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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玛利亚女孩:援交的价值和代价

2004-4-30 11:20  来源:网易娱乐  作者:不一定驴驴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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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们刚刚适应和接受金基德《春来冬去》些许宁静的禅意和朦胧基调时,他的下部作品却恢复了他早期如同猛兽宣泄的叛逆血腥和暴力。但是令他的支持者们倍感欣慰的是:此番终于带给他真正意义的荣誉,使他成为继林权泽、李沧东之后第三位在世界三大电影节拿大奖的韩国电影人。

  其实不难发现,本片继承了《坏小子》那种简单中蕴涵寓意的细腻风格。有趣的是两者都入围了柏林影展,纵然前者反响平平,甚至遭来舆论的攻击,但此番后者荣获殊荣,前者绝对是功不可末的。

  金基德作为一个杰出的艺术工作者,他的作品总是带有很强的个人风格和共性。无论影片的结构、叙事风格抑或画面审美,都仿佛被烙上了金式品牌般的显著和出类拔萃。其实这多由他坚持独立创作所赐,他多方面的才能使他每次都同时跻身于编剧、导演和美术数职。而能始终做到这一点并出色的导演在世界影坛屈指可数,大概也只有日本的塚本晋也能与之媲美。有趣的是这两人都很钟情于“压抑”的风格。

  综观金基德作品,宏观上可归为两类。一类如《收件人不明》《野兽之都》等叙事性影片,大抵情节饱满故事性颇强,多为边缘人的群体写照。缺点是往往剧中众人物的矛盾冲突过于集中化,会让观众感觉略显牵强。而另一类相对叙事性较弱,却是在人物个体的性格和内心刻画上施加极浓笔墨,如本片、《漂流欲室》《坏小子》等。美中不足的是有点晦涩,娱乐性稍差。

   大概我们还记得金基德在《坏小子》中那种固执的思维方式。身为流氓的亨吉为了和自己爱慕的女孩进行等价身份(阶级)的爱,不惜把她变成一个妓女。而事实上主人公这种最原始直接的行为在《撒玛利亚女孩》中得到了升华,所以把本片看作前者的姊妹延续篇也未尝不可:因为无论是影片对主人公行为身份的设定、沧桑质感的画面、还是把故事假设出两个梦境结局的结构,两者都有血缘关系。如果你欣赏《坏小子》,那么你肯定也会爱上本片。

  金基德向来就拥有把女主角变成娼妓的本事,有如《雀笼小客栈》中的大家闺秀,《坏小子》中的纯情大学生,而本片竟然是两个羽翼未丰的中学生。

  本片的情节其实很简单,讲中学生倚隽和洁蓉相继卖淫,继而倚隽的父亲发现后间接阻挠并走向毁灭的故事。

  也许你会对未成年人援助交际的故事不以为然,也许你早已对此见怪不怪。尽管九零年代以后此种现象在亚洲特别是日本已是家常便饭,但我依然保证此片会带给你撕骨揪心的痛。

  关于援助交际题材也许你会想到原田真人的《涉谷二十四小时》,但如若你拿它的思维诠释本片肯定会一脸茫然。其实正常的逻辑并不能合理的解释本片,本片的故事更多是一种极端的假设和道德批判。

  这也不是个残酷青春的故事。影片伊始,形影不离的倚隽和洁蓉韶光灿烂,姐妹俩伴着轻盈的钢琴声在公园踏青,似乎让人误以为是岩井俊二《花与爱丽丝》的清新惬意风格。然而明朗的画面仅仅昙花一现,金基德并没有太多耐心渲染青春,灰暗的基调很快笼罩了本片。

  洁蓉开始援助交际,但与常理不同,她们卖淫并非出于对其物欲生活的追求,筹钱仅是她们实现去欧洲梦想的一个步骤。更有趣的是,金基德巧妙地设置出倚隽和洁蓉畸形的依赖关系。倚隽为洁蓉打理一切卖淫事宜:为她化妆、为她清洗身上的污垢、为她保管赚来的钱财、甚至是以自己的名字为洁蓉联络嫖客。而倚隽对每个光临的嫖客竟产生了强烈的憎恨和厌倦,就如同接客的是她自己。但实际上真正出卖身体的洁蓉却乐享其中,甚至还爱上了她的嫖客。

