差的,没纪录片那么难做,随便就搞出一个来,不是,就一定要搞出一个来,我讨厌这种,很目标性的,今年一定要搞出来一个。
  
  记者:就是还是,你其实还是有点就是被动的那种东西
  
  薛鉴羌:就是想剖析生活,然后试图能在我生活中发现点什么。我其实还是想,因为这样的话,我还是想拍一点剧情,对,我觉得剧情是真的才华,我一直这样认为,真的,可能这种是很传统的,但是我纪录片我当然喜欢,真的我喜欢纪录片,就是拍之后我就是很喜欢纪录片,喜欢真的有想法的
  
  记者:剧情片就是为了证明?
  
  薛鉴羌:即使拍出来,拍了很多剧情片,我可以说纪录片这个,首先不是单个片子,纪录片这种形式这种东西我喜欢,我很喜欢,但是总是感觉,感觉就是不是才华的表现
  
  记者:那是什么的表现,就是你觉得拍纪录片是不需要才华的?而拍剧情片才需要才华。
  
  薛鉴羌:恩,我是这样看,传统观念
  
  记者:不是其实按照你的理解,可能我又误读了一下
  
  薛鉴羌:管它误读不误读,因为我自己对我自己没想过的东西都可能是误读
  
  记者:因为剧情片是需要计划的
  
  薛鉴羌:我不是那个,那是说的是纪录片,我讨厌有目标的去做一个纪录片。剧情片的话当然是要有计划的呀,但是我是个很那什么将就的人,讨厌,就剧情片他们都很严谨,我一般是找个人找个人,他妈的就他了,然后拍了一场,来一遍,来两遍,就这样,下一场下一场下一场。
  
  记者:难怪你拍不出自己满意的来
  
  薛鉴羌:也不是吧,我觉得整个不仅仅是这个问题。
  
  
  
  
  我会尽量不去想
  有很多片子走神

  
  
  记者:其实我没把这个东西做一个采访来做,我只是想做一个聊天,好像有点失控了这一下,就是刹不住车了。你这次电影节看了多少片子?
  
  薛鉴羌:就在A厅,除了我出去都看了几乎。但忘得很快。有很多片子走神。
  
  记者:是那种下意识的判断吗?
  
  薛鉴羌:No,我会讨论,我有很多聊,问他们,也愿意和作者交流,
  
  记者:就那么,其实在你和交流之前都是没有判断的吗?
  
  薛鉴羌:有,但是判断很少,很少判断,因为我不会判断,几乎,我几乎不会判断。就以前判断嘛,很早之前会判断,几乎不会判断,现在是因为创作,因为做了,你也是做嘛,就不会判断了,你也在做这些东西。
  
  记者:就是今天早上‘创作与学术’论坛里张赞波说王小鲁的,小鲁眼里无烂片?
  
  薛鉴羌:我又不写影评,我不写影评,这影评的这个那啥问题,就影评你必须要写出哪里好哪里不好,但也不是单论说它是不是好评,是不是坏评,包括一个片都有好的地方,坏的地方,缺点嘛,我看当然是看它学习它有点好的地方,想学习,我要写影评的话,绝对会写它不足之处的
  
  记者:你放映有跟着那种一起看吗?
  
  薛鉴羌:《火星》没有。
  记者:《火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它没有
  
  薛鉴羌:看了很多遍了,都是看了很多遍这个原因,所以不想再看了,但是看呢,因为我看电影其实有的时候会太久的看电影会有一种不太喜欢了,就是太不自由,老坐在这这里,我还是喜欢出去和,因为需要和别人聊聊天,我出去想和别人聊聊天,这是一个,因为我自己的片,我想去和别人聊聊天,我不想再坐在这里呆着,但是坐在那里有好处,就是看观众的反应,就是这个样子,这是个想感受到的东西,对,
  
  记者:之后他们的反应你自己有什么感觉?失望?
  
  薛鉴羌:对,觉得这些事儿没意思
  
  记者:那它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你才会觉得它是有意思?
  
