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艺术网孙逊访谈实录
2010-9-17 16:56 来源:现象网 感谢
laninaalta 的投递
99艺术网：我们想初步了解孙老师您是什么时间来到这个艺术区的？当时北京这边有很多艺术区，您为什么选择黑桥艺术区？
孙逊：首先第一点就是价格便宜；第二，这是最不像艺术区的艺术区，因为我不喜欢艺术区，我不喜欢跟所谓的艺术家每天扎堆，我喜欢很偏，但是不远的地方。
99艺术网：您选择这个工作室的时候，是所有的艺术区都走访了，都看过吗？孙逊：差不多。
99艺术网：最终定在这里？
孙逊：对，这个地方当时是新建的，里边的建设都可以按照我的要求来。
99艺术网：请您回顾一下，在一年里您的艺术创作生活经历了怎样的一个过程？
孙逊：就是先装修，一点地开始做，一边工作一边收拾，一直到现在。
99艺术网：您是最早进来的吗？
孙逊：不能算是最早，可能是比较早定的，因为我这里面装修花了一年的时间。
99艺术网：空间还是比较大的，装修起来比较耗时。
孙逊：一年，我们要设计，中间要沟通、协调，很多东西，包括层高、长宽，它的料的规格都要协调了，反反复复差不多将近一年的时间。
99艺术网：你刚才也说了不喜欢扎堆的感觉，平时艺术家的工作室会有走动吗？
孙逊：不走动。
99艺术网：跟隔壁的也不走动吗？
孙逊：跟隔壁的走动，隔壁的是我的朋友，我们经常会一起逛，但是其他的，一般来说，基本上走动很少，一些朋友聚会除外。
99艺术网：这种现象不仅仅是艺术家有这种现象，我前段时间与画廊的老板接触，他们也经常说到在798或者是其它的画廊，画廊跟画廊之间也不想走动。
孙逊：不是说不想走动，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时间走动。
99艺术网：大部分时间都是忙于自己的生活、创作。
孙逊：对，根本没有时间走动，要是都走动这一天时间就没了。
99艺术网：我们的艺术圈都是由艺术家、画廊机构或者是一些媒体组成的，如果平时不相互走动的话，你们要是想了解国内外一些信息通过什么方式？
孙逊：网络。
99艺术网：那您比较关注哪些网站？
孙逊：国外的网站，这个对于我们来说有点儿现实的难度，英文不懂，基本上是图，就是这样的。
99艺术网：我们名片后面有99艺术网的地址，你可以登录我们的网站看看，我想我们网站是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就在798艺术区，您经常去798吗？
孙逊：有的时候接人会去。
99艺术网：我们网站现在是非常具有针对性的一个网站，它可能是艺术圈里边的一个小众媒体，但是针对性非常强，就是针对当代艺术，其实像你刚才说的艺术眼，Artbaba或者是雅昌，我们都是同行业，并不是说其他家怎么不好，我们只能说我们的优势在于它的针对性比较强，比较具体，因为我们网站也有国际频道，国内外的相关信息都有，可以了解一下。
孙逊：好。
99艺术网：顺便做一个广告（笑）。下面我们还想了解您的艺术创作，您平时在艺术创作中主要关注哪些方面？
孙逊：艺术创作？
99艺术网：就是您创作作品关注社会类或者是其它某种类型的，哪一方面比较多一些？
孙逊：社会？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99艺术网：比如说一个油画家，他的创作可能有很多表现形式，他会关注社会题材或者是关注情感题材比较多，您的作品呢？
孙逊：我的作品还真没有关注什么情感，因为我这个挺难说的，好像杂七杂八什么都关注，没有说特别关注的。
99艺术网：很多艺术家都大多寻找自己的灵感，您创作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个感觉点存在呢？
孙逊：我觉得可能没有那么宽泛，可能我突然看到一个烟灰缸，我就有感觉了，可能我最后做出一个东西跟烟灰缸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99艺术网：在这个思路上慢慢地深化下去。
孙逊：当时可能就是一个烟灰缸启发了我，但是最后做出的东西跟烟灰缸就没有关系，你也看不出来烟灰缸的痕迹。
99艺术网：明白。您在艺术创作过程中，有没有碰到过一些艺术创作方面的瓶颈，你又是怎么去化解他们的？
孙逊：瓶颈每个人都有，可能最大的是创作模式的问题，因为有时你想做一个作品，但是很多模式没有办法让你很好地去做，可能会有一些限制。
