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纪录片《医生》
片名:医生
导演:钟孟宏
上映年度:2006
获奖记录:2006年台北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
剧情介绍:
任职于迈阿密儿童医院的温医生来自台湾竹东,与妻子儿女长居美国。一位十二岁的秘鲁男孩越过赤道来到他的诊疗室;这个罹患癌症的小生命与温医生的儿子都爱画画与蛇类动物。10年前,1996年7月4日美国国庆烟火施放前的傍晚,独子温昱和Felix在衣橱里结束自己的生命,房间里则留下一张令人不解的公告。
温医生持续倾听自己想念的声音,同时细心地找出病人体内不寻常的肿瘤。然而,关于人生的不可测,他是如何理解的呢?
钟孟宏导演针对《
当初坚持用黑白底片拍摄和制作拷贝是想要让影片产生平静和朴实的特质。但是,在台湾以纯粹黑白底片拍电影,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后制过程中,资深的技术人员们虽然对黑白片特性不熟悉,仍然不断重复试验,尽力克服声音和影像的问题。黑白片基在白色部分是透明的,因此作字幕时,白色字体印在白底画面导致文字难以辨识。字幕公司曾咨询法国技术人员寻求协助,可惜未能完全解决问题。若以反白和细部微调的方式修正,将超出我能负担的制作成本。仅向所有在阅读字幕上遇到困扰的观众致上最大歉意。未来我们在DVD的制作上,将尽全力克服此问题。再次感谢支持本片的朋友们。
以下为昱和门上告示内容:
"此房间及其内部物品,均是昱和所统辖的财产。在此范围及内部物品,均不可侵犯。所有物品未经现今持有人的同意,不可随意移动或使用。除了爸、妈及姊姊外,其它人必须获得温昱和口头或其它方式的同意,方可进入此房间及使用内部物品,违反此公告者,将受到严重谴责及处分。此公告于1996年7月4日下午3点生效,且不需预警下可随时更改或废除,谢谢。
温昱和,房间持有人与管理者"
台湾纪录片的低调精神--陈正菁
台湾的纪录片文化奇怪地进入到一种「非歌颂小人物不可」的现实困境,感人肺腑、推崇草根的所谓「在地精神」俨然已经成为主流。
然而,究竟什么才是纪录片的标准?台湾作者应该拍什么样的纪录片,才能符合群众的期待并显露台湾的风格?厌倦了政治正确的纪录片影展,也备受主题意识与人道关怀等等大帽子所困扰。台湾的纪录片不应该只是这样。终究意外的是,我们有广告导演可以拍纪录片,这未免不是纪录片的他方出口。
由于曾经居住在美国的爱荷华小城,我与《
台湾的电影,原本就该是一种后殖民电影,或者也可以说――就是杂种电影。钟孟宏的美国教育背景和想必曾经接受欧洲电影与亚洲电影思潮的多方洗礼之下,不难看出这绝对不是一部「纯种的」台湾电影。但这可能会干扰台湾观众的观影心态吗?我想不致如此,毕竟我们都很习惯好莱坞,我们也热爱欧洲新浪潮,所有世界级影展我们都有前辈导演参加过并且大放光彩,因此我们实在毋庸将自己划定在一个本地的写实范畴,声称「那才是纪录片」。
《
故事从医生儿子的「不在场」(absence)开始说起,回溯了一段很难面对的少年自杀往事。故事里还有一个与医生儿子类似年纪的小男孩,最终他也在疾病的侵蚀下对生命弃械投降。写到这里,我不免想到一部好的、乐观向上的纪录片,必然要给一个光明的结局吧,否则人生怎么继续活下去?但人生什么时候是一直活下去的?死亡才是必然。导演沈静的影像风格与音乐,加上黑白清冷的视觉调性,让这部影片始终用一种隐藏低吟的语气说话。所有最悲壮难受的部份,早在影片拍摄之前就结束了;因此导演的难题将是:那么现在,我要说些什么?
我认为钟孟宏的厉害是--找到另一个叙事来取代原先的叙事。已经发生完毕的,就让它成为影片中的一则隐喻,对照着另外一个真实肉身的死亡。隐喻因此不再显得那么悲伤,真实的死亡也得以进入到另一个指向别处的隐喻。
纪录片本来就应该容许如此不存希望地拍摄/书写,没有道德,没有题旨,甚至没有小人物的英雄。我想,这绝对是一部值得观看的纪录片,对于身在台湾的观者来说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