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的噪音:关于颜峻的《燃烧的噪音》的絮叨
我高中之前听的那些流行音乐,主要是1980年代的港台流行音乐,又主要是香港的粤语流行音乐。在家里放的时候,那些快歌的声音(我现在都想不出应该是哪些,就安排到张国荣的《
那是2003年11月1日,在作曲家和电子媒体艺术家姚大钧策划的北京声纳的活动上,在藏酷酒吧二楼门口,颜峻带着招牌一样的微笑在我的手背上加盖上一条鱼。在幽暗的灯光里面,这条蓝黑色的鱼让我转入布幕隔出的表演内场,我以为我免费地和先锋音乐搞了一次身体接触,后来知道还是由另外的朋友史文华付了门票钱,事后我有了点卑贱的轻松感,觉得蹭了朋友的总比蹭了“艺术”的高尚。那天晚上的音乐肯定最符合颜峻所谓的“燃烧的噪音”的说法的,我有些沉睡的感觉,我一直觉得噪音最容易让人入睡,尤其是你习惯它的单调之后,小时候听迈克尔.杰克逊就睡,后来读书时代寒暑假枕着夜行火车的铁轨声也睡,现在觉得噪音极大的工地如同梦境……
关于“噪音”,颜峻在书里如是说:“一切社会性和政治性的论述,当然都可以从噪音开始,仅仅参考我们意识形态背景下的噪音定义就可以知道,或者引用另一个阿塔利——法国作家雅克.阿塔利——在《
其实中国的摇滚也好,先锋也好,颜峻给的声音更真切的印象是:“这里都是铁托!大家知道该怎么样?”于是书中常常提及诸如的“开心乐园”这样的摇滚现场里面就会习惯性始躁动。这个简陋的室内旱冰场中挤满了高分贝的音符,几十上百号挤在前端的家伙们开始做向前涌动,或者向上跳跃,或者更铁的托爬到两侧的高处跃入人群。做铁托不需要有美式橄榄球的装备,但是一定要有那种精神,也一定要准备损失一些小玩意,比如围巾之类的身外之物。开心乐园的后端是一些家伙或站或坐在地上,喝三元一瓶的普通燕京啤酒,抽着烟泡在声浪里面,开心乐园的门外挤着同样姿态的,颜峻无表情的划个人情,熟人多又必须微笑的面对面孔。
这里补充引入颜峻在《
1913年未来派艺术家路易吉.鲁索罗(Luigi Russolo)发表的“噪音艺术”宣言(The Art of Noise)。1916年,路易吉.鲁索罗又发表了一本著作,其中阐述了他对噪声世界的认识。他把噪声分为6类:“1、轰隆声、霹雳声、爆炸声、哗啦声、飞溅声、咆哮声;2、吹哨声、嘶嘶声、喷汽声;3、飒飒声、淙淙声、咕噜声、忙乱声、潺潺声;4、尖锐声、呼啸声、沙沙声、吵闹声、噼噼啪啪声、摩擦声;5、金属、木头、头石、陶瓦的敲击声;6、动物和人的声音:呼喊,尖叫、呻吟、大哭、大笑、喘息、呜咽。”其实,颜峻讨论的噪音和这种纯粹先锋概念的音乐没有关系,书里面没有这么多晃眼劳神的词汇,我觉得里面最有趣的是那些事件,在中国大地上这些年间就走过的事件,这些事情也许是一晃眼就忘记了,如同噪音世界的声波总是容易让我入睡……
我和书中提及的很多活动是擦肩而过的,比如1999年3月29日凌晨在唐山的“春天来了——1999年中国新音乐发表会”,那天晚上我也在北京的一个酒吧,喝着喝着,有人就说:“走!”,要开车去唐山,而我也就走了,回家睡觉了,当时不知道“铁托”这个词,也许还没有发明,所以也就没有铁成托儿。而书中几次提及的一个摇滚演出的酒吧“莱茵河俱乐部”,我最后一次约朋友去,发现已经毫无演出,整个酒吧就我们三个人,还有几十个小姐裸露着白皙的肌肤在开会一样的坐着。我们三个人讨论一些艺术的终极问题,觉得太行为了,于是永别了那家酒吧,现在那个地方正在装修中。想起来,我和摇滚乐最亲密的关系是,我在看电视新闻中说伊拉克的牛人萨达姆从地洞里给拉了出来,于是模仿着写了歌词,一个哥们看了说:“太舌头了!”最后给大家看这些歌词,呵呵,颜峻不会当作品朗诵的:
他在这个暮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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