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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零年代生人的观影记忆 ——中国电影

2004-4-10 9:23  来源:影迷俱乐部 作者: 兰色伊莲娜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我出生于七零年代的最后一年,也就是《现代启示录》诞生的那一年——七九年,而我看到这部影片却是在二十年后。其实上世纪七零年代末期的新生代们的经历就是一部现代启示录。这一代的年轻人迷茫、敏感、紧张、好奇、冲动,但是依旧坦白和率真。我们的种种躁动不被“前辈”接受,也不被“后人”认可,但那的确是一段漫溢着青春激情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有人说那是一个幻灭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挣扎和痛苦的时代。信仰是真空的,道德失去了传统所拥有的力量。年轻人的心中充满了反叛和堕落的思想。我们用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代替雨果笔下悲惨的世界,用王小波的《黄金时代》代替乔治桑美丽的乌托邦,或者是用张爱玲和杜拉斯的小资情绪替代古希腊罗马思想贵族优美而漫长的倾诉。从那个年代到现在亦或是数十年的沉淤压抑到愤而暴发——直到今天这种力量一直在继续。这种力量铸就了第五代导演的辉煌,虽然他们依旧不能摆脱伤痕,多了些苦难的呻吟;这种力量也启蒙了第六代导演的创造源泉,并引发新生。

作为回顾的起点,我选择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和《活着》。

前者,从马小军身上,我们可以感觉到曾经有过的种种思绪,像一种晾晒在太阳下的激情,有着灼烧的炽热。我们可以在自己的头脑中产生一种无法隐瞒的认同。记得影片开头的对白中说“那时候,好像永远是夏天,太阳总是有空出来伴随我们,阳光充足太亮,使你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记忆与忘却,就如同刺眼的光芒下的黑色,明明存在,却无法体会。喜欢这部影片,渴望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游荡在街头,在冒险中体验种种青春的冲动。正如影片中所说“这城市是我们的”。是他们的,你们的,我们的。而后者《活着》却从一个平民化的小人物的悲喜人生透射出草根阶层的坚韧不拔和荒诞年月下的黑色幽默。


一个人是不能忘记过去的,我们生活在即刻成为历史的每一天中。

后来看到了侯孝贤的《悲情城市》,它把我带回了彻底的人文关怀之中。无论是打打杀杀,是温情脉脉,是觥筹交错,还是生死来回,侯孝贤的固定镜头与长镜头始终摆出最无动于衷的姿态。生活如水,行随流处,我们这一代多是“漂”一族,游离在空间与时间之外。侯孝贤用自己的视角告诉你历史不过是人们口耳相传的故事罢了,我们有时甚至自怜生活在“悲情时代”感慨生活细节里的人却各有各的命运。悲情如何,生死又如何,为什么人在人世中沉浮渺小而无力?看这部电影很累,太难过,但作为七零年代生人的观影者,我还是认真的看了几遍。


无论什么时代的少年是因为什么参与了暴力,但成长的黑色总会抹煞一些豆蔻年华。


用网络时代的新词,我有幸的成为众多七零年代淘碟大军中为数不多的MM一族。在少女们为F4尖叫痛哭时,我不得不一边感慨如今时代的年轻人一岁之差即有一个代沟,一边还要保持清醒尽量不为之动容。与侯孝贤的宽容和《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暖色不同,我们不能不看看杨德昌。青春、暴力、性爱......曾有碟友告诉我这些并不适合我,然而我依然收集了所有淘的到杨德昌的碟。第一次看《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那感觉如同心底被一个沉沉的铁链拴牢。暴力,不是少年的暴力,不是单纯的暴力,因为鲜血已没有纯度。暴力,是社会的暴力,是人性的暴力 ,人世丑恶的颠覆,刀刀见血,毫不留情。牯岭街的暴力少年,已经深深的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严格意义上,作为一个观影者,没看过杨德昌,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观影者。


时间转瞬即失,面对一个人在自己生命里走进走出,爱情竟然也无能为力。


在我告别初恋踏上火车来到异地开始我的大学生涯时,我看到了《甜蜜蜜》。关于漂泊,关于流浪,关于邂逅,关于美丽.......我知道了两个人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城市本不该发生爱情,但我依然欲罢不能的坠入了自己的爱情。与片名相反《甜蜜蜜》始终是淡淡的悲伤,淡淡的美,人生苦短,不能尽欢,不管是命运使然或是天意造化,一切只是美丽的借口。这部每一次都令我落泪的电影让我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摄影师——杜可风。众所周知,他是个白人,但他执手拍摄的电影却时时刻刻的牵引着中国年轻影迷的双眼,记得在香港金像奖颁奖典礼上,他自嘲说“我只是一个得了皮肤病的中国人”。中国电影要崛起,中国影人需要朋友,我们七十年代生的影迷应该记住他的名字。


七十年代,一个懵懂的年代。我用观影的方式记录我们的生活,我用评价的方式铭刻我们的历史。我幸运地出生在了这样的年代,她充满活力,充满梦想,虽然不乏青涩但我仍然可以大声呼唤:青春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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