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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吟》——当青春邂逅变态

2004-10-26 10:46  来源:金羊网 作者:不一定驴驴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当你的巴掌掴在我的脸颊,我迟钝的生活为之一震。

——盐田明彦


  《月吟》MoonlightWhispers

  导演:盐田明彦

  主演:水桥研二/Tsugumi/草野康太

  在这里,导演盐田明彦始终以诚恳细致的纪实手法,试图给观众营造感同身受的体验:他没有同类影片那种指桑骂槐的实事讽刺和批判(诸如李娃克的《》);没有找寻、剖析病态本源的责任感,而是以最直观、诚挚的镜头注视着那已脱离轨道的边缘世界。一视同仁,既然存在,就有它存在的意义,就有表现的机会。

  尽管影片中有足够的虐待行径暗示,却不同于《情妇》那种特意地、理所当然地把SM作独立对象的前提。影片的高明之处,在于它任性地给病态找到了一个明确的指向。在这里,恋物、虐待,是完全捆绑在爱情、乃至青春之上的。

  中学生拓也和纱月本是一对快乐的小情侣。然而,他想做她的一条狗,她喜欢看着他痛苦。于是,这对小冤孽便开始了异样的恋爱。

  这是一个道德凌迟的故事,一个阴暗的、亵渎青春与纯情的暧昧故事。再露骨一点的说法,这是一个变态少年和变态女孩的爱情故事。最过分的是,它甚至不具有同类型电影中的黑色荒诞和超现实,相反却是令人

  信服的平和现实。尽管它同样令人面红耳赤叹为观止;尽管它足以戳穿你我道德风尚的极限屏障。

 
  这不是一部抽象化的电影,但不能排除暧昧,它太让人浮想联翩。被圆月电磁波抚慰的青春,滋生了人类文明以外的产物。

  青春是矫情和脆弱的,残酷的青春是不幸的。日本电影经常津津乐道的残酷青春,是一种代表着毁灭,或蓝或黑的沉重色彩。可是,足以令人欷歔不已的它们,在《月吟》面前却充满了幸福的憧憬。《月吟》中的粉红色青春,陪伴着对死亡的轻蔑和人格尊严的溃烂,滑到了悲哀的最底层。

  如果这不是一个青春的故事,如果主人公是一个龌龊的大叔,那么我们相视一笑,那么我们有理由对之不屑一顾。可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们的主人公拓也,这个本该充分享受温暖阳光的少年,过早地孕生了灵魂的畸形罪孽。那属于青春的纯洁的躯壳,寄居着扭曲而又善良的生灵。那本为最美丽隽永的初恋,却共生着最肮脏丑陋的变态。两个仿如天堂和地狱般遥远的极端世界就这样彼此纠缠着。阳光与黑暗、天使与魔鬼,这种无情残忍的反差,构成了影片的立意。就像影片语言的反差:盐田明彦竟然以最健康、朴实的镜头,展现着最一反常态的另类世界。

  拓也的童年,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这个孱弱内向的少年,深深地迷恋着他身边的女孩纱月。他偷拍过她的照片,他走着她走过的路,他收藏着她穿过的泡泡袜。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只是没勇气表白。每当夜幕来临,一个人躲在卧室的他,嗅着她用过的私物自渎。惟有清冷的月光,才能给他的爱带来勇气,才能舒展他卷蜷缩的疲惫灵魂。

  拓也暗恋着纱月,足够幸运的是,纱月亦对他情窦初开,于是,两人开始了交往。

  然而,二人的爱情并不顺利。恰恰是作为爱情原始本质的性爱,首次校验了拓也对爱的忠诚和捍卫。人类文明的完善,有足够的理由向自然和欲望反抗。对拓也而言,纱月是他的女神,他理想中的精神洁癖,不允许纱月至高无上的肉体被自己亵渎,惟有女神(女王)“征服”自己。

  尽管拓也深爱着的女孩偎依着自己的肩膀,在他的胸前睡着,但他并不快乐。在这种爱的驱使下,拓也拒绝了纱月献身的请求。而值得讽刺的是,他转而去偷录她入厕的声音,并继续扮演着他昔日的恋物狂和自渎狂角色。比起性爱,自渎更高尚,更符合精神世界中的柏拉图式初恋。只有这样,才是他望梅止渴又属于自己的爱情方式。

  这是拓也的苦衷,世俗的规则,无法正视拓也的世界。他不得不懦弱地在月光的庇护下隐匿,他不能向纱月表露。

  拓也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同时也让他如释重负:纸裹包不住火,纱月发现了他的秘密,气急败坏地离他而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拓也,在与短暂的阳光之路说再见后重拾旧梦。他向纱月更进一步表白,进一步证明他的爱的分量——足以逾越人格、尊严和死亡的份量。

  影片最揪心的一幕开始了。拓也的人格、男人的尊严,逐渐变得一文不值——他想做她的狗。他跪倒在她的石榴裙前呻吟、哀求、磕头、作揖,他对她言听计从,他与她形影不离。不过,这样的纠缠反而加剧了她的反感。盐田明彦再次表现出对性的嘲弄。当学长植松成为爱情的第三者时,纱月打算惩治(考验)拓也,也正中他的下怀。此刻,性爱再度成为了检验爱情的理想工具。纱月把拓也锁在自家的壁橱中,在他的眼皮底下和蒙在鼓里的植松翻云覆雨。当然,植松仅仅是被当作道具。

  拓也抽搐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别人压在身下,也许这是男人最悲哀的事。没有人会不在意这种事,精神上的歇斯底里,远比肉体承受的苦痛难堪得多。此处不免让人想起金基德《坏小子》中的亨吉。不同的是,亨吉在选择自虐,而本片中,施虐恶作剧的灵感来自拓也的女友。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尽管他最初的暧昧令她不安,但他对受虐渴望循序渐进地争取,却使她不经意间已扮演了一个女王的角色。当纱月第一次蹂躏拓也时,当她和并不爱的学长幽会和亲热时,其实,她是希望拓也跳出来制止的。可是后来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折。当拓也无助的眼神被纱月撞见时,纱月的身份嗜好终被明确。或者说此刻她读懂了他的爱情。“我喜欢看着你痛苦”,她对他说。异于常态的初恋,让纱月的内心充满矛盾,也许这对于17岁的她过于沉重。总之,她要以生命的名义对爱做最后的衡量。同时,学长植松被摆布的玩偶身份也要结束。

  温泉旅行,纱月当着植松的面羞辱拓也。她童年记忆中对瀑布的死亡恐惧,给拓也“象征性”的自戕提供了可能和勇气。她让他死,因为她爱他。

  拓也义无反顾地跳下瀑布,遍体鳞伤。他虚拟的死亡,坚定了纱月履行这个异样恋爱的决心。在医院里,纱月继续蹂躏拓也,他们乐享其中。接下来的世界,彼此都很快乐。

  爱情的本质,可理解成双方彼此间的一种过分的“关注”和“在意”。尽管常识中促成这种“在意”的手段更多来自无微不至的关爱和体贴。但是,另一个与前者完全相反的憎恨和施虐,同样可以促使这种“在意”(爱情)的诞生。纱月和拓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正是恰到好处吗?

  影评诗人顾小白曾说:“这是一对原生质的男孩女孩,他们可以一起分享烟花瀑布,可以理解对方的心理取向。烟花和内衣其实并无分别,多么纯真,多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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