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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墙倒了,他还在流浪

2006-9-21 13:52  来源:网易 作者:贾谬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柏林墙倒了。
  人为什么会改变。
  你还和以前的老朋友联系吗?
  赫尔默没有想过毕业后做什么。他被生活冲来冲去,冲到哪个女人身边,就和哪个女人在一起。蒂娜说,他是一个胆小的流浪汉。
  <<性窦初开>>,一部德语电影。这个中译名我觉得很差劲,我百度了半天,也没找看其他的译名。有的网站把它分类为情色片,可笑的是,还有人把它归类在动作片。
  其实,这是一部关于成长的影片,情色不是它的主题,暴力则一点没有。
  像<<猜火车>>的结局一样,看完后,你愿意去拥抱生活。不同的是,<<猜火车>>的内容充斥着吸毒和暴力,和一点性。而这部影片很干净,把性处理的很淡然,没有刺激性的镜头,让人看着很舒服。
  可贵的是,做到淡然并不是简单地讲述成长的烦恼,而是不动声色地展示了深度。
  
  
  1982年,赫尔默看到父亲在一个人跳舞。这是件无厘头的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年,他认识了布丽塔。
  
  一个身材高佻的女孩,金发,美得能改变人呼吸的节奏。
  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孩是很自然的事情,赫尔默也不例外。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布丽塔为什么喜欢上了赫尔默。他个子不高,相貌平平,是一个很普通的家伙。把影片看下去,会慢慢明白:有些男人不会让女性一见钟情,但如果她愿意和他接触下去,会渐渐发现和他在一起很轻松,没什么压力。
  赫尔默是一个淡定的人,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压力。而布丽塔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她想搞政治。她需要和赫尔默这样淡定的人在一起,来减轻自己的精神负担。当然,这和感情并不矛盾。
  现在中国的白领女性压力也很大,所以她们基本上都喜欢许巍,据说许巍也是一个淡定的人,他的歌声很温暖。
  有理想的人,迟早是要离开的。布丽塔要去美国了。赫尔默永远无法忘记,他们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圣诞节的夜晚,布丽塔在自己家的楼梯、地板、桌子,每一个地方都点上了蜡烛,各种颜色的烛光摇曳着温暖的色彩。
  她藏在被窝里等他。
  他发现了她,他们做爱。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接下来是长达四年的等待,每周写五封发往美国的信。
  淡定者的改变是不动声色的,因为他只是顺其自然。
  赫尔默遇到了吉泽拉。他认识布丽塔的时候见过吉泽拉,在他眼里可能只是见过,不过吉泽拉肯定当时就爱上了他。因为再次相逢,她的欣喜绽放成微笑,竟然能说出赫尔默的全名,这不是记忆力的问题。
  他们住在了一起。
  吉泽拉是一个更淡定的人。之所以说更淡定,是因为她不是没有想法,而是她的想法与世俗观念很相符。有一间自己的小房子,一件稳定的工作。最好再有一个对她好的男朋友。
  两个淡定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有一个先感觉乏味。有一天赫尔默喝高了,他把芭芭拉的内裤塞进自己裆部,手淫。
  芭芭拉与吉泽拉合租,住在隔壁。她目光冷漠,出现时总叨着烟卷,不像个女人,可赫尔默偏偏对她产生了性趣。面对赫尔默的性请求,她的态度显然是三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影片出现了一组机械化的男女交合镜头。赫尔默觉得,在芭芭拉身上他找到了源源不断的动力。在他旁白的背后,隐约可感觉到,80年代德国青年面对社会变革的茫然。
  其实,不是德国不是80年代的青年,面对变革中的社会又何尝不是茫然。
  有一天,赫尔默和芭芭拉在床上,被吉泽拉无意发现。
  对赫尔默这样没有想法的人来说,这种事很正常。吉泽拉却是个有朴素价值观的人,她接受不了爱的背叛,她赶走了赫尔默。
  
  
  赫尔默走的时候好像没什么留恋。我觉得他有点像阿甘,同样没有自己的观点,只是智商比阿甘高。
  他在停车场找了份工作,一天到晚没什么事,所以他觉得不错。
  有一天来了一个女人,付停车费时,她拿出一张大面值的马克。赫尔默找不开,就说算了吧。这个女人说干脆用这五马克一起去喝咖啡。赫尔默敏锐地发现机会到了,很快他们就上了床。
  她叫玛格丽特,是一个体育记者,对性她采取了主动。
  赫尔默和她在一起很开心,甚至带她去见了自己的父母。玛格丽特只是个不漂亮的老女人,赫尔默怎么喜欢上了她,这同样是件让人费解的事。
  赫尔默是生活给他什么,他就接受什么。玛格丽特在生活面前却是个积极主动的家伙,和男友的父母一起吃午饭,她会令人吃惊地要一瓶干邑。
  赫尔默喜欢的也许正是她这种生猛的生活态度,谁知道呢,反正他需要一个女人。
  他们在一起住着。一天,一个朋友突然打电话告诉赫尔默,布丽塔在柏林。
  玛格丽特问他听到了什么消息,他说,柏林墙要倒了。
  柏林墙确实要倒了,时间到了1989年。
  你想不到生活中会发生什么,会把你带到何方。
  
  
  赫尔默离开玛格丽特去了柏林,他见到了布丽塔。
  布丽塔已经变了,朋友看到她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现实很残酷,影片给观众的画面却很温馨。赫尔默跟着布丽塔走出昏暗的迪厅,揣着一瓶红酒到了她家。
  他们在床上饮酒。
  布丽塔说自己很累,和衣睡了。她确实变了,一般情况下,理想经受过挫折,人就会这样。赫尔默问她为什么要放弃,人为什么会变。
  布丽塔无声地睡着,这是影片中最伤感的镜头。
  一个酒吧吧台的中年男人,见识过很多感情的故事。在他的劝说下,赫尔默决定忘掉布丽塔,就这样他过了9年。
  他终于遇到了蒂娜。
  他们相爱了。不过,蒂娜怀了孕,她想要个孩子,赫尔默却举棋不定,有件事一直藏在内心深处困扰着他。
  一天夜里,他决定去见布丽塔。他们很温暖地呆在一起,却只不过一支烟的工夫。是的,一支烟的工夫,就在赫尔默失望的时候,布丽塔来了,她坐下,点着香烟,身子向后一仰,右臂打开,这个动作莎朗斯通在<<本能>>里做过。
  她抽烟,他讲自己和蒂娜的故事。讲着讲着,他终于确定自己现在真心爱着蒂娜。布丽塔的烟还没抽完,他决定回去,走得很干脆。
  天亮之前,赫尔默终于找到了蒂娜,他给她说了那句很俗的台词,我爱你。
  蒂娜从桌子对面坐到赫尔默身旁,她说,你真是个胆小的流浪汉。这时候,她身上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镜头从两个人接吻的画面外移。温暖的灯光。餐厅的招牌。街道。字幕。
  
  
  一部好电影结束了,可以有5分钟以上的字幕,因为有人不舍得离开。
  比如我,会在片尾曲或静默中,看白字在黑幕上升起,深深陷入一种情绪,或思绪。当字幕结束,我继续享受着,被空空的自我包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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