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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你大大地向前走:与这样几部电影有关

2004-11-25 0:09  来源:fanhall.com 作者: 萧狼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遥望我们父辈祖辈们那在物质的极度贫乏中滋生成长起来的爱情,那坚贞与执着、那实在与质朴,已经无法在今天我们迷茫的心里唤起丝毫的感动。然而,就爱情而言,贫苦的他们是奢侈和幸福的:他们真正拥有爱情。今天的我们面临的却是爱情的濒临灭绝——我们的爱情已经迷失在物欲横流的功利旋涡中。今天中国社会物质的潜在发达与尚未发达使得人们的物质意识功利意识蹿升于精神的统治地位,而这一意识的劣根性对爱情不可避免的涉入已经置爱情于万劫不复之地。


可幸的是,社会的物质性功利性在泯灭爱情的同时,也为爱情的死而后生提供了一种可能:物质功利因素的君临社会必然在思维层面否定原有的一切价值观念、终极意义和精神信仰,从而也拆解了人们传统的精神模式对爱情的约束,使得人们有可能以一种全新的思维去重构爱情,哪怕只是迷茫中的盲目摸索。表现在行为上,就是这样的站在时代浪尖上的爱情——全新的前卫的。


这种以前卫的方式为载体的爱情越来越多地存在于生活中,但更多的适合在电影中被当作一份理想、一种尝试来描述。


走到底


影片试图以一种不稳定的偶然性来构架爱情的可能性。无论是小莫与阿东还是小莫与小王`,他们的爱情都是建立在命运的偶然因素之上的:阿东只是小莫发廊里无数的顾客之一,小莫也只是小王无数次出车途中碰到的无数人中的一个——他们在相遇之前是绝无必然联系的;小王和小莫到公安局时如果录口供的不是初出茅庐的孙军,如果老张不是在睡觉,小王带小莫到旅店后,如果没有继续等在楼下……


影片在以偶然性串联起一系列叙事段,推动情节向前发展的同时,其实是在对偶然因素进行前后的叠加和互动。没有前一偶然就构不成后一偶然,而后一偶然的出现又在观众的心理空间上形成前一偶然的合理性,于是小王与小莫得以苦苦地“走到得”。


可这“底”却也只是从前面一系列的偶然因素所营造的偶然氛围中生发出的一个偶然结局,但它是以必然的方式体现出来的。这段公路上的爱情只是两个生命在生活中的一次偶然碰撞,只是一座没有地基的空中楼阁,因而它的最终结束也就成了必然。偶然是飘摇不定、琢磨不透的,是宿命的,于是由偶然支撑着的“走到底”只能走向偶然的结束。因而,试图以偶然来重构迷失爱情的方式只能是一种悖论——她在构建意义的同时也消解了自我行为的意义。


拯救爱情


与《走到底》相比,《拯救爱情》采取了一种更为明显,更为极端的方式:把爱情的种子种在外星人冰儿身上,让她充当迷失爱情重构者的角色。这种方式在其前卫性的面纱后面,隐藏着的是我们迷茫中的一种无奈、一种梦幻式的一厢情愿,毕竟是否存在外星人至今仍是一个谜。姑且信其有,那又如何?正如影片所不得不设计的:在T星球,爱情是一种从地球带来的病毒,一旦被染上就无药可救。这在侧面对物质功利参与下的爱情进行嘲讽的同时,已然为影片染上了一层悲剧色彩,注定了冰儿这一角色的悲剧性。


显然也是必然的,冰儿是以她对爱情纯洁、神圣、无功利性的率真和执着这一地球人已经无法做到的心态来启动和进行她对爱情的重构行动的。这是她相对于地球人的优势,因而,它能成为重构的手段:冰儿正是以这份率真与执着得到了男主人公的心并最终把他从物质功利的泥坑中拯救出来。这也是他相对于地球人的劣势,这一率真和执着也形成了她在地球人面前的脆弱。所以在地球上,冰儿必然要经受种种苦难:在男主人公无法把爱情从物质功利世界中分离出来之前,冰儿必然要被抛弃。


这种角色转移的重构方式不但是地球上物质功利铁屋中的我们的无奈,就连转移之后的执行者冰儿也是力不从心的,她只能勉为其难地以自我的牺牲来换取不完全的完成。说她不完全是因为冰儿这一重构者并不是站在高高在上的全知俯瞰视角上,而是以参与的方式融入到爱情中去,成为爱情的一方。所以她的牺牲必然带来爱情的失衡。


