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纪录片《盛会》
我有个很奇怪的毛病,写一篇文字或者做一个片子之前,一定会想定名字,我知道很多人是最后才起。就像孩子出生才起名字一样,甚至出生几个月后。比如我认识的一位杨教授去年9月中秋很兴奋地告诉我他儿子出生了,我问叫什么,他说叫“杨林肯”,以此释放他对于美国民主的情结。但我们推测他是想在校园里抱着儿子散步时让见了他的人都叫他“林肯他老汉儿”。后来今年2月他说此名字遭全家人反对,改为“杨东来”。我以为是因为喜欢网络歌手“东来东往”的原因,其实是“紫气东来”的意思。
这个名字还不错。我以前一直想我儿子应该叫张影生,为电影而生的意思,后来觉得可能会被前后鼻音不分的西北人读成张隐身,那就傻了。至于女儿,可以叫张菲林,取自feeling,灵感,也是电影胶片的意思。后来来了重庆这个巴蜀故地,就觉得有张飞先生的陵墓的意思。
以上废话。
《
演出前的准备和正式演出都很有意思,远近的村民聚集了5000多人,舞台是文*革时期修的,上面有毛体大字“人民舞台”,“舞”字缺半边,而在后台墙上写满几十年里不同剧团来这演出的留言。对于这次纪念抗日战争胜利的演出,莲峰镇上下都很重视,租借了2个无线麦和全套调音设备,镇长,人大主席,派出所所长,法庭法官和卖小吃的商贩晒太阳的老汉什么的悉数到场。虽然甘肃省除了被日本人在兰州和静宁轰炸过之外,莲峰人也许还从没见过日本人。
学生们都是农家孩子,大部分人脸上都是“红二团”,眼神清澈,牙齿洁白。他们对于演出的节目发挥了最大的想象力,一个可爱的孩子戴着有护脖的工人劳保帽,穿着一套照相馆的军装,扎着武装带,胸前别着退伍亲戚的三等功勋章,穿了双黑雨鞋,拿着把贴了银纸的木头刀,用墨水画着仁丹胡,然后和穿着黑棉袄戴黑礼帽黑墨镜画八字胡的汉奸还有穿着从县城借来的土蓝色军装的八路军们在演出前互相推搡着欢声笑语……
另一群孩子穿着用蜡光纸做的衣服在迪士高的伴奏下挥舞着五星红旗跳着他们想象中的现代舞,而在他们的背后分别贴着“纪念”、“抗战”、“60”、“周年”。
他们还搞来了家里养的鸽子,准备舞跳完,最后放飞出来。
一堆灰色的肉鸽。
类似的还有很多,包括一个融合杂技、戏曲、舞蹈艺术的《
这是一个盛会,节目的间隙放的《
采素材的时候,杨教授说你这个东西有意思,纪录了一种民族主义和抗战记忆在中国基层农村的原生态存在形式,而且新兴大众传媒的影响和传统的政治文化的残留也交织在其中,是一个充满符号象征的视听盛宴。
我乐了,我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虽然他说的很对,其实我还有种很强的感觉——这个盛会让我想到了我的童年和青春期。机房就我一个的时候,看着那些纯真友善的脸,我心里并不平静。
粗剪已经完成,98分钟,还太长。正在精剪,估计要70分钟。字幕和后期处理也需要1周。
后期设备是一般的非编系统,前期用的是一台松下3CCD的平常DV,也没用三脚架。拍这个东西是用的是很业余的心态,相信这个片子也会很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