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就是低微——草根性影像书写
一种新媒介成全一种新艺术:这是可能的。可能性首先就在于新媒介导致了艺术家艺术观念的变化——新艺术因此应运而生。
生逢影像泛滥的时代,故事的讲述和讲述的故事都不乏精彩。上世纪90年代以来,影像能指的两个极端“纪录”和“实验”齐头并进,并与“叙事”(传统概念上的故事片/剧情片)一道平行书写着中国影像历史。这期间既有对实验的纪录,也有对纪录的实验。90年代后期,在满足个人化影像摄、录、编、剪独立完成的期盼中,迎来了数字技术的革命性突变:中国独立制片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数字视频,即DV影像记录方式。
从电影胶片到电视视频,再到今天的DV,代表了人类三次影像技术变革:从工业电影到电子媒介,再到数字时代。其价值取向体现了一种民主化进程:影像艺术由精英走向普罗大众。DV最大限度地刷新了影像艺术观念,其器材小型化、技术简单易行促进了广泛的影像业余性、平民性、自主性参与。一如贾樟柯曾经宣称的“业余电影时代即将到来”——现在是已经到来了。最为乐观的估计莫过于,DV象征的数字化文艺复兴真实可期。
DV在专业艺术工作者手中,自然更钟情于纪录的实验和实验的纪录。DV曾经被用于记录实验艺术(比如一度作为中国当代艺术主流的行为艺术),这种工作方式类似于单纯录像,或者说纯粹影像收集,它只配称作记录而非纪录。随后,DV强化了其纪录、实验色彩。比如崔岫闻的《
DV的勃兴,也促使了1990年由吴文光《
今天的DV已然形成全球化浪潮,就连德国大师级导演文德斯也于1999年制作了DV剧情片《
贾樟柯在拍摄DV电影《
“DV也就是‘二人转’的级别。看这两年的DV作品,即使是剧情长片,经常也就两三个人在房子里转转就差不多了,道具简单得像街头秧歌大妈手中的扇子。”这是电影批评家张献民说的。“DV就是低微。”他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