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楢山节考》的昆虫观点
阿玲、辰平和始终没有出场的利平,构成《
在今村影片中,劳作和性,是顽强生命的体现。贫困使人们建立了最朴素的生命观:白米饭和土豆即是生命。阿金只要吃上白米饭,就能摆脱病魔,获得生命的权利,雨屋家的人只要偷了别人的土豆,就等于在剥夺他人的生存权利,受到的制裁是全家被活埋。在这里,生命的法则很简单,即劳作获得食物,“老大”承担繁衍后代的任务,“老二”以下的人则不能有后,为的是保证“老大”的后代有足够的食物维持生命。性是自然的产物,但只要是人,无论生活多么原始,性都不可避免地受到社会性的规定和限制,山中的人们有一条严格的性守则:“老二”不许有妻。看似处于原始状态的山村人的性生活,已经社会化。“老大”拥有性的特权,“老二”以下的人则受到性蔑视和性怠慢,只有在偿还“冤孽”的前提下,阿原才在丈夫死后同村里的“奴崽”一一交媾。
性同死亡一样,被当作一种风俗,一种道德。人人就必须遵循性风俗和性道德,任何人都无法完全等同一般生物。今村影片中不断交叉剪接的昆虫和飞禽走兽的镜头,并不是对人的性、生与死的注释,而是对人的生存、延续和死亡的观照。两条蛇、两只蜜蜂或青蛙或燕子,都可以交合尔后孕育新的生命,但与它们具有同样性本能的人却并无这样的自由,利助因为是“奴崽”又加口臭,便能只同狗性交。阿玉和阿原都不肯应承利助亲人的恳求。她们在本能上讨厌利助的口臭。这种“本能”,已不是一般的生物本能,而是“人”的本能。
上山的早晨,不能被旁人看到。一只猫头鹰蹲在树枝上,看到辰平背着阿玲婆离开村子。正像辰平与阿玉在一起的初夜被屋顶的蛇看到一样,猫头鹰的镜头赋予影片一种新的神秘和清晰。在一个个昆虫的插入镜头过后,“人”的生活场景仿佛已改变了固有的色泽,显得更接近自然又更加反自然。在昆虫的“观照”下,人愈发深刻地感觉到自身内部与生物性交融一体的“人性”。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