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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FF2009 DAY5 王杨《寂静之声》映后交流实录

2009-5-29 9:52  来源:现象网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寂静之声》记录了几位在法律学校的毕业大学生的生活,他们的理想在进入社会以后马上遭遇到了狂风暴雨,有的人改变了,有的人还紧抓着那点精神上的支持——哲学。80后导演王杨继《映像空间》里对急剧变化中空间的再造塑形以及丢弃进行表现后,将镜头对准了私秘空间里的人,以求能进入他们内心深处的隧道。这隧道最终通向光明的未来还是寂静无声的荒野呢?
在放映现场,《寂静之声》引发了热烈的讨论,涉及到方方面面,以下是本次现场导演交流环节的录音整理。

问:能介绍下您以前的片子么?
王:我之前的作品就是在一个大学城,讲的是一个空间的展示。我是在那上大学的,我是看着那个地方从很乡土一下子发生了变化,然后很快地过去了。那个片子是我在要毕业的时候 然后我觉得要拍一下,那个时候基本上没有对话,可能是一个空间的问题,活动场所啊,大型超市啊就是那种空间上的东西,我当时就是想找一个别的路口记录这个问题。

问:被拍摄者是什么学校的学生?
王:他们大概是02到05这个阶段,学校是个法律学校。

问:是什么让你有冲动去记录他们?
王:其实是跟我自己这几年的变化有很大关系。我觉得有些东西的改变是一种。。。 可能两年前我会感觉这种改变很悲壮,但现在我觉得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东西。我想是不是我老了?但我又想我这个年纪何必要说老了呢,我们这一批人的压抑可能来自于自己的成长,也可能来源于这个时代某些东西。我不想那么直接的把矛头指向什么。
后来我过一段时间就去找他们,在这个过程中看他们生活。我发现他们的生活很吸引我。然后我继续拍摄,一直拍摄。这样断断续续的可能有一年半的时间,最后就做了这个片子。

问: 这两年大学生就业是很大的社会问题,你这个电影有没有在一些大学里面放过?
王:还没有,但是有在很多其他的场合放映。我更希望更期待和我年龄相同的人能够懂我,在看过影片后给出他们的想法。其实毕业也好,社会问题也好,我觉得这都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怎么继续下去,他们怎么找到,用什么样的身份继续生活,这是最关键的。
  包括我,我做纪录片这一两年,我的变化也挺大的,这个片子也是这个阶段我内心的感受。谈到就业问题,大学生就业固然是一个社会问题,但是我希望这就是一个背景一个通道,其实每个人生活都不一样,都想毕业,但是千差万别,没有对比性。
  大家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谈一谈。

问:我想请问导演,为什么选择《寂静之声》这首曲子来作为贯穿全片的线索?另外我看到这个片子做了英文字幕,我猜测您应该是要拿去国外参赛的,怎么处理歌的版权?
王:在那个时间段这个歌曲特别触动了我,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好,有某种像诗一样的东西,一种。。。的东西在里头。包括我拍摄的这些人,他们都喜欢这首歌,后来和大家商量,我决定用这个音乐。
但是这歌一开始的时候有歌词,我想过身边做乐队的朋友可以唱,但后来我认为不需要。因为一开始我对这个片子产生兴趣是,我的一个研究哲学的朋友,他很有理想,是这些年来跟我一起走过来的朋友。他很烦闷,他一直处于现实和精神的困境里。我知道我找不到,我发现我找不到,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真正的问题。有一年过年他要回老家了,我说那咱们在咖啡馆见一面,他突然和我讲了很多东西,比如压力,比如政府等等。然后再突然他和我说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童年,他很想念他童年的状态。他家住在荒野附近,无忧无虑,那里还有他的初恋,他说他很想回去。
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东西,其实是关于要成长还是要躲避的东西。他非常高兴地和我谈到这些,让我听了感觉这个地方太美了,我一定要和你回去,我要看看这个地方。我去了之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很小。他们去了之后自己玩了一会,我们就没话说了。他说的小溪也干涸了,所有东西都没了,最后我们都累了。摄影机的架子放在那里,我都没管,我也睡了。
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在那个荒野里,我突然发现一种虚无的东西。回来之后我把音乐的歌词去掉,找了一个伴奏。我觉得寂静之声就是说,可能有些东西并不是我们没有勇气去说,或是我们没有必要去说,但他深埋在那里,有一天可能会改变会生长,而我们不得而知。
回来说刚才这个音乐,就是这样想到这个音乐的。
版权这块,因为大家知道这是第一次放映。。。。。。。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音乐的版权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我想和华纳联系解决这个,因为还是想让更多人看到,就这样。

问:影片里的同学会愿意并且不畏惧你的摄像机么?他们跟你聊天的时候,你是看机器还是看他们?
王:我是在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去做这个事的,我摄影当时主要是看他,可能有人会说我的构图有问题,但是我在想这个不重要,因为我就一个人在做。

