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又经常在世界电影节上大出风头,确实算得上影坛重量级人物了。不过,笔者对他的作品一直抱有谨慎接受的态度。因为他的作品“另类”的比较多。《卧虎藏龙》的绵绵诗意和忧郁气质可以说是对传统武侠片的颠覆,而《理智与情感》、《冰风暴》、《与魔鬼共骑》等西片中根本看不出中国导演的影子,影响再大,也难让中国观众产生荣耀感。记得曾被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喜宴》中国制造倒是多一些,其中观众最感兴趣的不是令人大跌眼镜的同性恋镜头,而是中国式婚礼的花样百出盛况空前,闹洞房、闹新人的高潮段落居然有史诗一般的震撼,使人热血沸腾。观后觉得李安对中国文化和中国人的情感研究得挺深挺透彻。后来再看《推手》和《饮食男女》,认定李安还是拍地道的“中国戏”比较好……所以觉得这次《断背山》成为奥斯卡热门影片,获不获奖与中国电影关系不大。
再谈谈《断背山》。作为名导作品,该片视觉效果十分突出,高山云海,漫漫羊群的画面相当迎合美国人的西部情怀。较比西部景观冗长枯燥的《与狼共舞》,《断背山》犹如旅游广告片一样赏心悦目。故事剪辑流畅,导演从容不迫地组接生活片断,两位男主角从彼此陌生到相互接近直至成为一生朋友的过程流畅呈现而又不失细腻,绝对是大有看头的演技戏。笔者很喜欢两代人因是否让孩子看电视的问题而发生争执的情节,不知道那个女婿呵斥岳父的场面会不会在美国的电影院里引发尖叫,总之从剧中人的反应来看,人家的价值观可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那么同性恋主题和故事有多么难让中国人接受,就更加可想而知了。比如,王家卫的《春光乍泻》,梁朝伟和张国荣的床戏只有加倍触目惊心,但中国观众可能更加迷恋摄影、音乐这类东西,眼光主要放到电影独具一格的表现形式以及影像传达的特殊情绪上,如果老王真像《断背山》一样入木三分地演绎同性之爱,恐怕会吓跑不少小资。张元的《东宫西宫》在我看来就是地道的恐怖片哦!
剧中不需要多少演员,只有两个男演员大段大段的对手戏。这使我想起一部香港电影,梁家辉和袁咏仪主演的《年年有今日》,也是这般场景简单的二人戏,两个偷情者定期约会形成了一辈子的制度,其中有变化的电影海报代表着时间的流逝,更见机智,也比较轻松。《断背山》中肯定有些沉重、深刻的东西,但很多正常人显然不会对此太感兴趣,所以,面对《断背山》的获奖,我们不仅无所谓,也骄傲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