99艺术网：你一般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孙逊：比如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我做的都是动画，我有的时候得到一个展览的信息，可能是提前两个月告诉我，一般的中国展览，就是提前两、三个月告诉你，就不错了，对于一个做动画来讲是不可能的，两、三个月做不了一个动画的。
99艺术网：我觉得至少也应该在半年左右。
孙逊：对，这个时候，这个展览又是一个挺严肃的展览，一般对于这种展览我都希望拿新的作品过去，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我又没有办法拿出新的作品，所以我面对这样的问题，就是说未雨绸缪，展览什么都没有，我就马上开始做了，等做得差不多了，突然有一个展览消息，他邀请我就可以把这个新的作品拿过去。
99艺术网：如果说这个展览的主题与您这个作品不相符合呢？
孙逊：那就不参加。
99艺术网：很干脆。艺术区里有很多的艺术家，大部分像您这种年龄的青年艺术家还是属于比较贫困的，你有没有受这些经济方面的因素？
孙逊：当然有，我毕业的时候特别穷。
99艺术网：给我们讲一下您的经历。
孙逊：这个经历没有什么好讲的，毕业的时候基本上靠代课，给美院上上课，有一点收入，就自己坚持这样进行创作。
99艺术网：那个收入生活是可以，能不能进行艺术创作呢？
孙逊：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你要真的较真想做一个事，这个事没有能不能的，只有想不想，只要你想它怎么样都能，你不想它就不能，肯定是这样的。所以我那个时候，比如说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做那个展览，去给幼儿园画那个画，70块钱一平方，包料，这个是特低的，因为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也想做展览，那个时候的展览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有很多展览什么的，我们那个时候都自己做，打了一个暑期的工。
99艺术网：那个时候的展览好像不怎么偏重市场？
孙逊：那是完全理想化的。一个暑期两个月挣了六千块钱，当时在上海做过一个展览，因为我是策划人之一，那个时候我做第一个展览，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身上全部晒爆皮，开学回到杭州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就是为了那一个展览。比如那个时候我们去联系场地没有人给你用的，大学一年级的展览，不可能给你用的，然后我当时找到徐震，希望能够有一些帮助，徐震当时只有一台电视机和一台VCD，什么都没有，就跟所有的艺术家谈，我们就是这么做展览的。
99艺术网：我们所接触的一些艺术家现在看来也是比较贫困的，像您刚才说您刚起步时也很困难，这也不过就是两、三年的时间。
孙逊：我学生状态的时候过的不是学生生活。
99艺术网：你一直在外边？
孙逊：对，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外面活动，一直自己在做事情，我不是说做完作业在寝室里睡，我大学毕业有七部动画作品。
99艺术网：您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艺术圈了。
孙逊：毕业之后，我的作品就可以有销售了，可以被收藏，赶紧接着做。
99艺术网：这一点很重要，尤其是像现在很多大学毕业生很享受大学的生活，完全不考虑大学毕业之后该如何去面对？
孙逊：大学生活应该享受，但是享受的方法不一样，我做那个作品的时候，四个月连着画那个东西，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大学开毕业的时候，我做那个毕业创作，每天炒一个土豆片就算是荤菜了，基本没钱，特别穷，租一个小房子，房租也欠着，最后当时有一个一万块钱的活找了我，也被我给推掉了，其实那个当时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我就推掉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还是要做作品，是有很多赚钱的机会，但是我一般都放弃了。
