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禁闭室》人性的变奏
深长的低吟,跳跃的画面节奏,酒醉灯迷的城市街景,这样的生活画面,即将被另一种生活画面所替代,人的生活常态也将在另一个封闭的环境中被击碎。
九人同时被关进了一栋封闭的房子中,房中布满了摄像头和收声麦克风,这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陌生人的偷窥之下。九人的身份各异,有警察,牧师,服装设计师,艺术家等。要求进行的是一场相互残杀的死亡游戏,最后一个生存者,便能够活着离开这栋房子,并能够获得500万美元的胜利奖励。又是一场类似于《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不信任是从影片伊始便表现出来的。警官腰间挎的那支枪,最先开始了对其他八个人的心理压迫。这种压迫来自对于环境的恐惧,来自求生欲望的加剧。在这样的游戏规则下,个人的自然欲望都在不自觉得膨胀。
黑人对持枪警察的不信任,保释出狱的女犯对网球明星人格的不确定,在这里的猜疑,本就成为了一个隐藏的战争姿态。人与人的争斗其实从这里已经开始,但在潜意识中,任何人都希望在绝望之前保留自己基本的道德价值。因此相互之间的残杀游戏,并没有在一开始便上演。
《
人人相互为战的状态,在任何时代中都极少发生,总是会有着同样利益的人组成团体,来对付另一支有着共同利益的人而组成的团体。在九人的利益还没有开始分化时,他们同样组成了一支有着公共利益的团体,来挣脱这场死亡游戏组织者的束缚。九个人仍在存留的希望中,共同寻找着逃出这出死亡游戏的出口,共同寻找逃出这栋封闭房间的出口,希望合力撞开房间的大门。在一切的努力过程中,希望开始丧失,绝望开始在每一个人心中蔓延。绝望的蔓延,希望的丧失,游戏规则对于生命的压迫,这样的一个团体也开始慢慢地崩裂开。争抢有限的食物,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姿态更加明显得表现在行动上。
屋内的人听到了一丝外界的声响,以为自己的希望有再次的来到面前,歇斯底里的对着屋外嘶吼,疯狂的撞击所有被封闭以死的门窗,这是人们希望的最后宣泄,是最后的一次挣扎。终究仍是失败。九个人已经放弃了逃出房屋的希望,饮酒欢歌,极尽男女之欢,而正是这个看似平静地片断,让我能够感觉到,人性在此将以陡转之势进行变奏。
作曲家,佯装醉酒,拿着酒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摔碎了酒瓶,拾起最锐利的碎片,准备作为自己的游戏工具。黑人歌手对作曲家妻子的浪荡举动引起了一场他和作曲家的冲突,这场冲突中,黑人歌手的无心举动,却要得了作曲家妻子的命。作曲家妻子首先成为了这场游戏的出局者。面对死亡,面对封闭的环境,还有对于未知危机的无限恐惧,这时候人的生命,一部分却成为了人类智慧的代价。
彻底的绝望,对未知危机的无限联想,而后便是一出出的相互残杀的片断出现。那个掌控公共权力之枪的警官被黑人歌手,用铁棍打死。而警官在临死前不得不把这把枪交到了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牧师手中。牧师的善良,以及宗教信仰,无疑会使这把代表着公共权力之枪的能量顿时消减。食物的争抢更加强烈,人的自然生存欲望不断暴涨,残杀在人与人之间开始循环。
在没有公共权力的震慑下,暴力与欺诈便是争斗中的两种美德。他们维护的是人们自然产生的生存欲望,而这种自然流露的生存欲望,便是从人类生命伊始,维持人类繁衍的保障。
牧师也扣动了手中的枪,将子弹射入了上帝子民的体中,这是一种背叛,一种并不源于意识上的被判,而是一种出于自我本能的背叛。牧师的死亡并不是背叛的代价,而是被另外一人的自然生存欲望所戕害。
最后一个辛存者,看到了那启通往生存的门被打开,刺眼的光有如来自天堂般明亮,唯一幸存的人,朝着光亮走来,跨过光亮,提起装有500万美元的手提袋。大门关闭,谁知,走进的又是一片同样的黑暗,面对不同的人,按照同样的游戏规则,进行同样的游戏。
钱钟书说,人们总是被几分钟的快乐,骗得一辈子的痛苦。走向光亮,以为是生存的希望,却又被骗入了另一场的绝望当中。如果知道一片光亮背后仍是同样的黑暗,我不知道,唯一的幸存者是否还愿意跨过那道看似圣洁的光。
影片的故事有点老套,但在前半部分的叙述会让人有更多的思考空间,不至于同观看大逃杀一样,单单是血腥的强烈刺激便将人牢牢地套住,无暇顾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