主持人王宏伟:这部电影好像跟西安收割电影制作小组有关。
王:在西安我们有一个收割电影摄制小组,制作了几部片子,包括上次云之南放的陈晓松的《火车公民》,然后还有我之前的作品,现在还有两三部作品,其他导演的作品也在做,其实我们就是很沙龙性的一个东西,反正每个导演遇到问题大家就一块解决,从机器各方面尽量的来提供帮助,相互帮助的一个小平台吧。

主持人王宏伟:可能这样很好,因为做纪录片可能会很困难。
王:对 像周渔,陈晓松,我们这些。还有摄影圈的也参与部分摄影,都有帮助。

问:在影片里的同学是什么状况,你有没有打算去继续跟拍?
王:没那必要了,我觉得影片已经是《寂静之声》了。反正是一个阶段性的东西,每个人的生活都会改变,我也不可能跟拍下去了。
可以和大家交流一下,那个考研的朋友已经考上了,他以前学的是法律其实他挺喜欢历史,他努力后终于考上了历史方面的研究生。还有男女朋友那个,后来在什么地级县委当什么秘书之类的,那女朋友开始不愿意后来也去了。哲学那个后来……他一直不愿意在体制内做,后来也是在民办大学教他最讨厌的马克思,还有一个出现少的现在是一个上班族。

问:王导你好,我的问题是从刚刚一个观众的问题想起来的,你说一个人拍没办法做到全部,我知道这个很难,我很好奇您作为一个导演的态度,只要有条件的话应该还会考虑斗争吧?!
王:你没看过我之前的作品,我的构图,光线,运镜在之前是多么的重视,很重视。但我后来觉得那都是技巧,我觉得其实……看我素材有人说这怎么回事么,人都到这边来了摄影机也不转一下,我那会已经是顾不上了,但是后来我说还是要用这东西,我觉得这个片子可能粗糙他也是我想用的,它可以帮助我共同去演说一些我的感受。
因为之前做的东西比较规整,后来做这种很享受一种混乱的状态,我觉得挺轻松挺好的,这样说不定下个作品又回到……但是我觉得慢慢吧,我觉得就是一个作者的过程。
主持人王宏伟:我觉得还是情绪的问题
王:对

问: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还是这个主题么?
王:恩,我现在做的是一个纺织城的题材,可能回到历史和个人的东西。我这几年,第一部《映像空间》大家可能也都看过,那讲的是空间,可能有许多图景,但我后来发现我想把这个东西破碎掉。
其实我想找的是……因为我自己也有很多问题,对我个人生命的问题,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的东西,我蛮情绪化的,我解决不了,所以越来越发现其它都不重要,而这些东西得让我有个交代,给我自己一个交代。要涉及一些人心里头的挣扎和冲突,包括那些附着在我们外在的词汇,形而上的那些东西。还有就是片子里也有提到的自由,自由是什么?自由需要寻找,这是我想要(表达)的方向。
我现在做的这个是,西安有个东郊纺织城,它是那种一五计划时期很典型的区域。但是我进去以后让我感兴趣的是家族和个人的那种意识。有时候可能有这种情况,当你在做纪录片做到一部分的时候,发现拍一个人说一些话,其实也是虚假的,它也是表面的东西。
所以我就想努力去采访那个时候,比如说四年自然灾害,他们是怎么计划分配家里的食物,到底是什么状态,夫妻生活怎么样,我想找到很细密的东西进去一下,去看一看,然后可能会有这一方面的延续,但是归根结底我的想法是我想往自己的内心去找一个东西。

问:王导你好,刚才我听到你说西安地区的互助可能减少一些拍片的费用,可以详细解释一下吗?
王:这个片子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因为之前我有个摄影机但是坏了,我那时候想拍怎么办,因为我许多同学有,有的同学学校有,然后给他们打电话,我说真想拍这个片子我看行不行,他说只能拍两天,我就拿走了。再拍的时候可能去找另外一个同学,说再给我用上四五天吧,反正只要没有问题都会让你用,现在通过一个时间的转变,慢慢的我们会成立一个小组。慢慢的在设备器材上已经没太大的问题了。一年半以前我没想过做独立电影会用上机器,然后突然发现有这个东西了。大家在一块可能会因为朋友么,我觉得他有很多好的作品能帮就去帮,都是在西安么,区域也小。我们也熟悉当地,知道怎么用最少的钱做作品,也要做剧情,然后我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你们有机会到西安那边拍摄的话当然可以找我,我会全力帮忙的。

问:那你实际这个片子花了多少钱呢?
王:这个片子啊,可能没花什么钱吧
问:就是自己和朋友之间这种帮助?
王:恩,就是带子有五六十盘吧,这个方面是一笔费用,其他的是我的生活费用,就没有别的任何费用了,然后拍他坐公交车就过去了。

问:你是80年代后还是……
王:我是80后,但我觉得我代表不了80后,你看那个女孩说她男朋友:现在是你们男孩都比较保守!男孩愿意结婚生孩子,女孩子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要小孩。

主持人王宏伟:因为关系咱们可以私下再交流,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录音 黄骥 整理 徐小东 郝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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