  薛鉴羌:我进步。
  
  记者:你现在有消化没有?这些评论的东西。
  
  薛鉴羌:就是,可能一下子就是每个人发出的信息多,对吧,也有很多没有办法理解,对
  
  记者:对,因为你经常说不愿意回答或者是没法回答,不懂,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不了解,或者是不知道,很多次,就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薛鉴羌:真不懂,就是我觉得问题很大,就是人和人交流你说的是那回事我理解的是那回事,这是很,这是我不太想那个沟通的地方,他们说的可能他们的感受,但这个感受我没有那个感受经历,他说的也许我不能太懂。创作上有思考一些问题,思考一些创作上的问题,我尽量会把思考的空间留给那个创作的部分,就是说我尽量会较少去想,就是以前是这样较少去想情绪上的事情,比如你讨厌一个人,谁都有的嘛。我会尽量不去想,或者这个人很糟糕嘛,我不想我就不再想这个事情
  
  魏晓波:这点我没有你牛逼,我受情绪上的影响非常的严重
  
  薛鉴羌:或者也有一些快感,也会不去想,就是会转移嘛,转移这种情绪嘛:它就是身体上的快感的追求,只是那样想会更快的得到快感,所以不管愤怒也好都会快感,所以想去另一方面去想,或者会想,就是有时候创作的时候我是有意识的控制去想,然后没意识的时候也会基本上锁定在就是生活就是我的大一点的范围,就是自由的随便想,比如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外星人什么,就自由的随便想,很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意义,就是想想想的东西,但是我又不想把它花在谁谁谁的身上。
  
  记者:其实不想具体化?
  
  薛鉴羌:差不多,不想具体到生活中一些可以做的事中。
  
  记者:但是其实你又很讨厌跟别人说虚的具体的事实来去做,就想那很矛盾的那种,
  
  薛鉴羌:因为我觉得抽象的东西没办法交流,但是有的东西你会可以总结出来一些就是比如象那种很广泛的东西,你是可以总结出来一些,因为有意思的现象嘛,有意思的话嘛,这些话你可以告诉朋友,这些话可以交流。
  
  
  
  
  对味的人
  我很高兴和人玩儿,对,很多时候如果就是喜欢玩儿嘛,只要不是让我做讨厌的事情。

  
  
  记者:其实特别简单,这个影展下来我可能就你们两个是对味的人,就很麻烦
  
  薛鉴羌:同龄人嘛
  
  魏晓波:不是,这不是年龄的问题,
  
  记者:就其他的我都下意识的就咔嚓掉了
  
  魏晓波:不是,以前也有初次见面的,不是不认识的原因,这次好像生人多一些,反正没法交流。说的好认真,不是,你想认就没法认识,知道不,我很多人你就没法认识,你不想认识这个人,天天在这走来走去,你不想认识他,没有任何想认识他的欲望。
  
  记者:我是这样子的,我真是这种感觉。
  
  魏晓波:就像草场地这种感觉,王逸人也说这次影展,他是自费来的嘛,他说他很后悔。他是自费来的。
  
  记者:你要困了吗?
  
  薛鉴羌:和你他妈一聊特别爽。
  
  记者:真的假的?
  
  薛鉴羌:真的,要不说你名妓呢,你不知道就是人被采访的时候很有快感吗?
  
  记者:那这倒是真的
  
  薛鉴羌:就觉得有人在关注我嘛,这个很快感,特别是你伺候的他妈爽。
  
  记者:口技还不错吧。其实就是还是刚刚说的就是偶尔我也感觉到有点对味的人,就他不是工作啦,这就是很麻烦,这写采访就像我昨天跟魏晓波聊和跟你聊,就感觉这不是工作,这很麻烦,就它就没法去刹车。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东西老板会不会通过,会有那种,如果这是工作的话我就知道,这个应该怎么做。拍到现在那种,你在拍的过程中都没有产生快感,都是之后,都是剪完生成片的时候才会有。
  
  薛鉴羌:可能有吧,完成总是费时的时候,完的时候有快感,拍完了很有快感。拍的过程没有,就是随便拍,拍好了之后看怎么整理,但是这个也不是那个什么,就设想嘛,其实不关于素材什么的,有的很多时候是想到一些点子,想到一些想法然后看现有的素材看能不能这样搞,当然有的很多想法失败的,就是想起来很多,但是没法做,没法实施。
  
  记者:其实我看你的有一些剪辑片里面,就突然跳一个画面出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人讲的是什么东西,这个剪辑是,有没有,就是想在叙事上有些完整性,还是怎么样?
  
