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权力
通常人们假定,纪录片能够赋予其主题以历史的权威性。纪录行为本身强加给观众的是历史记忆,它总是武断而神圣,不会受感觉、情感或心理曲解的影响。这一论调是我们50年生活经验熟悉的,也是内心深处对自己可能千古留名希望的支点。很多人带着这份希望投入到DV纪录片的阵营,就如同当年很多人投入地下电影和成为BBC的外围制作承包人。但这是背叛地忘记过去,他或她忘记了影像的纪录并不高于我们的眼睛,他们不能奢望纪录本身能够创造价值,就如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并不等于原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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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徐州电视台曾经播出过一个纪录片的专集,会聚了1997年之前中国所有的纪录片精品。在这些片子里,从当年弗拉哈迪开始的影像纪录手段依稀可辩。但昂贵的胶片(现在是磁带)注定了它只能是少数人的表达,而因为稀少,这些少数人被国家机器牢牢掌握。很多人探讨过DV普及带来的话语权的分散,但就象并不是将刀枪分给民众就能组织起反抗的队伍一样,掌握了纪录技术的人却仍然沉溺在对话筒带来快感的争夺和绥靖之中。并不是你暴露了什么,所以你有价值,也不是你被谁打压而你有思想,外在的一切都不能转变为内在精神的高贵。《
夫妻离婚,但他们说不出两人产生矛盾的起点;孩子成长,但他也不能用时间和空间的坐标来做自己的纪念碑。因为生活的本质就是由意外和混沌构成,只有电视剧里人物才知道自己每时每刻行动的原因。在将带时间轴的三维空间压缩到带边框的二维世界时,谁有权力说自己的选择就是那个唯一的“+”呢?《
窗户的外面,街道的两边,和你我一样的视角,我只是完成纪录的工作。在素材时间累计到几十个小时的时候,我挑选一下,在自己极端没有耐心,极端讨厌静坐的限制下,把所有有趣的,让人微笑的,让人猜测的,让人吃惊的,让人注意不到的罗列起来,这是前后四五年,1500多天中有趣的东西。如同电脑的工作原理只有0、1一样,在选择的过程中,我的世界观、我对世界的看法、我的内心阴暗、我的低俗趣味、我的崇高虚荣,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你们的面前。结论是你做的,我只是在表达。没有绝对的结论,同样也没有唯一的伦理标准。
让所有那些虚伪者汗颜,因为在《
还记得小镇广场上的马戏团演出吗?在吵闹的高音喇叭和大宝化妆品武装起来的民间艺人嘶吼中,大多数人有了快乐。而马戏团的魅力源泉就是对所有标准的嘲讽,用丑角的汗水鄙视干净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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