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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罪行》谁在杀人?

2006-6-6 13:16  来源:网易论坛 作者:我是一一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这张牒也在家里沉睡了很久,在我把上次淘的所有情色电影看完以后,它走进我的视线。大概,这也是人性的选择吧。因为它很酷的封面,也因为它是一个不起眼的国家——丹麦的电影。在学校的时候看过一个丹麦的短片,后来又看过另外几部,觉得丹麦其实在电影世界里不应该被忽视的国度,因为他们对电影那份真诚非常彻底的。《杀人罪行》也是一部比较彻底的,充满了人性之温情的电影。

这部电影探讨的主题是一个非常严肃的社会学主题——我们希望世界没有恐怖,但有时候我们不知觉中充当一个推动恐怖主义的激进份子。就如“卑鄙是卑鄙者的墓志铭”一样的论题,我们在批判战争,但我们的批判行为本身却掀起了战争,美国在批判恐怖主义,但他进入他国的时候采取就是恐怖行动,在上帝面前你是魔鬼,在魔鬼面前你就是上帝。电影从一个社会学教授开着车前往郊外他的一幢小屋开始的,老头的眼神是如此深邃,一脸沧桑,似乎也很坚毅。接着,电影让你明白,这位教授原来是金屋藏娇,在小屋里偷偷包了个“二奶”——和自己的学生正进行着一场师生恋。从他们的对话中你可以了解,老头尽管已经50多岁,但思想开放而激进,对于战争、恐怖主义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可以看出,他的情人学生对于他是崇拜的,就象精神教父。PIL认同教授的观点,但却认为他没有行动。没有行动?“我爱你”,不是已经行动了吗?中国有一个时代的产物——愤青,我想,这位教授也就算个老愤青,成都话叫——吹壳子。不过,丹麦老愤青是一个很严肃的愤青,而我们更多地是吹壳子。

教授是受学生欢迎的,因为他的政治观点犀利,因为对当下政治的冷嘲热讽,因为他的语言风趣而幽默。情人学生却并不停止在观点争论上,她开始了实现自己政治观点的行动,用宣战的方式反战,她伙同另外两个丹麦毛头小伙子砸了一家兵工厂。当她面对阻拦她们的警察时,她的内心深出作出了一个“撞死他”的决定,因为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对自己行为的后果估计严重不足,作为一个和她有关系的人,教授的生活从此被聚焦,我们以为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承受社会聚焦的压力,作为社会学教授的他以为自己是一个看懂社会的人,但发现一切并不是想象那样。刚开始,面对妻子质问的眼神,还能说出,“我们在一起六个月没有过性生活了,我们的生活如一滩死水,我们不能这样。”似乎,每个男人天生都会找这样的理由。按照丹麦的法律,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其中一个人是司机,那么法庭将有两种判决可能:三个人都做16年牢,或者,拘禁6个月后无罪释放。显然,教授是一个思想激进份子,却是一个行动保守份子。为了什么?是处于保护,还是处于私念?他要求PIL保持沉默,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突然失去丈夫的警察妻子和她的孩子,给PIL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她该如何赎罪呢?她甚至选择了自杀。但在教授的帮助下,也许也有她自己的胆怯,她终于没有说出司机是谁?

导演故意制造的结构上的迂回就象我们在某些问题的相互缠绕,生活不过一个谎言与谎言之间编织的连环套,每个人都穷于应付。这一切都是人为的,我们却不知觉。

她被判无罪,可一切并没有结束。警察妻子那充满仇恨和悲哀的眼神让PIL无法释怀,究竟怎样才能化解行动的后果呢?教授发现,时间并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法宝,尤其对于PIL来说。希望找到答案的警察妻子每一次出现,都会揭开伤疤,鲜血依然直流,这是教授和PIL都没有想到的。事态并没有象教授想的那样渐渐平息,“我该如何向儿子交代,你父亲是怎样被撞死的?”对警察妻子充满忏悔的PIL不能原谅教授推讪的行为,而教授认为这一切都是出于保护PIL。最明智的人,往往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犯最不明智的错,教授终于崩溃了,把那些陈年旧帐全翻了出来。可,这又怨谁呢?凭什么该堆到一起让涉世不深的PIL承担?因为PIL教授失去了家庭,失去了儿子的尊重,失去了工作,但这些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呀!甚至,PIL今天的状况,也是教授做的选择的结果。PIL离开了教授,教授的生活已经暗淡无光。

一个思想活跃的教授不会从此沉静下去,一个电话打破了沉静,警察的妻子自杀了。究竟是为什么?这件事情不是早就结束了吗?从噩梦中醒来,教授要求PIL去自首。不成,他来到被撞死的警察的住处,得到的是一顿训斥:你还要干什么?想请求原谅?赶紧逃走吧。只是,已经成了孤儿的孩子忧郁哀怨的眼神让教授无法逃避。而后又去找警察寻找帮助,当警察告诉他,没有直接证据是不可能重审此案的。

故事就这样不算结束地结束了。也许,教授说的对,“困扰自己的是不知道如何让这件事结束。”而在这个过程中,教授成了一个间接的杀人者,PIL实际上只是教授思想的实践者,所以,那个“想撞死他”的闪念是教授发出的吗?因为教授并非一个真正的激进分子,看来是救了PIL一命,却让PIL无法在精神上得到彻底的救赎,更摧毁了另外一个女人的精神,直接导致她自杀。

电影不只是一个故事,我想,我大概把这个故事讲清楚了。却并没有把电影传达给我感受讲出来。这就是电影和文字的区别。比如,关于那个噩梦,电影是用一个女人走向大海,逐渐被淹没来表现的。对于,警察妻子怨恨的神情,是通过电视新闻播放被撞警察出殡,镜头一直缓缓推向那双眼睛。电影是拍出来的,不是讲出来的,写这么些东西,只是记录自己看过电影之后的一些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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