  薛鉴羌:这时候,其实我还是得接近抓蟹了,就是说我只不过还是逃避吧,但是你跳一个空间有一个逃避的感觉,下意识你要逃避嘛,就是注意不到你要逃避嘛。就像打电话一样,跳跃空间嘛,逃避了,逃避现实打电话的时候,打电话,都喜欢打电话很少很少,打电话也非常少,没人可打。
  
  记者:聊天这样的也很少?
  
  薛鉴羌:很少,但是一聊天就傻了,啊,这样,太天真了还是,就是很多时候我是特别天真那种状态,因为我需要释放我自己,但是不是控制,就是习惯性需要释放,其实我不害怕被人利用,我觉得被利用是一种好事情!
  
  记者:说明你的价值存在嘛?
  
  薛鉴羌:不是说明,管他说明不说明,我觉得就应该这样才行,就应该被利用,被利用是一种,有的时候是挺好的一件事。
  
  记者:你觉得你这次影展有被利用吗?
  
  薛鉴羌:现在考虑我想不起来,也许被利用,也许没有,我无所谓的,利用了更好,没利用也行,也不是更好,我是愿意配合
  
  记者: 那你觉得我在利用你么?
  
  薛鉴羌:这个就没意思了,利用这个,谈这个,我是觉得我没说一句话经过我思考,我觉得这句话挺好,其实被利用是一种幸福,而且我从来不想说这个事儿是谁利用谁,因为我很高兴和人玩儿,对,很多时候如果就是喜欢玩儿嘛,只要不是让我做讨厌的事情。
  
  记者:你讨厌什么?
  
  薛鉴羌:无聊的事,太多无聊的事。例子,就是做以前做过的事情,一般情况是这样
  
  记者:恩,你说
  
  薛鉴羌:就比如说,咱俩现在去看谁谁谁在干嘛,咱俩就出发了,就开始看
  
  记者:我知道你的意思
  
  薛鉴羌:做点好玩儿的事。也可以刺激,也可以不刺激,都行,反正有意思有新意。
  
  
  
  
  白先生 太够意思了
  
  
  魏晓波(魏晓波与薛鉴羌在宾馆的同一个房间):下回我应该上台之后“啊••••••••••”(打飞机状动作)真的下回就这样,看他们啥反应,以前我们遇到四五个女的过来,媒体咻的一下亮红灯,我的外甥十二岁和我出去街上也学会了,原来他不知道嘛,十二岁,我不知道他手淫不手淫,去街上他也,就无意识的,我没说你也这个,他就无意识学会。
  
  薛鉴羌:感觉是最宝贵的磁带,有史以来最宝贵的磁带,圣斗士。(这时候薛鉴羌拿出了那盒磁带。)
  
  魏晓波:圣斗士
  
  记者:什么意思?
  
  魏晓波:他今天不是挨斗了嘛
  
  薛鉴羌:其实就是因为这位白先生••••
  
  记者:你以为你是艾未未啊,真是的。
  
  薛鉴羌:我知道,因为这个白先生,就是他已经赠了我三盘最珍贵的磁带了,白先生,他已经有三盘最珍贵的磁带在我这里了,就不是,他太够意思了你知道吗。哈哈哈。
  
  魏晓波:中计了,一步步慢慢的中,越中越深了。
  
  薛鉴羌:真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做,无为青年。
  
  魏晓波:中计了。
  
  薛鉴羌:无辜的小童鞋,打人就是不对,是什么,是打人就是不对
  
  魏晓波:打人是不对的。
  
  薛鉴羌:特感动。那个我跟你说,据我的判断,我每次判断都有一些这个有可能实验的成为……,我在吃饭的时候我就,晓波咱俩吃饭的时候我就判断他回来要和我握手,要和我和好,果然回来又要回来和我握手,又要和我和好。
  
  然后他又自己打巴掌,打自己,但是我还是没有和他握手,因为这是他第三次要和我握手了,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和他握了,第二次又要握手,我说你想握我就和你握,不握,然后他非要和我强硬的,我说你这强迫我和你握手。然后我,最后他终于不握,今天第三次又要和我握手,太棒了,但是如果按照这种规律评判的话,知道吧,第一次的时候他要要回第一次带子,他会要一次,于是我拍了第二次,那么第二次我又逃跑了,那么他可能有会来要一次他这个带子,他说把我带子揪出来,追踪我
  
  魏晓波:痞子遇到流氓,白补旦
  
  薛鉴羌:其实白补旦不行,就是他痞子也不行,都不想理他
  
  薛鉴羌:不是,也不是说人家不行,就是在某种方面他比我还天真,其实我已经很天真了,知道吗?
  
