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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作骥:我的影片很“闷”

2004-11-16 7:02  来源:网易娱乐 作者:尔东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F4怎么是演员?他们只是会唱歌、会走路的人而已,长得像好看的花瓶一样。我不是不喜欢这几个人,只是觉得他们这样长得俊美的男孩,在台湾有很多。
  ● 我的电影一直是这样的,我常说看我电影的人只要撑过前30分钟就不会走了。我自己有时看都会觉得怎么会这样?
  ● 有种电影是从头到尾不让你休息的,好莱坞式的,很精彩,但看完出来没东西;有一种是必须睡足三天、可能还得带着防蚊拍和电击棒,一打瞌睡就电击自己,我希望自己做中间那种。
  南方网讯 张作骥虽然被称为台湾新一代导演,但年纪都已步入中年四十有余。他的《美丽时光》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放映时,果然如他说的一样,“只要熬过了前30分钟你就会很兴奋、很激动”。本片是本届电影节唯一角逐金狮奖的华语片,但张作骥坚定地准备6日离开———“如果获奖就跟我吃饱了饭一样”。

  坐在海边,视野很宽,张作骥免不了天南海北,但他眼神很定,想法很专,想象得出,他哪天赔了钱破了产但也会坚持在艰难的台湾电影界里打滚。他的平常心已让他宠辱不惊,而奖项又常常是为这种人准备的。
    关于影片

  记者:我刚看过你的《美丽时光》,特别喜欢那个结尾,但觉得前半部有点闷,有些观众都走掉了。
  张作骥(以下简称张):所以电影是一定要看完的。

  记者:你当时为何想写这样一个题材呢,是不是觉得在自己这个年纪突然有了对青春的感触还是别的什么创作灵感?
  张:对我来说没有灵感这回事。《美丽时光》是因为公司没钱了,我就赶紧写个本子想找钱看看,一般写剧本的时候通常会回想这一年有些什么感动的事记下来,发现原来老兵这件事(片中阿杰的爸爸)值得写一下,是时代的悲剧。

  我一直觉得快乐是短暂的,生老病死,有时候觉得死的那个人真的很悲伤吗?不一定,谁悲伤?当然是留下来的人。但这四个过程是逃不掉的,有人说我宿命,但我们无法改变这个规则,我们怎么去看呢?所以要弄个《美丽时光》啊,(为改变这个悲伤的基调?)对啊,以乐观的态度去对待所有这些事,人活着本来就很痛苦。所以记得片里姐姐有一段话,她说“其实能活着是一件满开心的事,”生活也应该这样子,我们哪能知道将来,只知道现在,没法计划下一刻发生的事,好像我现在在威尼斯呀。人只能活一次,为什么不快乐点呢?

  记者:《黑暗之光》也是讲死亡的旅行,《忠仔》也探讨死亡,你的影片每次都有一个人要死掉,你不觉得这种题材很沉重吗?
  张:会吗?没有经验才会觉得沉重,我想是一种恐惧感吧,生也是很沉重的呀,但不能控制,死反而能控制,但我们不会去想,活都活不够呢。我是不能体会那种沉重,只是感伤,比如有一天我父母亲走了我会难过。

  记者:你拍这类题材会否有些发泄的作用?
  张:多少会有一点吧。有人问我这部影片是个悲剧为何还叫《美丽时光》?我当然会有两种解释:那不是一个悲剧,是一个过程,阿杰死了是一个结果,就像植物死了还可以再种一样,世上所有东西都会不见的,有些东西太快了就不觉得它存在,有的太慢也不觉得存在,人与人相处也是。
    关于演员

  记者:有人说,你老爱用范植伟是因为他与你年轻时挺像的,你认同这种说法吗?
  张:这种说法挺多的,我会慢慢去想。第一我没他那么帅,但他与我一样可能眼睛比较迷人,小时候我妈妈就叫我不要那样去看人,有点挑衅,老婆也说我这点像范植伟

