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麦克斯\圣丹斯和独立电影的兴起
“我们和他们”之别仍然没有消除,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在第646页,也就是这本名为《
十年,对于一些曾经的独立电影公司来说,不仅开出了支票,也开出了一朵生长于穷街陋巷,名利角斗,家族世仇,党同伐异的烟花。它长时间地在空中放射着那些璀璨的画面,《
Peter Biskind无疑也是一位骨子里的理想主义者,他用洋洋洒洒的一块砖头,激情、理性、幽默,不乏八卦和“恶毒”的语调,描绘了其中最灿烂的一朵:米拉麦克斯(曾经的独立电影公司)和至今的圣斯丹电影节这对被其称为“美国独立电影宇宙中的阴和阳,高端与终端,太阳与月亮”, 并谱写了继1970年代〈逍遥骑士和愤怒的公牛〉之后,关于美国独立电影长达十年,细如血丝、波涛澎湃,江湖险峻的“编年史”,翻着这本充满了大量生动的细节和史料,并以职业操守担保绝对不掺防腐剂的厚砖,Peter Biskind,确是让人羞愧地想陈冠中论及香港婴儿潮中的那种“敷衍道具师”。今天的时代,一边是迅速完工堆窃出来的B级电影或标榜娱乐精神,实为草纸的狗仔记,一边是资历、阅历、想象力和理解力统统都做到大家的Peter Biskind,同样是为电影或“观众的微笑”服务,两者之间确有一道本质上的,存在于“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一切以1989年圣斯丹展影的那部不朽之作《
独立电影的环境,从来不曾是阳关大道,以为自己从事着与独立电影相关的事业,并沾沾自喜或自视清高的人,看到这翻话或许会更清醒:“如果好莱坞像黑手党,独立电影届就像俄罗斯的暴徒,不管哪个世界都是坏人罩住好人,只不过好莱坞做得手段精巧而已,办完事之后还会给你的助手送去一蓝水果,而独立电影界却会赏你和你老婆孩子一记重拳。在大制片厂,你被拘束在一只镀金的鸟笼子里,在独立电影界,你被搁置在一个更阴暗、更肮脏,更促狭的洞穴之中。”天生名人狂昆丁.塔伦蒂诺 (Quentin Tarantino)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说在他的“落水狗”时代,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们像每个美国独立电影导演一样倍受煎熬,最后变得越来越莽撞,脑里只有这一件事。”这件事就是——进军圣斯丹,因为“你一旦错过这个门槛,你就重回便利店去吧!”个中倾轧,不亚于《
谁知道从马桶上拉好拉链,重新走进餐厅的那个早上,会遇到什么样的杀人与抢劫事件呢?当《
Avary说,从此以后他和Quentin之间不再是好朋友,因为他对Quentin并非亲自出面,而是派律师出面之事耿耿于怀。而Quentin则说:Avary所认为的背叛,不过是事情自然发展变化的结果。
这也许是该书为什么叫“低俗电影”的原因吧!低俗到一切开始的时候,并非是为了钱,但最后一切似乎又都和钱有关。这似乎才是低俗(Pulp)去了浪漫化和各种影像修辞之后的本意。《
今天,米拉麦克斯已经不再是独立电影公司了。但是这段记忆,却仍旧值得反复咀嚼。对一心怀着独立之梦的我们的作者导演来说,《
这是一件好事吗?
天知道。
婴儿时代有黑白分明的电影眼,成年时代有杀红了眼的名利狂热。任何阶段,都有它的美。任何阶段,也许都会出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