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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婚启事》:比永远还要远的你

2004-7-15 22:17  来源:电影夜航船 作者:此恨绵绵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征婚启事
    英文译名:The Personals
    中国台湾 1998年
    导演:陈国富
    主演:刘若英
       金士杰
       伍佰
    片长:105分钟
    获得亚太电影节最佳女演员、最佳剧本奖、台湾金马影展特别奖,台北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
    
    
    夜幕低垂的时候,我乘着一辆车穿过那条闻名遐迩的酒吧街。倚着车窗,入眼的是,灯红酒绿的世界,醉意微醺的男男女女。丽质女孩们的身影在倒映着霓虹的车窗上扯出一道道柔美的曲线,当然,那时有华服男子逡巡在左右。缓慢的行使出那片欢愉和郁闷的集散地,随之而来的思绪漫无边际的纠缠在一起,诸如事关年少的孟浪,痴狂,焦灼和等待。想起以前的那个遭遇了情感低潮的我,常常拎着一罐啤酒,游荡在或人潮涌动或无声无息的大街小巷。而今,眼前的浮华就像黎明的枪声,震耳欲聋,你无法抵御的,是心之沃野的悄然沦陷。
    
    
    有些事情并不是经过了就不再回来,生之可悲的是人一遍遍的要重蹈覆辙。全世界我只想你来爱我,而你总是掩着虚幻的漫卷轻纱,一次次让我猜猜你是谁。我猜不出,便要背负猜不出的代价,与游荡厮会,与疲惫交欢。选择无聊,选择放荡,选择枯守,选择悲伤,选择付出,选择痛苦。我选择我也迷茫,正如你存在你也缥缈。我获得了,我又失去了。我患得患失的活着,像是在等待一场遥遥无期的革命,来,脱胎换骨。即使我真的相信了爱情,也无法再有勇气去奢谈永远,永远又有多远?还有,那,比永远还要远的你。
    
    
    于是,心口发闷。去长安街狂奔,去护城河游泳,去小酒馆烂醉。排解的花样多多,但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去登一则征婚启事,把自己打扮得像插着草标的怪物,让不相干的人突然来把你看个通透;而宁可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个一个的人,在身前身后就那么胡乱地碰到。在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打发无聊的空当,认识了那个突然登了征婚启事,叫做杜家珍的女人。我竟忽然觉得其实这也很好。起码可以结束自己的痛苦寻找,以一种嚣张的姿态,叫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的和坏的杂碎来朝拜自己。既然没有理由以一个愤怒者的姿态去面对生活,如果足够拿得起放得下,那么就游戏吧。
    
    
    很多男人都喜欢像刘若英那样的女人,总是一种淡淡的感觉,像她的歌,始终不温不火,却可以叫你永远唱下去。当刘若英变成杜家珍,登出那则征婚启事,她的恬淡中突然多了一种犀利的感觉。无法否认,女人天生都是具有杀伤力的。我觉得杜家珍的行为是在报复。当她的世界里那个已婚男人遁了踪迹,她便要牵扯出一群男人来明目张胆的嫌弃他们。腆着脸前来的男人也终究不争气:形形色色,丑态百出。于是给了她理由,她可以大张挞伐,长驱直入,含着莹莹泪光诉说自己的天大委屈。这是含蓄的两性争斗,不比《罗曼史》那种光天化日下的你死我活。
    
    
    杜家珍也会让人感动,每天对着电话,诉说自己一天的行程过往,而那一边是一个似有还无的男人。在整场都很清淡的独角戏里,我爱上了这个女人。当没关闸的水龙哗哗地流淌,她两手扶肩蹲在一边的样子,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里,那一种孤独落寞能激起一个男人彻彻底底的关爱和温柔。她与各色男人相对,都选择在留下往事的那间茶馆。事先要做下笔记,和冥冥中的他私语一阵,然后开始去忍受又一个陌生男人的嘴脸。我依稀觉得她是在通过一个仪式为往事招魂,在渺茫的希望里不由自主只能向前,就像开始了一场停不下来的行为艺术。
    
    
    当杜家珍要把征婚落到实处时,她在选择上感到了无所适从的茫然,当然,这在片中只作为问题讨论。“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是我们的选择。”只是选择了,有时会错得一塌糊涂。我很感念那个罗教授的话,他说:“选择你可以承受的”。那真可成为一句经典。如我一样的俗世男女,好高骛远的脾性断送的往往不仅仅是一场爱情,更可怕的是把自己的快乐也抛却了。当感到自己一天天变老,那个魂牵梦萦的你渐渐的变得虚无,我只能攥紧拳头哑口无言。永远是,自认为最爱的就是最可以承受的,而最爱却那么的依稀和高不可攀,于是我们便成了上边那一句经典台词最大的反动者。
    
    
    杜家珍终究没有选择到自己的伴侣,故事结束在电话另一端那个男人妻子的一大段哭诉。不难看出,杜家珍表现出的一切行为,都是对心目中那个男人的牵绊所致。她可以心安,那个男人没有无情无义;她会悲伤,他已随风而逝再也不会回来。天地不仁,在感情轻贱的时代,好不容易彼此怡情的男女又要阴阳相望,永远的分开了。对于匆匆而过的那些男人,依旧干着自己的事,很快他们就会忘掉那个征婚的女人。生活仍在继续,每个人都要背负或即将背负活着的难堪,仍去活。当面对这放大了生活原貌的点滴场景,我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酸涩:对令你痛彻心肺的那个人,你一向认定的生之所系,谁又能做得到真正地看淡呢?我只知道,杜家珍那么的本性嚣张,最后还是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也许当荧光屏上不再有影像跳动,那个杜家珍也就成了一个符号,一个闪念,一个愿望,一个终生待解的谜团,一个很多男人心里永远的痛楚。我们终是还会永无休止的奢求生活的赐予,希望在某一天与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人四目相对,让她看见我们无比的虔诚和企望。而那种焦灼和等待仿佛又将永远延续下去,没有结果,没有转机,又或许,那只是残存在我们心目中的一个梦。
    
    
    你是谁?你究竟在哪里?这种百无聊赖的叩问,在自己的胸口咚咚作响的时候,我感觉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也许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数次与你擦肩而过却失之交臂;也许你就在我身边眉飞色舞,我却充耳未闻视若无睹。于是,你就那样存在于永远之外,不为所动的,悲伤你的悲伤,幸福你的幸福;而我游荡在遥遥无期的等待里,眼睁睁,看时间溜走。我无知,我被动,我敏感,我故意,我造作,我虚伪,我难堪。我懂得万事随缘,却连一场游戏也看不穿。而你,躲藏在那魔幻光影里,过往云烟中,迷离假面后,依然,比永远还要远。也许,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当清风掀动窗帘,你会从梦中陡然惊醒,那时我正在不远处低声吟唱:苍天可老,海水可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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