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以《东》之名炮制自己的夜宴
画家刘小东前往三峡地区创作油画《
2006年,泰国曼谷
《
两个城市都有河流经过,奔腾向前绝不回头。
无疑,9月底在山西黄河古镇碛口两天两夜的狂欢里,破了鼻子的贾樟柯是惟一的主角。
以纪录片《
于是,即使被坠落的烟花不小心烫伤鼻子,也不能降低贾樟柯的兴奋和热情,“这是中了头彩!”刚刚凭《
狂欢态度:衣锦还乡的骄傲
时间倒推5个月,碛口的人们还不太知道贾樟柯。所以那次他可以一个人在碛口著名的李家山民居独自端坐半个多小时,据陪同的导游说,他默默抽了很久的烟,然后说“这是个浪漫的地方”。
如今,你很难不留意贾樟柯,在进碛口小镇的必经路上,一道山崖整个铺满了贾樟柯的巨幅挂画,老乡们可能不懂什么是首映,但他们懂,这个小个子男人是个大人物,让整个县政府都动员起来,警察出动维持秩序,政府各部门贡献轿车,本月的集会上多了几个表演团,“是特意调来表演给外来的客人看的。”
老乡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男人本身就是山西人,和碛口有着12年的交情,1994年贾樟柯还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时,请求当地有关部门配合拍秧歌。在首映式上贾樟柯说,“在这里举行首映,是希望大家看到我家乡的样子,这里是我的电影的出发点。”首映式后,几个记者坐在黄河边抽烟,只见喝得微醺的贾樟柯摇摇晃晃从远处走来,大声喊着“你们看到黄河了么?”说着拿出手电筒照亮记者身后黑沉沉的河水,“看,这就是黄河!”
贾樟柯的心情感染了因他而来到这个偏远古镇的嘉宾,演员田原看到苍凉的土地、窑洞后感叹“我突然明白了,山西为什么会出现贾樟柯这样的导演,他的冷静和欲言又止,他黯然观望的态度,都是从这片土地上滋生的。”
镜头之外:老乡们看不懂的现实
选择山西的另一个原因,用贾樟柯的话说,“山西生活里现实的这种质感给了我很多资源”现实是什么呢?贾樟柯举例,前不久某电影局领导感叹每年审查20部影片,内容不是女大学生毕业自愿去山区当小学老师,就是农村怎么穷、小孩上不起学。“那个领导讲这叫‘现实主义现代化’,是现实主义的概念化,和现实根本没有关系。”
尊重现实,和面对现实的残酷,是两个概念。据了解,尽管威尼斯影展的获奖让《
现实残酷的另一方面体现在导演意图和观众接受上。无论是开幕式的《
或许没有那么多意义可以追寻,正如陈丹青所说,“画家、诗人、电影、黄河、农民,这么多无关东西搁一块,没必要找那么多联系,本身就够超现实的。”
贾樟柯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纪录片?
我就是要打破原来纪录片的概念
南都周刊(以下简称南):选择在山西碛口做首映式,是不是寄托很多寓意?
贾樟柯(以下简称贾):其实《
南:陈丹青他们说你这个片子是介于纪录片和剧情片之间的新形式?
贾:我拍的时候就想着要打破原来的原始的纪录片的概念,原来的纪录片拍摄有许多教条,比如必须拍两年,必须跟着这个人,甚至极端到摄像机必须跟在人后头,因为人的行动在前。这有许多误解,其实纪录片是非常自由的方法,有多种形态,并不像我们常见的这些。比如说伊文思的《
南:所以《
贾(笑):对,对!其实反而回归到一个二三十年代、老的纪录片形式里面。
南:为什么在闭幕式上选择放年轻导演韩杰的《
贾:《
嘉宾们是怎样看《
与陈凯歌们比,
贾樟柯是不同的动物
王光利(《
陈丹青(著名画家):《
韩东(著名诗人):这部影片打破了我对纪录片的认识,有一种新鲜感。电影有很多元素,每个都能发展成有意义的线索,但也非常危险,最后出来的东西给我一种非常辽阔的感觉。它没有停留在一个地方,又不是一个折衷的东西,有一种贯穿到底的情绪。看了以后觉得:人活着都不容易,每一个人都巴望着活得好。
翟永明(著名诗人):我比较感兴趣的是看到作画的过程,刘小东的创作过程。我也没有想到除了三峡,还有泰国的部分,就像一首诗的上下阙。泰国这一部分让我看到了纪录片本身的一种丰富,而电影本身又很含蓄。文/图 南都周刊记者 陈炯
关于《
谁来抚养贾樟柯?
文 赛人
去看《
不管是故事片,还是纪录片,贾樟柯的电影都很关注时代的变迁下,人们在表面上的无所适从,是如何作着悄然的流变。这一次轮到了刘晓东,他经常否定他以前的艺术观,乃至人生观。也可能是从地下走到地上的贾樟柯也在艰难地面临着自己的改变,他大概还很羡慕刘晓东揣个画夹就能自由地走来走去。而对于电影,对于中国电影还有待健全的处境。贾樟柯也深知自己的表达很难真正地畅通起来。我还没有看过《
《
记得冯小刚曾说过,一个国家应该有陈凯歌这样的导演,养着他,由着他的性子,坐在象牙塔里作着或古或今的忧思。我想这话对贾樟柯也是合适的,就算商业片是主流,贾樟柯这类电影的存在,只要不太多,就绝对是对电影市场的一种丰富。但谁来养他,或贾樟柯到底以什么样的资格被人养着,都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