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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忆读书时

2004-3-20 1:20  来源:现象工作室 作者:朱日坤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人,读书也经常是一种苦差使,所以以前读书小聪明耍得多,而且读书必须都是读正经的教科书,否则会被看作是不务正业。我想像我一样在抽屉里放着一部小说上数学课偷偷看被老师把书抽走的人应该有不少吧?这种习惯从小学维持到高中,大学好了些,因为可以放到桌面上来了。


     悔原来不知道用功的。虽然读的书还算多,但是不博也不深。而且缺乏好的指点,只能是自己来悟。这样是很吃亏的事情。出了问题还不知道找谁,有了一些心得只好写在笔记本了————其实那时候是很需要鼓励的。


      了几本书时,很有要当作家的感觉了。当时很敬佩贾平凹,当然是更敬佩钱钟书。初中时自己胡乱找了些杂志,自己写了小说和散文往一些杂志寄去,还不敢留地址和真实姓名,不过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大家都知道了我写的文章但是又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该多好。然后突然说出来,把所有人都吓一跳。。。。。。这个伟大的构想到今天都还没有实现。害得我那些刊物我期期都买来看,不知不觉做了个忠实的读者。我想要是当时有网络我就早是著名的写手啦。


      件事是,高二时候,校门外的几家小书店都让我非常的喜欢。我们那里买书都是这样:付了款的书是盖一个章的,表明可以带走啦。我的一个同学有一次在里面不知道哪位买了书忘了带走了,上面盖了章了。他就把那本书带回家了。我非常羡慕。好几十的书啊。后来我就很留心,真的就被我发现有一本书也盖了章了,也是三四十的书。于是我就带着这书想走。门口的小姐问:“这书你还没有交钱呢。”我说:“我带进来的,已经交了。”把改了章的那页翻给她看。小姐说:“我知道这书是没有交过钱的。”我本来就胆小,一下子就不敢争辩了,匆匆把书丢下支吾着走了。好可怜。以后就不敢再回去这个书店看书了。损失极大。看来是不要贪小便宜的好。不过那时候实在是够穷。看到一部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的《史记》,在另外一个小书店,出校门就二十米,定价50元,非常喜欢,但是一直买不起。我每天都几乎去看一遍。这书挂了很久被人买走了。喜欢买书的穷人经常会遇到这种问题。当时我设想了一个情节:书店老板看我太喜欢这书,有一天对我说:小伙子,这书送你了!我高兴的发晕。然后情节的发展是我承诺用帮他看店来还钱,以保持内心的自尊,后来还设想这个老板有个漂亮的女儿,我们之间还有了一段缘分。。。。。。可惜这美好的故事没有发生,我最后还是孑然一身的离开那个美丽的南方城市跑到北京来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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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时我执意要当“高考暴发户”,既然当不了书店主人的女婿,就潜心读书,而且立誓考一个大学的哲学系。此言一出,让我过了一回名人瘾,大家对我崇拜万分,觉得中国的学术后继有人矣。我也洋洋自得,立马狂读哲人大作,好为日后成为苏格拉底打下坚实的基础——正好有一个意念中的失恋情节,跟老苏的婚姻悲剧遥遥相应嘛。


遗憾的是天公不成人之美,那年这个大学的招生办主任可能多喝了两杯,决定不到我们那里招哲学系的学生了。搞得我痛苦万分,却让我老爸欣喜非常,因为他怕我读哲学之后会穷死或者被人骂死——我的意思是说,因为那样中国就少了一个伟大的金融家而被别人骂死。虽然当时有中文系之美名可以低就,但是我还是觉得可能搞金融会更有激情一点,就转投财主而去了。后获美名:变色龙,或曰“偏激”。


用高考成绩换来的奖学金买了来北京的机票,和一帮一起神气来北京上学的同学一起跨越两千三百公里的长空到了北京南苑这个小机场。在夜色迷茫中,这个陌生的城市带给我一丝丝冰凉的忧伤和新奇的感觉。正好下着雨,秋凉袭击着我,心乱如麻。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从那时起陪伴着我,让我很长时间无法适应这个新的环境。


前段时间看《开往春天的地铁》,里面的一个镜头让我又一下子想起来我站在大学校门口的一个情节。电影里面是这样的,在地铁里,建斌对小慧说:“XXXXXXXX分,建斌对小慧到北京啦!”而那时,和我一起来的一个女同学是这样说的:我们在学校门口停下,她看了一下校门又看了下手表,脸上带着高兴的笑,然后说:“199x97日晚830分,我们终于来到某某大学了。”写这段文字时想起她,她目前应该还是在USA吧,不知道她到一个异地的时候会不会同样兴奋的说同样的话?


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不知道上面“昌平园区”的含义,等回味时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在西郊的大学校园停留了半个钟头,做了三十分钟的城市人后,我们被一列校车载到了一个偏远偏远的山沟里。那里离最近的坟墓十三陵是十来分钟的路程,离著名的八达岭长城也不远,出门就可以望得见上面的高峰。我们后来被称作“昌平园一代”,这代人中出了许多举世闻名的大家,比如以编造不知所云的故事或者鬼故事而知名的代表人物neveronline等。。。


不用鼓掌不用鼓掌。大家请继续听故事好吗?瞧你们一热情我就忘记了故事该怎么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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