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面具只有音乐
掐指算起来,一年到头,北京的演唱会也算得上林林总总了,可让你看之前有念想,看之后总念叨的演唱会却少的可怜。
所以,听说达明要回来,就有一种暗流涌动起来,大家摩拳擦掌,要拎着板凳去香港,赴一场天花乱坠的盛宴。
达明是声色俱佳的一派。论声,二十年的作品可称洋洋洒洒、蔚为壮观,活脱脱一部“目睹香港歌坛二十年现状”的范本,或英伦、或电子、或粤曲、或小调,或凄美、或荡气回肠,听了二十年的达明可以让我们在台下一唱一和、半梦半醒。这二人的现场在令人头疼的中文歌坛也是所向披靡的,二人的乐器与人声都可在现场演绎出唱片之外的神韵。论色,黄耀明之妖娆是张国荣之后香港的绝无仅有,1996年两人十年复合时的“万岁万岁万万岁”演唱会,飘逸的红发、大耳朵的吸血鬼,让视觉突破传统重围,内心惊叹达明确是中文流行音乐的唯一。
让我们有盼头的演唱会已经不多。还记得2000年罗大佑上海演唱会吧,从北京呼啸而出的专列、包机被誉为青春的祭奠,我们放弃赠票,自掏腰包为的是一种怀念,尽管巫师般的罗大佑让我在下面快睡着了,尽管后来几乎演变成北京人和上海人的血腥大战,可毕竟那是我们的这些年难得一见的集体狂欢。
达明则是彻底的达明,因为他们没有面具,只有音乐,他们会让演唱会变成一次完整的天花乱坠,会让你体验音乐在现场怎样迸发出激情与灿烂。这一点,中文流行音乐怕是只有达明了。1991年他们的解散印证了某种宿命,达明和我们就真的这样长大了。1996年他们的复出演唱会对我们只是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以及很久以后才看到的一场演唱会,这多少弥补了我们对他们复出专辑的些许失望。而现在,二十年的达明再次重聚让很多人推倒消息树,传出鸡毛信,这次我们不能错过。
盼着“听遍那渺渺世间轻飘送乐韵,人独舞乱衣鬓”,盼着“十个救火少年”让舞台燃出红色。
摩拳擦掌去香港,拎着板凳看达明。这会是一场我们最后一次的自费音乐远行。
二十年弹指一挥间,总有一场中文演唱会可以让我们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