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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阴阳》

2004-5-31 10:11  来源:Fanhall.com 作者:Fanhall.com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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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摄、导演、剪辑:康健宁
    180分钟, 宁夏电视台出品,1997年
    
    陡坡村,是宁夏西北彭阳县崾岘乡的一个普通村子,位于黄土高坡,山大沟深,干旱少雨。陡坡村的村民被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沟一分为二,农民徐文章一家、队长徐天光等居住在沟西面半坡上的窑洞中,与之隔沟相望的是村民张耀宗、张耀祖的窑洞和只有一间校舍的村办小学。
    陡坡村人唯一的饮水源是沟底渗出的数量不大的水。冬季冰冻,通往沟底的路还算结实平坦,天一转暖,道路泥泞不堪,如遇下雨,三十多米深的沟底可望不可及,人畜饮水十分困难。
    两山之间的一条小路
    可以通往陡坡村
    带着帽子的“阴阳先生”——徐文章
    农民徐文章在村里是最有学问的人,他也是方圆几十里都有些名气的阴阳先生,许多农民在红白喜事,挖窖洞盖房子的时候都邀请他去给合定日子、测算方位、占卜吉祥,甚至脸生病,也是请他去给“医治”。有了这些别人所不具备的条件,徐文章的家在村子里便显得般实并显赫。
    徐文章有五个儿子,平日里分了家的儿子们各自生活,遇到农忙时,儿子们便集中起来做活儿。徐文章经常对儿子们进行“忠孝传家”的教育。他强调:世上一切都要按规矩行事,从家庭到国家都是一样。共产常把“三纲五常”、“孝悌忠信”废了,可还有“五讲四美”呢;农民就是农民,把地种好比什么都强。
    脱掉帽子的“阴阳先生”
    挑水是陡坡村人每天最日常、
    最不可少的重要的活动
    陡坡村村民在山坡上开垦出的坡地上耕作,能否收成完全依靠是否风调雨顺,陡坡村的人听说靠打窖蓄水灌溉可以提高产量,非常兴奋。打窖蓄水一要资金,二是技术,政府一般是在极度贫困缺水的地方给予经济上的补贴和技术上的帮助。陡坡村人更看重的是每个窖将要补贴的二百多元钱,他们更希望的是把钱自己留下,窖由别人来帮着打。 县水利局陈剑局长经过实地调查,答应将陡坡村列入计划,派专业人员进行勘察,帮助设计,并给村民讲了一段有关计划经济和社会经济、粗放经营和集约经营的概念,特别强调了打窖蓄水与以往扶贫方式不同的是,提高了“科技含量”。
    农民们感到茫然。
    阴阳先生徐文章决定选择地点打一口井,解决人畜饮水问题。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当下探三十多米时,仍不见水源,井底又出现了坚硬的石头,无法下挖,徐文章十分沮丧,只得放弃,但他只是说:“农活太忙,打井以后再说”,而不承认打井失败。他害怕在村民面前丧失了威望,在这个地方“威望”比什么都重要。
    
    县里安排的水窖数量不能满足陡坡村民需要,经过协商,他们采取抓阄的方式进行分配,徐文章运气十足,非常高兴,张耀宗和弟弟张耀祖为争水窑产生矛盾,徐文章给他们讲了一番“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强调“争来抢去不够吃,你退我让吃不了”,转脸又向在场的水利局长陈剑提出:他家人口多,一个窖的指标不够。随后,政府把打窖需要的水泥等物资送给农民。四个月过后,陈剑为农民迟迟不能完成打窖工作而大为恼火。通过调查,原因是农民们更希望拿到政府补贴的钱,而不是水泥,陈局长愤怒地限定了完成水窖的最后期限,否则就罚款,或者“把麦子拉走”。
    张耀宗的儿子整日为找不到媳妇而焦虑,他埋怨现在的女子太贪图享受,而不注重人才。为治疗脸部的皮疹,他翻山越岭到县城买药,经售货员推荐,他买了一瓶“少女之春”擦脸油,满心欢喜地以为等治好了脸部的皮疹,就能够为顺利地娶到媳妇而打下基础。
    张耀宗也在为儿子娶不上媳妇的问题焦急万分,为改善条件,他在居住的窖洞旁盖了两间房,并鼓励儿子不要灰心,同时告诫儿子:再耽误两年就有可能永远找不到女人了。
    坐在自家窖中的村民张耀宗
    徐文章和张耀宗家的水窖都完工了。徐文章生了一场病,他认为这是由于已挖好的水窖离祖坟太近,风水不好所至。尽管他的儿子们为这个水窖的完工,付出了异常的艰辛,他还是决定另选地址重打水窖。
    夏收后,队长徐天光挨家挨户催交公粮,征收农业税。徐文章的儿子们认为:四元多的教育附加费太不合理,拒绝缴纳,徐天光反复强调:这是上面催的紧,如果不缴,全村人都会跟着受连累,一番激烈争吵后,徐文章的儿子们缴了税款。
    村长在和“阴阳”先生“理论”
    由于沟边土地塌陷,通往沟底水源的路越来越艰难,村长和徐文章商量另辟新路以方便取水,由于新路要通过徐文章的土地,徐文章执意不肯,为了使讨论终止,徐文章东拉西扯,挑起争端,最后和村长撕扯起来。他闭口不谈修路的道理,反复强调村长对他欺负由来已久,不把长辈放在眼里。破口大骂村长“狗日的”。
    修路的事只得不了了之,打水的道路仍然艰难。
    "阴阳”先生听得尽打哈欠
    秋收以后,县城里来了戏班子,大唱农民喜爱的秦腔。打第一口井的失败,招来村民对阴阳先生的议论,加上吃水日益困难,徐文章又选了一个井址开始打井。两个月后,井深向地下延伸至三十五米时,水终于打出来了,可井底部位出现了坍塌,水量也很小。徐文章的家人坐在井边,平静地议论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井度松土还会不断地塌陷,这口井肯定是不能用了。随后,他们收拾起工具,爬上山坡,回到自己家。
    又一个春天来了,地膜玉米的种植开始了。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可以用水窖里蓄存的水来灌溉庄稼了。
    张耀宗儿子脸上的皮疹依然没有好转。经徐文章介绍,邻村的一个姑娘和全家人来到张家观察情况。徐文章以媒人的身份,身穿一件刚刚做好的西服,向姑娘的家人描述了陡坡村今后美好的前景。他说:“别看现在这个样子,等挺过这几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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