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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房子》:心灵的唇齿

2005-1-12 14:43  来源:Fanhall.com 作者:春萧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音乐是一半沉郁一半妖异,片中两位主角没有一句台词(女主角后来开口说了一句“我爱你”),纯靠形体驾驭。
    开场的画面吓了一跳,居然是隔着网子向圣母雕塑挑衅般的击球,预示着这部电影脱不开反叛,迷惘一类。坏小子金德基这次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魅惑?
    男主角倔强的脸,轻挑着叛逆的眉毛,潜藏在外表下的心里如火般的煎熬,寂寞与消耗春光永远相辅相成。
    穿梭游走显示了他的身份,一个挨家挨户帖传单的推销员,设若粘贴的传单长期无人暇顾,便将屋主的房间游遍。
    不是偷窃,只是在骨子里熨贴着无谓,与翻覆禁果的窃喜。
    偷窥可以唤醒人性的某种虚妄和满足。——他的心情类似。
或是因为心灵的空洞,渴望身临家中的味道。
    这个小子明显习惯了摸进他人房屋安营扎寨,手法娴熟。
随手翻出食品烹饪饕餮,拍照留念,闲观电视,验看照片,末了还不忘记替主人清洗衣物。
    恋物情结外加无所不能得修整技术被放大了。
    但是别误会,金德基并非在向我们讲述一个共产公妻的桃源时代。
    这个小子持续着永无彼岸的逡巡。
    来到一所豪宅,大方的进来,勘探一番地形,确认无人后他开始放荡起来,却忽视掉了门后蜷在一角满脸瘀青的女子。
    男子在忘情留影,女子在门内窥视。
    男子在厨内炒菜,女子在门外窥视。
    男子在厨房吃饭,女子在房外的楼梯窥视。
    男子又在做帮助洗涤衣物,女子依然露出半张脸孔。
    ……
    她对于这个贸然闯入者,多的是好奇之心以及难耐寂寞的排遣。
    镜头角度运用的十分独特,配饰很少,突出女性本身的同时,将她的孤独感觉刻意的放大。
    因为心的寂寞,她甚至把他的胡闹都当成生活的一部份填补空洞。
    空房子在暗喻一种心空。
    这个男子和金德基一起再重复一贯的动作,前者保持恋物的特色,后者依然在融他东方哲学观念进这部影片。
    但在这里接下去的演变,被发现后却并没有必然的尖叫,反倒在不断打来的电话后发泄一般的凄厉。


    来回辗转的球在串起彼此的信任,与《枪火》的纸团效应类似。
    丈夫归来将事实抬出。
    这是一个爱向妻子发泄功作压力的男人
    女人满脸的瘀青出自他的手笔
    在年轻人的教训后,随他跑了,他们一起逃开了。
    何处在他们的安身之处?


    湖光山色下的两条人影依稀
    两颗同样寂寞的心开始相互靠近,之后由一个人行动转为两人,他们彼此用构筑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发传单太屈才了,似乎何种坏掉的器械经他手都能焕发第二春。
    那么这个幽魂般的女人又如何呢?
    片中压抑着情绪如那个女人整日愁苦的脸,终于发展为拉住男人的手同床而眠
    因误闯被打的男人。她脸上的伤痕与情绪的郁结仿佛就此转到他的身上了。
    继续着相似的麻木,直到案发被抓入监牢。
    女人的丈夫将妻子束缚到了身边。
    女子到他们曾经共处过的场景休憩,颇有些意淫的味道实际上是传达一种爱意。
    在监狱中的男子通过不断变换方式捉弄狱警,最后达到一种精神上的彻底解放。
    男子最终发展为肉眼难辨但却存在着隐形般的人物,让其他人在眼里看不到自己的世界,而只有与女子两人在精神上达到完美的交融。
    而到此为止,全片结束,导演在幕后以一句 “我们身处的世界,很难分辨是现实还是梦幻。”将故事如陈英雄的电影一样平淡收场。


    补充三点:


    韩国电影习惯的拍法,同样是导演金德基擅长的隐喻格式,电影用象征的手法表现压抑的两颗寂寞心灵如何靠近,在户主不确定归来的情况下共同体味降临前的刺激,最后神迹般的相互充盈彼此的精神世界以此实现共处的平衡。


    片中很多小道具寓意颇深,女主角照片几次变化叠加到一起,不变的展颜不变的年轻,将他的爱慕始终留在那一刻的惊艳,女人离开自己的丈夫缺乏有力的支撑点,但由此说明,他们与其说因为爱情走到一起,不如按片名那样所解,因为心灵空洞需要寻求彼此慰藉。他们的爱情,更多的是构建在心灵空乏这一大前提之下。


    结局里,当男人最终可以避开任何人的耳目与女子相好后,简练的团圆结局为故事打上休止。
    总体感觉导演在拍摄中旨在寻找一种真正源自于精神层面的,无须挣扎不必逃避的彻底解放,并由女人受到男人的启发变得勇敢和直面其夫为表现形式;然而片末采用了无奈的平衡方式解决,将这种感觉再次虚假化了,因为他们所采用的解决方式,只是另一次新的逃避的开始,这套题设与证明,我认为,并不可取。


相关链接: 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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