  •••
  
  薛鉴羌: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肿?
  
  魏晓波:肿了,赶紧拍一下,赶紧拍一下,肿了
  
  薛鉴羌:他是这么打的是吧,真的肿了,你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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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泥巴
  责编:107CINE

  

2010-10-09 21:27:13  雅典的老王

  都治疗,大师们都治疗
  

2010-10-09 22:21:28  临津河

  这篇访谈可以当作小说发表了,或者剧本也行,特别是结尾,太有舞台感了。
  

2010-10-09 23:04:23  陳楽楽

  这不是采访是一个在大排档喝红星二锅头吃烤串的录音整理。
  

2010-10-09 23:06:23  赵傻傻 (我不想再存在)

  恩,结尾一段有意思
  

2010-10-09 23:07:07  赵傻傻 (我不想再存在)

  2010-10-09 23:04:23  陈乐(yue去声)
   这不是采访是一个在大排档喝红星二锅头吃烤串的录音整理。
  ---------------
  那泥巴为啥说是在厕所里?难道……
  

2010-10-09 23:07:46  陳楽楽

  泥巴根本不适合当记者当演员才好,像《拜见希特勒》里的那位,所谓治疗师。
  

2010-10-09 23:09:21  陳楽楽

  对啊 傻傻 那是鼠鼠们的大排档
  

2010-10-09 23:15:00  魏晓波 (共产大党好)

  文中的“王笠人”应该改为“王逸人”
  

2010-10-09 23:16:07  赵傻傻 (我不想再存在)

  哦哦,蜀黍的大排档~~~
  

2010-10-09 23:47:22  王我 (兲朝)

  记者:没关系,你按照你的思路说下去。
  ======
  真像心理醫生,只是對方做在馬桶上。
  

2010-10-10 01:42:56  雅典的老王

  这个很好,排泄嘛,心理、生理已然融通,或许疗效更佳
  

2010-10-10 01:44:04  雅典的老王

  “采访中薛鉴羌时他说”
  
  笔误?
  

2010-10-10 01:49:27  4444 (八卦是抵达真实的最佳途径)

  笔误,抱歉。
  我还发现了另外几处笔误。
  
  记者:没关系,你按照你的思路读下去。
  

2010-10-10 09:36:09  wh

  应该记者和武松谈,魏晓波边拍边问
  

2010-10-11 13:50:47  鼠。。 (AV界耀眼新星导)

  没和泥巴说清楚的是,我以前做动画时是治疗的形态,也就是那一批没有好影响也没有坏影响的动画作品
  纪录片我就从来没有是治疗的态度。是反省和倾听
  这也是我说吴文光《治疗》不好的原因
  

2010-10-11 14:59:54  王小核 (Le cinema, art de l\\\\\\\\\\\\\\\'espace)

  抢叔亮了
  

2010-10-13 17:27:54  卢志新

  做火星人,显然比做老虎更有趣
  比打老虎或被老虎打,显然打火星人或被火星人打来得更刺激有趣
  

2010-10-14 18:27:04  月球南瓜

  魏晓波和薛鉴羌,去年宋庄我看见他们就在一起吃饭来着,果然有基情~
  
  这篇采访很赞
  

2010-10-14 22:15:47  杨轶_狐 (北京)

  支持薛老师
  

2010-10-15 23:35:15  木马000

  啊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群大师……
  

2010-10-20 18:36:47  月球南瓜

  我很关注老鼠在淘宝卖碟这个行为艺术,希望泥巴能采访一下购买者,嘿嘿
  

2010-10-21 20:23:10  卢志新

  希望购买者能在现象网直接发言,嘿嘿
  

2010-11-19 23:14:40  走失的主人 (成都)

  说这么多,片子又看不到,悲剧,求观片地址,中国人搞纪录片还是那么几个人在闷着搞,给点机会观看学习啊!!!
  

2010-11-19 23:15:45  走失的主人 (成都)

  电影拍了总是只为参加电影节,给老外看。只说导演不穷。
  

2010-11-20 14:56:09  王小核 (Le cinema, art de l\\\\\\\\\\\\\\\'espace)

  你买啊,有链接啊上面。独立影人也得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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