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专访: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大师
从12月1日到12月18日,在两个多星期里,周星驰前后6次来到内地。头3回是“周星驰高校行”,周星驰带领《
为周星驰的到来,3所高校的迎接显得颇为隆重,不仅有教授对话,更有官员作陪。在上海交大,以党委副书记率领的党委成员,坐在台下和几千学生一起听完了周星驰的讲座。演讲结束后,西南民族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还分别聘请周星驰担任名誉教授、兼职教授。继李欧梵教授在香港大学肯定周星驰电影艺术之后,内地大学再一次对周星驰的电影作品表示了肯定。
几场演讲的体育馆外都有警察、保安和学生干部在门口密密匝匝地围成一个大弧圈,义正辞严地把没有入场券试图冲进场内的学生阻挡在体育馆外围。相比坐在台上与周星驰对话学者的严肃和体育馆外的紧张,现场的几千名学生的快乐显得那么轻松、自然。周星驰的任何一个手势和一段话,都能够让他们欢呼雀跃。
类似的场景同样发生于《
这两个星期里,周星驰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两次专访。
头发蓬乱、脸色蜡黄、衣着普通的周星驰看起来很疲惫。在上海浦东机场二楼,饿着肚子的周星驰最大的心愿是好好吃上一碗热面。可我们的谈话反复被餐厅里一批批服务员打断,在端上色拉、面条、炒饭的同时,他们笑着掏出记事本要求周星驰签名留念。
单凭他在接受采访时说的那些话,很难判断出这就是银幕上那个周星驰。一开口,他就表现出与在影片中完全不一样的严肃。和他在电影里流利的普通话相比,生活中的他粤语口音很重,经常会因为想表达某个意思却想不起词而不好意思。“我现在经常练习普通话,希望我拍电影,不再用人给配音。”
我想找会蛤蟆功的人
记者:你是怎么想起要拍《
虽然这个故事是我自己想的,但是我有一个很好的编剧组,大家可以相互沟通。剧本创作是这样的,我来说,他们记下来,因为我记东西没有他们快。在我的故事基础上,他们再提意见,我写下来。剧本的写作差不多花了一年时间。和我合作的哥伦比亚公司又提出了很多意见,他们希望这个故事不仅让中国人能看懂,其它国家的观众也能看懂。后来我又改了好几次,才完成。在拍的过程中间,我又改了几次。
记者:你说过《
周星驰:我小时候看过他的电影后才有当演员的想法。所以在《
记者:你第一次看到李小龙的电影是在什么时候?
周星驰:那时候我大概10岁,李小龙的《
《
记者:但李小龙在电影里的功夫是实打实的,没有这么多电脑特技。
周星驰:李小龙的电影最重要的是有李小龙,现在有谁的功夫能够和他相比?他是功夫高手,创造了一门独门武功,他的武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别人做不到的。在他的电影里,有他一个人就够了,就能够吸引观众。
李小龙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个时候的电影完全靠演员表演,不需要其他的东西。现在我们的电影业拍的功夫片很少不用电脑特效的,大多数电影都是武功跟电脑技术的结合,还要演员外形长得有特点,服装要精美,风景要好看,音乐要好听。但是,我觉得更重要的是真实加想象力。用不用特技要根据故事的题材和内容来决定,很多天马行空的想象都需要用电脑特技来实现。我们应该好好利用特技,把电影做得更丰富。虽然好莱坞的功夫电影有很多很好的特技效果,但在动作场面的处理上,我觉得《
记者:但《
周星驰:对,但和它们还是不太一样。《
我们从武侠书里获得了一些灵感,比如狮吼功、蛤蟆功等,在《
现在的观众看过很多这类片子,为了给观众一个全新的东西,在《
记者:你怎么理解中国功夫呢?
周星驰:中国功夫最重要的是它的精神,动作的技巧只是功夫的表面,一定要配合它的精神才有意义。它的精神就是我们说的武侠精神,我觉得就是关于勇气、牺牲的一种精神。为什么我会用如来神掌?因为它就是一个佛家的神掌,代表的都是一些善心。
这也是我们中国人的一个模式,真正的“战胜别人”的定义是什么?不是把别人打死,而是别人心悦诚服的感觉,我就是想表现这种感觉。
《
记者:有人评价,在《
周星驰:对,我也这么认为,我在表演上还要努力。但是导演方面的工作很多,这个电影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尝试,我希望电影的每一个镜头都是最好的,是别人从来没看过的,所以我作为导演的压力很大。功夫电影已经出现了很久,什么类型都有,我要做的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这是很复杂的,所以在导演方面花了我大精力。
记者:虽然还是喜剧,但《
周星驰:不同时间内,对喜剧的理解当然会不同,如果从第一部到现在都是一样的话,观众肯定不会再看我的电影,我早就被人忘记了。
我经常想,如果可以选择用动作或画面表达和用语言表达,我会毫不犹豫地选前者。因为电影应该让世界上尽可能多的人接受,对我来说,我最熟练的语言是广东话,但是熟悉它能够听懂它的只是一部分中国人,对内地、台湾和新加坡的观众来说,他们要听懂就比较困难了。我希望我的电影能够被更多不同市场的观众接受,包括西方观众。我发现,人对身体语言、动作语言、表情、神态的理解大致是相同的,我们在走向国际化的时候,最好尽可能减少电影和观众之间的障碍,所以在《
记者:美国导演昆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