  记者:但看完影片我会觉得阿杰比阿伟更出彩,如果说范植伟是你的爱将的话,为何不让他演阿杰呢?
  张:本来剧本是范植伟死,高盟杰活着,两个人是掉过来的,这点我挣扎了很久,但大概慢慢可以抓到他的味道啦,我一直调整着阿杰这个人物,半年时间才变成银幕上现在这样子。因为阿杰很世故,在演艺圈长大很会表演,但他不知道怎么表演,有时候放错位置,常有演的感觉,要把他拉慢下来。但他有能力,比如说变魔术他很快就学会了,他俩都很有天分,像范植伟,他演我的第一部戏后,很多部戏都是这样,(一直演这种乖乖仔吗?)不会呀,他本性是很调皮的,前不久拍了一部客家人电视剧,角色与他本人挺像,调皮作怪,那是合作最愉快的一部戏。《》的角色会比较设计,所以他会比较惊艳,他大概算今年台湾最红的演员了。

  记者:红过F4吗?
  张:F4怎么是演员?他们只是会唱歌、会走路的人而已,长得像好看的花瓶一样。我不是不喜欢这几个人,只是觉得他们这样长得俊美的男孩,在台湾很多,在一种媒体的包装下变成商品一样放在展示柜里。我在台湾也会这样奉劝年轻小辈,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要以为观众有责任记得你。你要跟范植伟说他像F4,他会不高兴,因为在他看来,美国的罗伯特•德尼罗,阿尔•帕西诺,他觉得应该是那种实力派的演员,可以演到80岁。

  记者:那阿杰和阿伟两个角色哪个更出彩?
  张:从戏的发展上来讲阿杰是有空间的,范植伟是从他的角度来说故事,但他有外形可以弥补。而阿杰以前是演电视的,这是他第一部戏,还要磨练,还有空间。
    关于长镜头

  记者:你的影片很多长镜头,你也承认是受侯孝贤影响。
  张:我受很多人影响。(那现在大家总提这事你会不会忌讳?)不会啊,以前跟师傅学时就知道将来会有这种困扰,对我来说是荣幸,他们都是大师,我不是,我只是小导演。

  记者:其实电影发展到今天很难在拍摄手段上有什么创新了。
  张:我第一部戏拍16厘米时是用手拿机到处跑的。(为何改成现在这样了?)机器太大了,本来这部戏也是手拿的,但摄影师不愿意。

  记者:长镜头常会感觉闷。
  张:闷呀,因为没有焦点,我自己前不久去看朋友拍的片,看到睡着,但还是得了大奖啊。

  记者:那这样不会让导演与观众交流起来有障碍吗?
  张:会,必须减少让观众离开的可能,有种电影是从头到尾不让你休息的,好莱坞式的,很精彩,但看完出来没东西;有一种是必须睡足三天、可能还得带着防蚊拍和电击棒,一打瞌睡就电击自己,我希望自己做中间那种。
    关于风格

  记者:有没有更好的表现方法?
  张:我的电影一直是这样的,我常说看我电影的人只要撑过前30分钟就不会走了。我自己有时看都会觉得怎么会这样?我一般隔两三年后再看以前的片子,上个月我看前一部片,已经隔了三年,好难看啊,直打瞌睡,怎么会拍成这样?所以我立即觉得要写剧本了,一下写了两个。

  记者:会一直坚持这种风格吗?
  张:可能要等到2004年才知道。有时会碰到一种盲点,现场拍时觉得好,挺感动,但为何换一个环境去戏院看就不行了呢?这可能是一个心情的改变,剪接也是我,为何三年后再看会觉得那么烂?
    关于自己

  记者:你与音乐制作师张艺合作12年了,会不会没有创新的激情?
  张:没关系,要看工作的氛围,我要保持丰富的想象力,所以他们跟我合作很痛苦,但拍完后有特别的回忆。

  记者:你对这次的音乐满意吗?
  张:还可以,但还不到我的理想,我想的是用6把吉他做出拉丁的音乐,非常轻松、听着就想脱衣服的那种。

  记者:台湾媒体评价《美丽时光》比《黑暗之光》好,你同意吗?
  张:真的啊?他们可能倒过来讲我就不接受他们访问了吧(笑),开玩笑。题材不同吧。

  记者:你似乎对获奖这事看得挺淡,如果获奖了你会有什么感受?
  张:我6日就走,如果获奖了就跟我吃饱了饭一样,当然值得庆幸,因为我们做事常常都是希望别人肯定的,但得奖也会让人迷失,我当初拍这个故事是因为老兵的故事,而影展很容易把东西浓缩成个人的,其实电影最美丽的地方不是个人的,是团体工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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