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想象可能生活的可能
网上一搜,才发现原来《
跟最近的感受很相近,我是说对人的境遇。最近集中看北岛的《
他为什么一以贯之地拍摄这样的题材?也许最初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个形成清晰的隐喻。但这更让人感兴趣,从九龙、荃湾、港岛乃至整个香港,到对一个社会的理解;从单纯的黑帮生活和黑帮伦理的展示,到黑白世界的纠结混杂,再到对整个社会本相的体悟……如同一个孩子,在迷宫般的生活世界行走,最终行走成一个好的诗人。对一个现象的社会学观察,最终提供给他诗学的想象力。
“没有黑社会,这个世界是不可能的”。
电影里差不多是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然而所有人的黑社会无奈的接受,并不是在一个社会的局部默许了另一种生存法则的存在。在根本的生存法则意义上,这个世界还会有对不同准则的妥协吗?杜琪峰的诗性是双关的,既是对生存法则多样性进而是生活世界多样性消失的喟叹,也是对整个时代生活的隐喻。
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可以给自己诗性灵感的对象是有福的。杜琪峰有福了。他比诗人也许还要有福,诗人们太容易沉陷在自己所谓终极性体验里难以自拔,而由社会学而诗学的杜琪峰也许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希望。他一定会并且已经在黑社会这个特定的对象里面探询各种可能了,所以我们看到在这个所谓黑色的世界里面,各种情感的交织,各种力量的较量,会比仅仅描述情感和力量本身来得更实在。
赖特•米尔思告诉我们社会学想象力的重要性,并不应该是社会学吞并其他,而是社会学然后想象力,电影和文学,也许莫不如此。杜琪峰,黑社会,给我们想象一种可能生活的可能,即使和我一样彼时一同坐在温暖的电影厅里的情侣观众们,也总需要这样一种可贵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