  途中倚隽也加入雏妓的行列,是以洁蓉的死亡作为导火索。她抱着对好友的“愧疚”和怀念之感,固执的拿自己身体入数偿还给好友曾遭受过的蹂躏。她这种并不合常理的自虐性行为动机,和《坏小子》中亨吉的“报复”同属一种极端的思维方式。

  其实洁蓉的故事很是蹊跷,她的坠楼没有太合适的理由,垂死也很不合逻辑,甚至她还没有家庭没有任何背景。大概金基德有意把这个人物朦胧虚化的设置,实为倚隽的卖淫行径作铺垫。或者说洁蓉这个人物并不真实存在,只是倚隽脑中的幻想,就象后来倚隽反复对她的嫖客强调:“这回才是真的倚隽”。

   可以说韩国电影对情色场面的营造意识很大胆,尺度向来放得很开,但本片绝对是同类片中的异数。尽管床戏占了情节的大部分篇幅,但却回避了任何一个过激和裸露的镜头,这在金基德以往的作品中也绝对是史无前例的。而事实上他此次的难能可贵是完全明智的。

  金基德向来就不歧视妓女,本片再度把他所崇尚的“圣妓”拯救世人的理论发扬光大。“婆须蜜多”“撒玛利亚”和“索娜塔”这三位佛教、基督教的圣妓不仅作为影片的三个章节标题,也为倚隽和洁蓉的援助交际树立了榜样提供了理论基础。事实上倚隽和洁蓉着实行使着救赎的使命,这在影片对嫖客的详细描写中有很明晰的交代。嫖客中有一个中年人被焕发了青春,甚至还有人感激地对倚隽说:“我会一辈子为你祈祷,直到我死。”

  然而这些事实并不是世俗所允许的,影片的第二部分就重点表现这种对道德风尚的捍卫。

  倚隽的父亲,这个家庭同样并不健全的男人扮演着社会清道夫的角色,他用拳头暴力的制止世态的荒谬。对于女儿卖淫,他并没有给予责备和当面劝阻,而是暗中向她的嫖客疯狂的报复。因为女儿“理由充沛”的堕落行为在道义上“事出有因”,父亲本身并没有合适的理由将其说服,只能选择间接地对嫖客进行阻挠,甚至不惜自己走上不归路。

  在这个单亲家庭中,女儿是父亲的唯一希望,而嫖客对其女儿肉体上的亵渎,打破了父亲精神上的纯洁幻想,也必然导致他自我毁灭式的复仇。

  影片的第三部分,倚隽终于完成了她偿还给洁蓉的全部卖淫计划,而此时父亲已把她的一个嫖客毒打致死。此刻倚隽不用再继续堕落下去了,父亲也看到了倚隽的那本全部“卖淫记录”的笔记。

  接下来的故事已经不言而喻。父女二人踏上了乡间之旅,在母亲的墓前作最后的离别仪式。父亲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而顿悟后的倚隽也将从此独立生活。有趣的是此处有向《漂流欲室》回首的意味,画面中煞有介事地出现被困在山润间的小木船,紧接着父女俩的汽车在小河中抛锚。

  和《坏小子》一样,影片这时候出现了一个梦幻的结局,父亲把女儿掐死亲手掩埋在河边,并给泥土中仍带着耳麦的尸体播放女儿生前最爱的音乐,这是出于父亲过度溺爱的结果。可以说大家对这个灰色的结尾并不情愿接受,于是影片自然保留了另一个较普通的客观结局:梦醒后的倚隽发现汽车驶出了水潭(或者可超现实的认为周遭的河水突然干枯),倚隽在父亲的指导下初步学会了驾驶,暗喻她拥有了独自生活的能力。但望着载着父亲渐渐远去的警车终不能赶上,她的车再度困在泥潭中,影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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