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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观感——典型80后

2006-4-24 10:05  来源:后窗看电影 作者:captaincrash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比起此次独立影展的其他影片,《牛皮》的名气要大的多,而之前《制服》给我带来的不错的感觉,也让我对在柏林镀了一层金的《牛皮》抱有更大的期待。考虑到这部片的名气,我深怕去晚了就找不到座位,不过当我大概提前一刻钟入场后,发现不大的放映厅里还是挺空空荡荡的,我想这应该是时间安排的原因,6:30开场,正是吃饭的时间。我环顾四周,发现一对小情侣带着一个类似保温桶的东西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饭,多少让我对这一份坚持和一份温馨有点心动。

电影开放,大厅基本坐满。应该说电影一开场就把我“震”住了。与其说开场那个是个长久的固定机位的中距离镜头,还不如说是个定格画面,画面静止在那儿,画外音不停传进来,这也算是给这个片子的风格基本定了个调。影片故事并不复杂,北京,父亲,母亲,女儿,还有一只猫。父亲生意失败欠债未还,开一家手工制作牛皮包的小店,母亲在工场上班,女儿是上学的年纪。三口之家的家常生活,有欢笑,有冲突,平淡琐碎的生活,填充着这部电影2个小时的时间。片中女儿的扮演者就是此片的编剧,导演兼摄像,父亲和母亲的扮演者也就是导演的父母,场景就是他们的家,无外景。

看完这部长达2个小时却只有23个镜头(我和朋友数的是22个镜头,导演说是23个)的片子,不感觉到闷是不可能的。如果叫我独自在家看碟,也许5分钟都看不下去,如果只看其中某个场景(一个场景一个镜头),我也会感到无聊甚至是愤怒,觉得受到了愚弄。但是我得承认,在这么多十分明显的缺点之后,当我完整的看完此片后,我确实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当这些冗长乏味的镜头连接在一起,构成一部完整的电影后,我确实感受到这种方式的组合产生的一种力量,如此的贴近生活,如此的细节化,如此的真实。片中几个场景给我印象很深,一个是全家团坐吃炸酱面那段,另外一个是父亲和母亲就牛皮上被养牛者打上的烙印展开的讨论,到后来父亲把店面里之前出于销售考虑打上的“全场5折”的红纸全部取下(我理解这种红纸是和牛皮上的烙印代表同一种东西),开始长久的平静到最后的爆发,都让我感到了电影特有的那种张力。

但是,我不认为以上这些就可以构成我对此片夸赞的理由,因为之后的导演见面会让我看到了我认为的这部片子的真正意义。一个由80后人拍的典型代表80后人心态的作品。按照导演的意思,我认为这并不构成一部电影,而只能算是导演的自我表述作品,它的意义我认为就在于通过电影的手段向我们展现80后的最真实的一种心理状态。见面会上提问的基调基本是在置疑甚至是否定,包括我的两个问题在内。我认为面对这样一部电影,这样的问题是再正常不过的,导演自己也说在欧洲上映时也经常遇到同样的问题,但是我看不到导演有就这些问题与提问的观众有沟通和交流的打算,更不用说妥协了。几乎每个问题导演都在用同样的话回答,自我表述,完全可以不顾及观众的感受,不需要沟通也不需要交流,更不要说妥协了,因为妥协就已经是无耻了(导演原话)。这就是典型的80后心态,极端自我而自私(导演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他们有他们自己一套价值评判体系,不管多古怪,都是他们心中最坚固的堡垒,在任何他们需要的时候都可以进去一躲了之,然后把他们那套价值标准像念经一样重复念个不停,把对他们的价值体系的质疑上升到认为是一种打压,甚至是钳制言论自由的不宽容。我认为这是对言论自由与宽容的误读。因为这些质疑者大多不是电检局,并没有让你不拍电影不说话的权力,我们所作的只是在你拍出电影和说出话之后,作一些讨论并提出一些质疑,并且想就这些质疑与导演进行一些沟通,我觉得这完全在言论自由范围之内。而另一方面,80后除了这种别扭小孩似的坚守自己的古怪的价值评判体系并以之为酷以之为绝对正确之外,他们却不像传统一代那样为了坚守准则而放弃名利,他们对于名利的胃口从来都不小。拍出来的电影是要拿出去评奖的,既然对别人的评判那么嗤之以鼻为何又要去评奖呢?当被观众问道拍这样的电影就业是否受影响时,要强调自己已经找到了工作并且相当不错(这之后的问答中又强调了这一点)。80后的一位代表人物韩寒也是这个调调,一方面是所谓坚持自己坚持到底,别人的评价毫无意义,拒绝再学习再沟通(这就是所谓的拒绝妥协);另一方面时刻要把自己的书的销量挂在嘴边。构成一种多少有点滑稽的味道。由于这种无需沟通无需技法上学习就可以获得名利的成功,从而吸引更多的80后趋之若骛,以之为偶像。最近的什么花儿剽窃,韩白之争里的几位80后,都是这个调调。

我并不想对这部电影或者我提及的80后作什么批判,我只想对于现在层出不穷的此类现象作一个分析,这种分析包括对现象本身和现象背后。我希望我没有冒犯到自认为被本文冒犯到了的人。


相关链接: 制服 牛皮 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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