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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山节考》——兽性&人性

2004-7-27 13:55  来源:北大新青年 作者:letostudio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日本电影大师今村昌平在这部83年获得戛纳金棕榈大奖的电影中,展现出一幅幅人文的画面——流露了人性和凸现人作为高级动物那种难以驯服、扎根心底的兽性。
    
    ◎人生而不得不面对的三样东西:生存、性、死亡——◎
    
    在日本一个终年积雪的边远小山村,由于食物稀少,年过70岁的老人一挨冬天必须上山迎接山神,为了使其他人继续活下去,这是每一个老人都要面对的一个残酷现实。辰平的母亲阿玲婆69岁了,她对上山的事情一点也不惧怕,反而害怕儿子象他父亲一样懦于面对现实,不敢背母亲上山而被乡亲耻笑,最后还失踪了……辰平否认,因为他心底藏着一个秘密。
    
    辰平的儿子与丑女阿玉在行鱼水之欢,在树上,在草地,镜头突然聚焦在树枝头上的小鸟上,接住便是青蛙、竹蛇的交配画面。
    
    阿玲婆的身体实在太好了,精神利索。她还怕辰平对于送她上山的事犹豫不决,于是不时拿块石头敲一下自己还算牢固的牙齿,希望少吃东西,早一点迎接山神,达成心愿。最后她终于把她的门牙磕掉了,乐滋滋地在乡亲面前给他们看。阿玲婆的邻居病得要死了,他儿子见她病的奄奄一息,要送她上山埋了,她害怕极了,向阿玲婆求救。阿玲婆反而劝她说:“勇敢些,早点上山去吧,山神会祝福您的。”对她来说,死一点也不怕,因为在她心里,死亡已经仪式化了,成了一种道德的承诺。
    
    辰平的弟弟是个傻子,看见辰平与续弦的妻子在房间做爱,一时性起,但村里的人都鄙视他,没有人跟他好,见到隔壁家的母狗,于是上去“解决”。
    
    傻子偷听到村了一家男人快要死了,临终嘱咐妻子要跟村里的所有男人睡一晚,以慰藉神灵,以使他死后有山神庇护。结果,妻子真的找村里的男人睡觉,只要是单身的男人,哪怕是到了可以当爷爷的年龄也干。但是惟有傻子没有享受到这个“白送的美味”。
    
    他气极了,把挂满谷穗的稻子拔得七零八落。阿玲婆见了心疼,竟然求大儿媳妇与傻子睡一晚,让他体验性事。大儿媳妇不答应,阿玲婆于是拜托叫跟她差不多年龄的邻居也是也个老婆婆给傻子“行房事”。
    
    耕作每天都要进行,临近冬天,食物变得更加珍贵。阿玲婆的孙媳妇阿玉除长于性事以为,不懂家务还食量惊人。阿玲婆故意叫她拿村里最宝贵的食物——马铃薯到娘家,埋伏一旁的村里的人一涌而上,竟然把她全家活活生埋了——籍口是要“慰藉山神”。
    
    辰平向母亲说出心底的秘密:原来辰平的父亲也就是阿玲婆的丈夫并不是无缘无故失踪,而是辰平在年青时候在与父亲争论该不该送奶奶上山时失手打死了父亲。阿玲婆说:“你没有杀死你父亲,是山神杀的,你没有错。
    ”
    在阿玲婆的内攻和村里元老的外压下,辰平终于屈服了,愿意送母亲上山。
    临走前,阿玲婆带辰平的妻子到一个山溪里,教会她捉鱼的本领。并说:“不要告诉别人。”她脱下自己平常穿的衣服,换上旧衣服,把一切打点妥当。
    
    终于上山了。
    在长达30分钟的镜头(占整部电影四分之一)里,辰平背着生他养他的母亲,一步一步,踏上了迎接山神的旅程。这是一个多么令人伤感的场面。树叶在沙沙的飘落,风在呼呼的吹,在这条通往坟场的道路上,象征死亡的乌鸦在啄着死人的尸体。俩母子一经过,惊起满山黑乌鸦,咕咕地叫,象是欢迎这新来的食物,有了食物,它们才能熬过这个冬天,才能生存下去。
    
    另一个儿子也是要把老父亲送上山,父亲不愿意,儿子就把他绑起来,一直拖上山……由于父亲的顽强抵抗,狠心的儿子把父亲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在这过程中,傻子抱着母亲找来的裸老婆婆,回味着享受性事的乐趣,哼着歌谣……!~
    
    到了目的地,阿玲婆在一堆骷髅头中坐了下来,安然地,念颂着祈祷,她在祈祷什么呢?祈祷着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吗?还是祈祷若干年后,自己的孙子可以顺利地送现在送她上山的儿子上山,接受山神的洗礼,与自己在这里团聚呢??
    
    辰平黯然伤心的回到家,却发现儿子又领了一个新媳妇回家,而且还是挺着大肚子的,看来,送走一个后,今年的食物还是不够了。而妻子则穿上母亲除下的和服在烧饭,又一个生存与死亡的轮回开始了……###!!!
    
    与其名作《鳗鱼》《赤桥下的暖流》不同,导演今村昌平在这部《?山节考》中并没有体现他欧化的拍摄手法,而是以更理性的方式,细腻地静静地不知不觉地表达了他对生存、死亡的追问与关注。
    
    天、地、人的结合
    影片多处出现各种动物的镜头:蛇、蝴蝶、小鸟、螳螂、,猫头鹰等等——这些自然界的生灵,与人一样,同样面对生与死,同样面对生殖繁衍,但是,人却显得多么无奈,为了使年青的人活下去,要亲手杀死自己的至亲。
    
    人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这是人的兽性。阿铃婆对于她直接导致孙媳妇丑女阿玉的死一点也不后悔;她对于那位不愿上山的老人也是给以鄙视的态度,这种对死亡的漠视与蔑视,究竟是人性的闪亮还是人性的陷落呢??
    
    在该片中人做爱的时候,多次出现蛇、蝶等动物的交媾镜头,不知是不是导演故意在展示着性在生命轮回的作用??
    
    只有对照自然界,人才能更认识自己的位置——人类只是事物进化过程的一个部分,其作用与这些花草鱼虫是一样的。面对死亡,人只能坦然面对;在生存与死亡的矛盾运动中,人只有学会超然于外,才可以免却痛苦,洒脱于这个世界。
    
    当死亡变得不再可怕,人的活着不是变得更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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