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杨瑾的《一只花奶牛》
前些日子我到北京去,见到朱日坤。他是
电影根据一个小说改编。说一个年青人,读高中时,父亲因为卖血染上艾滋病去世了,村里小学校的老教师不在了,他就高中辍学,回家当了孩子王。镇上不能给他开工资,给了一只花奶牛做经费,挤奶卖钱。这个年青人一心一意要把书教好,把学校的校舍整修起来,但就算是花钱请镇长喝了酒吃了饭,也还是没批下钱来,一天大雨,校舍倒了,他被椽子砸到了腿。——在这个过程中,班上十四岁的读四年级的女孩子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老师,他的高中女同学也来看过他,还出场了些别的人物:同学马千里,堂兄春子,老村长,和卧在床上听他汇报各种事情的老祖母。最后的结局是,村里不再办学校了,学生并到别村去,老祖母去世了,年青人也要离开这里,到别处去。
当然用文字把一个电影复述出来,与这个电影几乎是两回事。看这个电影的时候,我和阿波都非常感动,因为在这样的一个故事里,能看得出来一个导演的深切的眷恋与忧伤。——眷恋与忧伤这两个词实在都又太书面与柔美了,不完全能说明里头蕴含的感情。这是一个在家乡拍摄的电影,大多数演员应当都是导演的乡亲——在片末有着“感谢村里的大叔大婶”的字幕。他拍这个贫困的小山村,拍这里的人与孩子,是有着内心的爱的,然而因为他爱的对象,承受着贫穷、痛苦,处于无望之中,他的爱也是压抑着痛苦与带着茫然之色的。影片结尾的镜头是一个空镜头,对着青色的山峦,慢慢往上摇,摇到一片空白的天空。定格。
从一个年青导演的角度看,《
它让人回想到贾樟柯的《
我想得是一个农村成长的孩子,才能有这样的切肤之痛。这样的爱与哀。
看完这个片子,我去GOOGLE了一个导演与影片的情况。导演叫杨瑾,影片已经得了几个欧洲小电影节的奖项,还是北京DV影展的开幕电影,已经得到了一些认可。这些青年电影实践,虽然上不了影院,甚至没做影碟,但任何的投入、努力与积累,总是慢慢能汇成新的流向,让人不至于完全被黄金甲之类把对中国电影的信心打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