99艺术网：有舍才有得。
孙逊：艺术更重要，所以我那个时候不是赚不到钱，也能赚到，但是不赚，就是扎下去做作品，我当时的一个想法就是以后我是要做艺术的，我不是要做一个接活的商人。
99艺术网：您的导师给你指引的思想或是你自己想的？
孙逊：我自己想的。上大学的时候，如果老挣那些小钱，方向就乱了，你在短期内，眼前可能都没有问题，但是整个大的人生方向就没有了，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所以那个时候除非要饿死了，钱都借不到了，我才去接活，否则不会接的。
99艺术网：还是比较有前瞻性的。像老师您在从离开学校到现在为止，在艺术创作方面或者艺术之路方面有没有碰见过所谓的贵人相助呢？
孙逊：什么样算是贵人呢？
99艺术网：比如说在您比较困难的时候，不管是生活上，或者是创作上面，或者是有障碍的时候，有某一位艺术家或者是您的朋友指引你或者是提供帮助？
孙逊：那我的贵人太多了，基本上是贵人堆里泡出来的。
99艺术网：有没有让您特别记忆深刻的。
孙逊：比如教我的老师，我是附中毕业的，当时附中的老师对我特别好，基本上是吃饭就带你过去吃，颜料有也许会送你一些。差不多就是人家养大的那种，会带你玩，一起画画这样的，这个还不算贵人嘛？
99艺术网：算。您第一次参加所谓的当代艺术展览，是哪一个展览？
孙逊：第一次参加的是我自己策划的。
99艺术网：就是您刚才说的大一时候的那个展览。
孙逊：我自己策划的，因为我有一种观点，我特别排斥等展览，因为有很多年轻艺术家就是等展览，俗话讲的要找机会，我不找机会，我直接自己创造机会，我从来不等机会，我一般都是其它的机会跟我没有关系，来了也可以，一般的时候，每一步我都给自己创造好机会，我的机会是创造的，我从来不等。
99艺术网：当时你也是在和学校的同学策划了这样的一个展览？
孙逊：对，刚开始是想要一起做，但是我后来发现他们都不行，他们就是属于那种特别急功近利，就是这儿好就往这儿偏一点，那儿好就往那儿偏一点，这种态度不是艺术家，后来我就全部都筛掉了。
99艺术网：你是怎么与社会合作的？
孙逊：自己找，我要策划一个展览，邀请你来参加。
99艺术网：你在邀请的时候，有没有被拒绝过？
孙逊：当然有。
99艺术网：记忆最深刻的是谁拒绝了你？
孙逊：当然不会说有明显拒绝你，一般都是有一些确实是挺忙的会拒绝，令我印象特深刻的，也是大学一年级，我喜欢下乡，当时自己画了一些画，就是所有的钱都用在画画上了，没有钱，就看各种各样的画廊，希望能够有一些帮助，能够给我一点钱，我需要下乡了，我有一些画可以给你卖一下。当时特别便宜，多少钱啊？三百块钱。
99艺术网：我觉得也还好。
孙逊：大学一年级，三百块钱，印象特深刻，进一个画廊，那些画当时都是扣着画，那个画廊老板说：“坐”，我就坐那儿了，画看都不看，就说：“我们这个画廊都代理的是你们老师的画”。
99艺术网：那个时候的心情应该很不舒服。
孙逊：根本不看的。不过，现在都挺好的，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我们特想，哪来钱啊，就是一堆画，人家看都不看，就是翻过来看一眼，你就可以走了。
99艺术网：您觉得艺术区的存在和消失对艺术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是不管是从生活还是从创作上面有什么样的影响？
孙逊：肯定有影响，艺术区消失了，我们去哪儿。
99艺术网：这个消失了，就像现在所有的艺术家都会往宋庄那边去，将来有一天宋庄被其它地方也取代了，我觉得艺术家还会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的，就是拆来拆去的感觉，对于你们来说，你们最想说些什么呢？
孙逊：我说了你也不敢登，我肯定很反动的，我的观点是很反动的，还是别说了，说了也白说，你不会登的，你也登不了。
99艺术网：我们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艺术家对艺术区的发展有哪些有利方面的作用呢？