月蚀


如果说《走到底》和《拯救爱情》只是从叙事策略上以前卫的方式寻求对爱情的重构可能度的话,那么《月蚀》则是把前卫思维融入到影片的各个因素中,叙事的、本体的,从而形成一种探索性的整体前卫风格。相应的,影片对爱情的重构方式也极具挑战性:试图分裂式地在同一时空中为两个人之间的爱情提供两道运动轨迹,创造两种发展可能。在表层叙事上,这两段感情是有时间的先后顺序的,表现为出租车司机胡小兵向雅男讲述他与“一个与雅男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故事。但这两道轨迹的向前延伸在银幕上是同时的——它们被平行剪辑在一起的——而且最终我们发现它们的终点竟是交接的:当雅男从丈夫的公司跑出来,走在大街上时,竟看见胡小兵故事中的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的撞车现场。因此这两段感情其实是同时发生、发展并终结的。这样,在同一时空中梦幻式地分裂出两个相互独立而又最终交接的时空分别容纳这两道轨迹。在这两道轨迹上,雅男与故事中的女孩只是一个人分别在两个时空中的代言形象,这是分裂的立足点和标志。


影片的片名似乎就已在预示着这种分裂的重构方式的结局:胡小兵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只是社会的游离者,他们的行为和梦想是潇洒而纯真的,但因与主流社会冲突,因而只能成为社会的牺牲品;牺牲的不只是他们的生命和梦想,还包括他们的爱情。雅男虽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进入了主流社会——她有父母、朋友和一个有钱的丈夫——可当遇到了胡小兵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生活似乎少了点什么,于是她身不由己地想在胡小兵身上抓住什么,可当她发现社会只是一个骗局时(她丈夫有外遇),胡小兵、胡小兵的故事以及故事里的人物对她来说也只是个梦:梦一般地出现,然后梦一般地消失。这时,这种分裂的重构方式的主观性和梦幻性已经暴露无疑,因而它只能是梦幻般的悲剧。


兰色爱情


太过于前卫的爱情重构方式往往也太过于虚幻,因而只能是迷茫中的我们理想化的吟哦。到了影片《兰色爱情》则已能较好地把握住前卫性与现实性的平衡,并且从这一夹缝中找到一条出路。


影片直接把爱情引入“行为艺术”这一前卫艺术范畴之中: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艺术家,他们的每一天都可以写进艺术史,于是,爱情也就成为行为艺术的一部分。所以影片干脆表象地以影片开头和结尾的两段行为艺术的影像来具体诠释主人公邰林和刘云爱情的开始和最终的圆满,并以刘云出演的先锋话剧的舞台场景串起整个发展过程,从而以一种既抽象又具体的前卫艺术思维构建同时消解了主人公爱情旅途中的种种矛盾冲突,最终达成圆满。


但影片在对这一爱情重构进程的具体表达中并没有故弄玄虚,而是把它糅合进一个环环相扣、一波三折的现实故事载体,让情感和思维跟着故事走,并随着故事矛盾最终的解决而具备了达成圆满的充分条件。这样,影片中的前卫爱情便得以植根于现实。但一回到现实,社会的物质性功利性对爱情的侵蚀还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可是在影片中我们虽没有看到这一矛盾的具体表现,却并不觉得不合理,因为这种情况是出现在行为艺术的氛围之中的,这时,社会的物质性功利也只能成为行为艺术的俘虏。当我们在最后又邂逅了刘云在大桥上上演的行为艺术时,我们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逃出行为艺术的范畴,都只是行为艺术的客体。这样,通过把前卫的爱情思维融入实实在在的故事里,化虚幻为实在,寄抽象于具体,我们终于在前卫的爱情思维与现实的爱情存在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在局部意义上完成了一次对爱情的前卫式重构。


暂时性是前卫事物的时空特性,是前卫的就是孤独的,而我们对孤独的恐惧必然支配着前卫向主流靠拢。当它终于与主流同步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它以主流的身份代替了原主流——这时它已由非法成为合法,从边缘走到中心。我们期望着前卫的爱情也能有得到广泛接受的一天而不至于中途夭折,哪怕那时的前卫爱情已是主流爱情而失去其独特性和迷人的光环,我们不想生活在一个没有爱情的时代。于是,为鼓励别人,也给自己壮胆,我们扯开喉咙吆喝一声:爱情你大大地向前走! 
                                 


相关链接: 月蚀 小王 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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