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之旅》生命一直都在路上

     电影《芳香之旅》的镜头带着观者的视线，从山花烂漫的花田开到风霜雪雨的雪山。镜头时而热烈欢快，时而阴郁沉闷，但都是缓缓的，基调是暖意的。就像人的所谓“生命”，尽管某一天开心或某一天伤心，但都不影响时间的流逝。不可能跳转，没有太多精彩，但也不能说完全是一成不变。故事的主人公有三个，一辆“向阳号”长途公交车载着全国劳模老崔（范伟饰）和乘务员春芬姑娘（张静初饰）。故事始于上世纪60年代，受过毛主席接见的老崔以支边的名义来到边陲小镇，投身于公交事业。因为老崔的特殊身份，在那个时代“向阳号”是一面流动着的红旗和风景。小镇姑娘春芬也把能在这辆光荣的汽车上与全国劳模一起工作当做一种荣誉。带着一身的荣誉感，“向阳号”不管是在公路上还是在生活中都是焦点。老崔暗地里喜欢上纯朴的春芬，而春芬却在车厢内邂逅了从上海分配到小镇工作的刘医生。春芬是这台开往人生之旅的汽车的主人。她书写着人生的行车路线，包括在采石场与劳改的刘医生的激吻到经组织安排与老崔结婚。而老崔不掌舵，却是实施者。同意春芬去采石场的是他，而把春芬娶回家的也是他。他像所有那个时代的劳模一样，生活在巨大的光环下，欲做一个完美主义者。比如，他想创造“向阳号”60万公里无事故的佳绩；比如，他心存刘医生的阴影，而阳萎；比如，他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最后准备把刘医生接来见妻子一面，却因此翻车而成了植物人。

　　影片进展到这里，一下子从人生旅程跳到了时代旅程上，这可能跟导演不满足于故事本身的深度和广度有关。“向阳号”成了下个时代的符号，它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完全取决所处时代的需要，包括已经成了植物人的老崔。但不管需不需要，春芬还停留在那个时代中。虽然时间把她带回到当今，但她的心还在“向阳号时代”。她在老崔的病房内，摆放着主席像、各种奖状，她对老崔的照料也像是那个时代留下的体制所为。导演不惜夸张地设计出，春芬把写着“废”字的“向阳号”开上了90年代的街头……在不属于自己的时代里，春芬活在回忆里。只有在回忆里，她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

　　影片最后，春芬给已经死去的老崔去烧纸，长途客车穿越了一条隧道。在“向阳号”时代，少女的春芬曾问过老崔，是不是有了隧道，就不用翻雪山了。老崔笑而不答。可能春芬现在会明白，人生中就不会有隧道，更没有什么直达。该经历的必须得经历，由不得你选择。时代这座雪山，还得自己去爬。影片有浓烈的色彩，优美的风景，但却给人淡淡的感觉。张静初是个好演员，不论表演的如何，至少是用心的。范伟最近演了不少劳模，是继傅彪后“老好人”的形象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