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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展志愿者

2007-2-22 12:38  来源:林木材 作者:林木材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志工台湾有感


 


我读了一篇名为「志工台湾的实践」(见附录)的文章。这篇文章主要针对去年的台湾纪录片双年展而写,文中暴露了某部分影展对待志工的轻忽态度,也稍稍提到了国外影展的志工制度。
  
看完之后,我对于这些志工们抛出热情去成就一个活动,却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对待,心底不仅有着许多感触,也勾起了过去某个相当不愉快的经验。
  
几乎每到了影展时节,或是几部国片即将上映之时,网络上便会出现征求志工或是驻校代表的大量讯息。这些活动无论在现场的配置,或是营销的层面上(尤其是校园内),都需要非常大量的人力人脉来支持。于是在预算吃紧的状况下,志工招募就成了必然的例行事。
     
对电影的有志者来说,「电影志工」的吸引力或许在于终于有了能对电影尽份心力的机会,也或许意味着有了能够与大师偶像面对面的可能,又或许代表了能够更深入的了解电影营销(策展)的流程。有偿无偿其实早已不是重点,热血要流往对的方向,那才不枉青春。
    最近正好有个例子,蔡明亮导演的新片《黑眼圈》即将在三月上映,而早在一月份征求各大专院校驻校代表的讯息就已在网络上张贴。许多国片业者对这套校园营销方式并不陌生,担任驻校代表的社团(个人)的任务便是要在校内进行宣传联系与卖票。
       
记得当时是2003年,蔡明亮正要推出短片《天桥不见了》,我担任某校的驻校代表,负责在校内处理一切宣传事宜,包括张贴海报、散布讯息、发售预售票等等。而之所以会答应这份任务,原因除了对蔡明亮的崇敬与想为国片尽一份心力外,更深层的目的是希望藉此吸收更多的电影养份。
      
纵然售票的成绩还算满意,但在完成任务后,我却感到莫名的沮丧和失望。这无关报酬,而是在那鬼打墙般的接电话、约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票过程里,无论对上对下,我都彷佛只是个纯粹的售票机器人(小弟)。既学习不到任何关于电影营销的经验,也好似不被电影公司尊重。唯一有的,是热情的内耗。
       
不知道为什么,在与电影公司沟通的过程里,一直给了我种卖票这事就是我理所当然义务的错觉(怎么会这样呢,为电影付出并不是我所亏欠的或本来就应该做的事呀!)。也因此,当时的我一点也不对自己推广台湾电影的作为感到自豪,相反地,甚至怀疑起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若要说的更重一些,我会认为我的热情被剥削利用了。
     我相信愿意投入志工的人们都有着非常热情。我们也许经验不足,专业能力不足,但我们有心,对电影有共同的美好想象,因而才愿意付出,与所有人「一起」完成这一件件在心目中有着伟大意义的重要任务。
      
这次经验后,每每我看见了招募国片驻校代表的讯息便会心惊一下,担忧着对电影怀抱憧憬和热情的年轻学子,假如遇上了(仍是)如此奇怪的电影营销态度与方式,不知是否会对电影大环境感到伤心和失望。
      
而关于影展的志工,记得我去听过一场关于影展的讲座,主讲者特别把「志工制度」提出来谈论,并以韩国釜山影展为例。
已有着相当规模的釜山影展,志工数量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还有很多人为此抢破了头。因为在当地,只要你有了这个国际影展所颁发的志工证书,那便代表着你的工作能力受到肯定,并有着一定的水平。
       
这么说来确实带了点功利主义色彩,但对于即将步入社会的新鲜人来说,这张证书远比回忆更大的功能在于,它往往是公司主管是否录取你的关键,对往后的工作生涯有着非常大的作用。
       
此外,我去过的日本山形影展就显得不太一样。参与的志工们大多是想体验影展的气氛。有的志工不可自拔,一做就是好几年,每次都会定期回来;有的志工则渐渐变成了专业的影展工作人员。特别的是,山形影展让我感觉到他们是有意识地在栽培这些有心志工,尤其是年轻人。(而且他们的志工真的都超亲切热情,有时候还会自掏腰包送礼或请我们吃东西。这些志工除了可以免费看电影外,却是还得自己搞定食宿和交通费,但影展仍有200多个志工。)
         
看见山形影展的志工们每次都愿意像候鸟般自动返巢,就也不难理解影展单位在对待这群辛苦的奉献者时,是如何的给予重视和尊重。
       
志工当然不是无偿的劳力,而是更应该被尊重、被表扬的伟大精神。
      
大部分的时候,电影整体环境的不佳实在不能成为任何诉求同情的借口。热情不是永远万岁,艺术也不是就该无敌至上,读了「志工台湾的实践」,又见识了国外影展的志工制度,反观台湾,我想真的有很多地方需要省思检讨。


 


附:志工台湾的实践


作者:白长轩、陈育青(2006台湾国际纪录片双年展志工)


 


20061027日,138颗热扑扑的心聚在国立台湾美术馆。他们之间有很多不同,来自校园、职场、家庭;年龄从16岁到60岁,但他们有着相同的愿望为首次在台中举办的国际性影展贡献一己之力。为期十天的「台湾国际纪录片双年展」,这群志工展现了在翻译、票务、场控、摄影、接待各方面的专业精神。虽然他们不比才华洋溢的导演重要、不比社会名流风光耀眼,但若是少了他们,影展势必无法顺畅运作,「公民参与」的精神也无法彰显。


影展前的志工培训,国美馆承诺要在影展结束颁给每一位志工一纸感谢状(证明书)。


对参加推荐甄试的学子来说,感谢状是一项很好的社会参与证明;也代表一段珍贵的记忆、一则付出与感谢的互动


然而,理应在影展结束当天颁发的证明,却迟迟不见踪影。志工们耗费时间与精神,不仅分毫未取,甚且因忙碌误餐,没有人仅为得到一张纸而投身志工行列,然而大家在乎的是,国美馆的承诺有没有实现?


一个月、两个月过了,志工每每致电国美馆询问,得到的答案都是「需要加盖戳印要行文给上层」,是怎么样重大的决策需要行文两个月上达天听?


如果国美馆需要大量免费的劳力而招募志工,却吝于花一点时间处理这么基本的事情,对馆方的诚信是很大的伤害,最重要的是,以推动艺文教育为职志的国家级美术馆,在处事态度上显然对毫无行政影响力的志工失之偏颇,是对近年来倡导「志工台湾」背道而驰的反教育。


日本的山形影展、韩国的釜山影展,都因其优秀的志工团队闻名,影展尊重志工,他们便贡献以最大的热诚,如此良性互动方可招募到更多的志愿者,也更提升服务的水平。


电话打了、信也写了,心快死了,终于在影展结束的第74天,收到挂号信。馆长的落款日期是九十五年十一月五日,影展结束当天,真不知道漫长的74天中,这纸感谢状经历了如何困难的行政流程?


我们没有因此浇熄继续从事志工的热情,只想说,志工应该被尊重,而非敷衍。志工不是无偿的劳力,是人类利他奉献最可敬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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