孙逊：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艺术家跟艺术区是一个整体，肯定是有利的，因为所有有利方面都是艺术家创造的，当然艺术区的存在也给艺术家提供了很多便利，这两个是一体的东西，没有艺术家就没有艺术区，没有艺术区所谓的艺术家，所以我觉得带来的这个好处是互相的，也不是艺术家给艺术区带来什么好处，或者是反过来说，大家都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相辅相成的。
孙逊：首先第一点就是价格便宜；第二，这是最不像艺术区的艺术区，因为我不喜欢艺术区，我不喜欢跟所谓的艺术家每天扎堆，我喜欢很偏，但是不远的地方。
99艺术网：您选择这个工作室的时候，是所有的艺术区都走访了，都看过吗？孙逊：差不多。
99艺术网：最终定在这里？
孙逊：对，这个地方当时是新建的，里边的建设都可以按照我的要求来。
99艺术网：请您回顾一下，在一年里您的艺术创作生活经历了怎样的一个过程？
孙逊：就是先装修，一点地开始做，一边工作一边收拾，一直到现在。
99艺术网：您是最早进来的吗？
孙逊：不能算是最早，可能是比较早定的，因为我这里面装修花了一年的时间。
99艺术网：空间还是比较大的，装修起来比较耗时。
孙逊：一年，我们要设计，中间要沟通、协调，很多东西，包括层高、长宽，它的料的规格都要协调了，反反复复差不多将近一年的时间。
99艺术网：你刚才也说了不喜欢扎堆的感觉，平时艺术家的工作室会有走动吗？
孙逊：不走动。
99艺术网：跟隔壁的也不走动吗？
孙逊：跟隔壁的走动，隔壁的是我的朋友，我们经常会一起逛，但是其他的，一般来说，基本上走动很少，一些朋友聚会除外。
99艺术网：这种现象不仅仅是艺术家有这种现象，我前段时间与画廊的老板接触，他们也经常说到在798或者是其它的画廊，画廊跟画廊之间也不想走动。
孙逊：不是说不想走动，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时间走动。
99艺术网：大部分时间都是忙于自己的生活、创作。
孙逊：对，根本没有时间走动，要是都走动这一天时间就没了。
99艺术网：我们的艺术圈都是由艺术家、画廊机构或者是一些媒体组成的，如果平时不相互走动的话，你们要是想了解国内外一些信息通过什么方式？
孙逊：网络。
99艺术网：那您比较关注哪些网站？
孙逊：国外的网站，这个对于我们来说有点儿现实的难度，英文不懂，基本上是图，就是这样的。
99艺术网：我们名片后面有99艺术网的地址，你可以登录我们的网站看看，我想我们网站是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们就在798艺术区，您经常去798吗？
孙逊：有的时候接人会去。
99艺术网：我们网站现在是非常具有针对性的一个网站，它可能是艺术圈里边的一个小众媒体，但是针对性非常强，就是针对当代艺术，其实像你刚才说的艺术眼，Artbaba或者是雅昌，我们都是同行业，并不是说其他家怎么不好，我们只能说我们的优势在于它的针对性比较强，比较具体，因为我们网站也有国际频道，国内外的相关信息都有，可以了解一下。
孙逊：好。
99艺术网：顺便做一个广告（笑）。下面我们还想了解您的艺术创作，您平时在艺术创作中主要关注哪些方面？
孙逊：艺术创作？
99艺术网：就是您创作作品关注社会类或者是其它某种类型的，哪一方面比较多一些？
孙逊：社会？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
99艺术网：比如说一个油画家，他的创作可能有很多表现形式，他会关注社会题材或者是关注情感题材比较多，您的作品呢？
孙逊：我的作品还真没有关注什么情感，因为我这个挺难说的，好像杂七杂八什么都关注，没有说特别关注的。
99艺术网：很多艺术家都大多寻找自己的灵感，您创作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个感觉点存在呢？
孙逊：我觉得可能没有那么宽泛，可能我突然看到一个烟灰缸，我就有感觉了，可能我最后做出一个东西跟烟灰缸就一点关系也没有。
99艺术网：在这个思路上慢慢地深化下去。
孙逊：当时可能就是一个烟灰缸启发了我，但是最后做出的东西跟烟灰缸就没有关系，你也看不出来烟灰缸的痕迹。
99艺术网：明白。您在艺术创作过程中，有没有碰到过一些艺术创作方面的瓶颈，你又是怎么去化解他们的？
孙逊：瓶颈每个人都有，可能最大的是创作模式的问题，因为有时你想做一个作品，但是很多模式没有办法让你很好地去做，可能会有一些限制。
