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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神或酒神---爱上伯格曼百分百

2004-9-24 23:26  来源:新浪 作者:腥红腥红的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一个老人走近死亡。荣誉学位的授予象一场提前到来的葬礼。可爱的姑娘从窗台下告诉他“其实我爱的只有你,这你知道。”这姑娘在老人第一次陷入回忆时闯入,之后中途退场。渴望能够永远留下的只有睡觉时编起长辫的女仆,然而她早已在心理上画地为牢。当回忆以现实的方式存在,时空的界限自然崩塌,这已无关剪辑手法。
    
    有一个后来疯了最后死了的家伙把艺术分成两类,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奥尼索丝,日神是造型之神,它掌管着我们内心美丽的幻想。“一切严肃的悲哀的,愁闷的抑郁的,忧郁的情绪,突然的障碍,命运的揶揄,不安的期待,总之,人生的整部“神曲”及其“地狱篇”,都掠过他眼前,不是仅仅象镜花水月,因为他就在这些情景中生活着,苦恼着,然而仍不免有昙花一现的假象之感。”梦的秘诀在于即使身陷其中也象撑船经过波涛凶猛的大海,虽然梦产生于本体,却仍然是本质无关痛痒的外观世界。同样在这痛苦的世界里,孤独的人也只好安心静坐。
    
    酒神狄奥尼索斯带给我们的却是“醉境”。疯狂的性乱,肆无忌惮的欢舞,酒神冲动让“人与人之间的团结再次得以巩固,甚至那被疏远、被敌视、被屈服的大自然也再次庆贺她与她的浪子人类言归于好。此时,奴隶也是自由人;此时,专横的礼教,和“可耻的习俗”,在人与人之间树立的顽强敌对的藩篱,蓦然被推倒;此时,在世界大同的福音中,人不但感到自己与邻人团结了,和解了,融洽了,而且是万众一心;它的关键在于它已经不是一个艺术家,而俨然是一件艺术品。
    
    如果我接受那个疯子在清醒时写下的这些话,我可以看到艺术在阿波罗的”梦境“和狄奥尼索斯的”醉境“间斗争长大。他们在本质上是如此互悖,以至于在和解时美若天仙,那是基于人性软弱无奈散发出的美。
    
    我看〈野草莓〉时痛哭不能自已。那是在公开场合,虽然每人带着耳机,我忘了带纸巾。前后左右,人们在狭小的空格内观看不同的梦境。悲伤和喜悦都象一种手淫,快感强烈无法传递。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说在电影院里正举行着一场集体手淫?这想法让我觉得电影龌鹾。看上去每个人都在观看,其实不过聪明得调戏或者拒绝自己的悲伤,欢愉,无关痛痒地陷入,铃声一响准时离场。如果是这样,电影是否还值得艺术家们为它信仰。一个艺术家是否能够为自己成为观众间接的手淫参照物喜悦?他难道可以如此欢欣地说出,这电影票房过两亿,我被全世界上亿人民操了,靠,真他妈的爽!?
    
    电影似乎毫无疑问属于日神掌管的造型艺术。”梦境“是对它的最高评价。这说法我怀疑,在我为〈野草莓〉痛哭,爱上伯格曼后怀疑起程。音乐是酒神狄奥尼索丝的领地,它的符号是音符和五线谱。那么电影,如果我们象运用音符一样运用镜头,至少从理论上我们能够让镜头跳舞,让它成为醉境而非梦境。
    
    狂舞或者迷醉,我要说的是它当然不能是为了让别人狂舞或者迷醉。从这意义上说,很多所谓艺术电影,尤其是中国很多连现代都不懂就开始大玩后现代的电影人们,不过是渴望以另一种方式吸引注意引发通奸的欲望。间或扮演受虐狂或是施虐狂或是鸡奸者的形象。该被唾弃的王家为。
    
    也许不该唾弃,是不该唾弃,每个人有选择自己生存方式的自由。但我们无须报着所谓的宽容尊重一切生存方式。
    
    伯格曼说他自己是个骗子。他在〈魔灯〉里唾弃电影和伯格曼这个骗局制造者。那么他失败了,在一瞬间〈野草莓〉达到了醉境。它不再是一个梦境的标点,它是现实中的狂醉,醉后的欢舞。
    
    冷漠比激烈更疯狂。比疯狂更疯狂。
    
    也许他偷笑着说,你是彻底的上当者,那只是我给你们这些傻瓜制造的一个低级玩具。狄奥尼索丝会以更偷的方式偷笑他。
    
    我不相信。因为偷笑不是伯格曼也不是狄奥尼索丝的表情。
    
    而且既然我已经爱上他,那么应该付出信任和怜悯百分百。爱情是另一个艺术神,我确定它是狄奥尼索斯的朋友。
 


相关链接: 地狱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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