99艺术网：你一般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孙逊：比如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我做的都是动画，我有的时候得到一个展览的信息，可能是提前两个月告诉我，一般的中国展览，就是提前两、三个月告诉你，就不错了，对于一个做动画来讲是不可能的，两、三个月做不了一个动画的。
99艺术网：我觉得至少也应该在半年左右。
孙逊：对，这个时候，这个展览又是一个挺严肃的展览，一般对于这种展览我都希望拿新的作品过去，但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我又没有办法拿出新的作品，所以我面对这样的问题，就是说未雨绸缪，展览什么都没有，我就马上开始做了，等做得差不多了，突然有一个展览消息，他邀请我就可以把这个新的作品拿过去。
99艺术网：如果说这个展览的主题与您这个作品不相符合呢？
孙逊：那就不参加。
99艺术网：很干脆。艺术区里有很多的艺术家，大部分像您这种年龄的青年艺术家还是属于比较贫困的，你有没有受这些经济方面的因素？
孙逊：当然有，我毕业的时候特别穷。
99艺术网：给我们讲一下您的经历。
孙逊：这个经历没有什么好讲的，毕业的时候基本上靠代课，给美院上上课，有一点收入，就自己坚持这样进行创作。
99艺术网：那个收入生活是可以，能不能进行艺术创作呢？
孙逊：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你要真的较真想做一个事，这个事没有能不能的，只有想不想，只要你想它怎么样都能，你不想它就不能，肯定是这样的。所以我那个时候，比如说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做那个展览，去给幼儿园画那个画，70块钱一平方，包料，这个是特低的，因为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也想做展览，那个时候的展览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有很多展览什么的，我们那个时候都自己做，打了一个暑期的工。
99艺术网：那个时候的展览好像不怎么偏重市场？
孙逊：那是完全理想化的。一个暑期两个月挣了六千块钱，当时在上海做过一个展览，因为我是策划人之一，那个时候我做第一个展览，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身上全部晒爆皮，开学回到杭州身上只有二十块钱。就是为了那一个展览。比如那个时候我们去联系场地没有人给你用的，大学一年级的展览，不可能给你用的，然后我当时找到徐震，希望能够有一些帮助，徐震当时只有一台电视机和一台VCD，什么都没有，就跟所有的艺术家谈，我们就是这么做展览的。
99艺术网：我们所接触的一些艺术家现在看来也是比较贫困的，像您刚才说您刚起步时也很困难，这也不过就是两、三年的时间。
孙逊：我学生状态的时候过的不是学生生活。
99艺术网：你一直在外边？
孙逊：对，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外面活动，一直自己在做事情，我不是说做完作业在寝室里睡，我大学毕业有七部动画作品。
99艺术网：您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艺术圈了。
孙逊：毕业之后，我的作品就可以有销售了，可以被收藏，赶紧接着做。
99艺术网：这一点很重要，尤其是像现在很多大学毕业生很享受大学的生活，完全不考虑大学毕业之后该如何去面对？
孙逊：大学生活应该享受，但是享受的方法不一样，我做那个作品的时候，四个月连着画那个东西，那个时候特别喜欢，大学开毕业的时候，我做那个毕业创作，每天炒一个土豆片就算是荤菜了，基本没钱，特别穷，租一个小房子，房租也欠着，最后当时有一个一万块钱的活找了我，也被我给推掉了，其实那个当时是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我就推掉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还是要做作品，是有很多赚钱的机会，但是我一般都放弃了。
99艺术网：有舍才有得。
孙逊：艺术更重要，所以我那个时候不是赚不到钱，也能赚到，但是不赚，就是扎下去做作品，我当时的一个想法就是以后我是要做艺术的，我不是要做一个接活的商人。
99艺术网：您的导师给你指引的思想或是你自己想的？
孙逊：我自己想的。上大学的时候，如果老挣那些小钱，方向就乱了，你在短期内，眼前可能都没有问题，但是整个大的人生方向就没有了，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所以那个时候除非要饿死了，钱都借不到了，我才去接活，否则不会接的。
99艺术网：还是比较有前瞻性的。像老师您在从离开学校到现在为止，在艺术创作方面或者艺术之路方面有没有碰见过所谓的贵人相助呢？
孙逊：什么样算是贵人呢？
99艺术网：比如说在您比较困难的时候，不管是生活上，或者是创作上面，或者是有障碍的时候，有某一位艺术家或者是您的朋友指引你或者是提供帮助？
孙逊：那我的贵人太多了，基本上是贵人堆里泡出来的。
99艺术网：有没有让您特别记忆深刻的。
孙逊：比如教我的老师，我是附中毕业的，当时附中的老师对我特别好，基本上是吃饭就带你过去吃，颜料有也许会送你一些。差不多就是人家养大的那种，会带你玩，一起画画这样的，这个还不算贵人嘛？
99艺术网：算。您第一次参加所谓的当代艺术展览，是哪一个展览？
孙逊：第一次参加的是我自己策划的。
99艺术网：就是您刚才说的大一时候的那个展览。
孙逊：我自己策划的，因为我有一种观点，我特别排斥等展览，因为有很多年轻艺术家就是等展览，俗话讲的要找机会，我不找机会，我直接自己创造机会，我从来不等机会，我一般都是其它的机会跟我没有关系，来了也可以，一般的时候，每一步我都给自己创造好机会，我的机会是创造的，我从来不等。
99艺术网：当时你也是在和学校的同学策划了这样的一个展览？
孙逊：对，刚开始是想要一起做，但是我后来发现他们都不行，他们就是属于那种特别急功近利，就是这儿好就往这儿偏一点，那儿好就往那儿偏一点，这种态度不是艺术家，后来我就全部都筛掉了。
99艺术网：你是怎么与社会合作的？
孙逊：自己找，我要策划一个展览，邀请你来参加。
99艺术网：你在邀请的时候，有没有被拒绝过？
孙逊：当然有。
99艺术网：记忆最深刻的是谁拒绝了你？
孙逊：当然不会说有明显拒绝你，一般都是有一些确实是挺忙的会拒绝，令我印象特深刻的，也是大学一年级，我喜欢下乡，当时自己画了一些画，就是所有的钱都用在画画上了，没有钱，就看各种各样的画廊，希望能够有一些帮助，能够给我一点钱，我需要下乡了，我有一些画可以给你卖一下。当时特别便宜，多少钱啊？三百块钱。
99艺术网：我觉得也还好。
孙逊：大学一年级，三百块钱，印象特深刻，进一个画廊，那些画当时都是扣着画，那个画廊老板说：“坐”，我就坐那儿了，画看都不看，就说：“我们这个画廊都代理的是你们老师的画”。
99艺术网：那个时候的心情应该很不舒服。
孙逊：根本不看的。不过，现在都挺好的，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我们特想，哪来钱啊，就是一堆画，人家看都不看，就是翻过来看一眼，你就可以走了。
99艺术网：您觉得艺术区的存在和消失对艺术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就是不管是从生活还是从创作上面有什么样的影响？
孙逊：肯定有影响，艺术区消失了，我们去哪儿。
99艺术网：这个消失了，就像现在所有的艺术家都会往宋庄那边去，将来有一天宋庄被其它地方也取代了，我觉得艺术家还会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的，就是拆来拆去的感觉，对于你们来说，你们最想说些什么呢？
孙逊：我说了你也不敢登，我肯定很反动的，我的观点是很反动的，还是别说了，说了也白说，你不会登的，你也登不了。
99艺术网：我们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艺术家对艺术区的发展有哪些有利方面的作用呢？
孙逊：这个怎么说呢？我觉得艺术家跟艺术区是一个整体，肯定是有利的，因为所有有利方面都是艺术家创造的，当然艺术区的存在也给艺术家提供了很多便利，这两个是一体的东西，没有艺术家就没有艺术区，没有艺术区所谓的艺术家，所以我觉得带来的这个好处是互相的，也不是艺术家给艺术区带来什么好处，或者是反过来说，大家都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相辅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