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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媚:金马的舞台属于我

2005-12-14 13:50  来源:新京报 作者:孙琳琳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商业大片全部与她无缘,台湾首席文艺片女主角杨贵媚接受本报记者专访 


    李安:她的精准度让我没有办法剪镜头。


    蔡明亮:不忍心喊停,因为每次她的状态都超常地好。


    ■记者手记


    杨贵媚给人的印象像是一朵茉莉,在固定的角落独自散发着幽香。对于喜欢电影的人,她的演技是很被称道的。但是对于大多数人,也只有用“就是演过《妈妈!再爱我一次》的那个演员”来介绍她。当我在《云水谣》的发布会现场见到她的时候,对于我主动上前约她专访的举动,她显得十分高兴。先是把事先准备好的、抱在胸前的一打用信封装好的个人资料递给我一份,然后告诉我采访可能要在深夜进行,问我介不介意。看着同行纷纷去采访帅哥靓女时,面对眼前这位被冷落的优秀女演员,我感到有些酸楚。



 


被大众认识:《妈妈!再爱我一次》。



被小众推崇:《爱情万岁》。



被金马认可:《月光下我记得》。


    谈金马:我和刘德华都曾故作坦然


    新京报:据说你第一次入围金马奖曾上演了“一身华服却独走街头”的一幕?


    杨贵媚:我第一次入围金马最佳女主角是1993年的《无言的山丘》,当时影片获了很多奖,只有我没拿到。我穿着服装师给我设计的一身行头,一个人很失落地走在大街上。这时有一个记者看到我,说你怎么不去参加庆功会啊,就拉着我一起打车。上了车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包里没带钱。


    我本想着是坐公司的车接送的,也曾想过获奖之后的鲜花和祝贺,但是在那一刻,我连去庆功会现场的勇气都没有,一个人坐在楼下,想象着楼上全组人的欢歌笑脸,觉得自己很凄凉。


    新京报:你很渴求金马吗?


    杨贵媚:其实每次在入围的时候我都不去想要获奖。去年的金马奖颁奖典礼上,我对坐在我身边的刘德华说“这次你的希望很大”,但他指了指梁朝伟说“有他在,我没戏”。然后我问他,你是第几次入围?他说第3次。他又问我,我说第4次,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其实那一刻,我们都会故作坦然。但是当舞台的灯光亮起来、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我就会突然觉得这一刻的舞台就是属于我的,我为什么不去拿这个奖?


    新京报:去年你凭《月光下我记得》击败了章子怡、张艾嘉,获得金马奖最佳女主角。这也是金马奖13年来再度回归本土演员。可是你在台上领奖的时候,有人小声发出这样的疑问:“台上这个姐姐是谁啊?”杨贵媚:我拍摄的影片以文艺片为主,近年来票房好的商业大片都与我无缘。


    其实不是我非要坚持走小众路线,但找我来拍电影的导演却都是以文艺片见长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习惯了人们用“就是演《妈妈!再爱我一次》的那个演员”来介绍我,但是对我来说,早已度过了挣扎期。


    新京报:父母对你获得的荣誉怎么看?


    杨贵媚:我入行20多年,他们也在菜市场卖了20多年的菜。我曾为这个与母亲大吵了一架,觉得人家会说我很不孝。但是他们说不想因为满足我的虚荣心而给我增加负担,他们也不想过早过上无为的生活,在他们看来,现在的生活是快乐的。


    谈李安:获取他的信任是一件不简单的事


    新京报:但是你的演技依然受到业内人士的赏识,比如李安邀请你出演《饮食男女》中的“大姐”,而且对你的表演赞赏有嘉。


    杨贵媚:我是《饮食男女》中除朗雄之后第二个被定下来的演员。李安也曾表示这个角色是片子里他最喜欢的一个角色,而且关于“大姐”的戏李安从头至尾就没有改过。但是获取他的信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李安在开拍之前就让我们三姐妹在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他最先挑剔的是我们的发音。他是一个对台词要求很苛刻的导演,经他一字字写出来的对白谁也不能改一个字。


    当我们背熟了之后,他却说你们年轻人说话怎么没重音啊?我们都觉得他这种要求很奇怪,但他却认为发音很重要。


    新京报:你是怎么获取他信任的?


    杨贵媚:有一场三姐妹在一起洗碗的戏,拍了几条李安也没喊过,但他只是每次走过来看我一眼,然后说再拍一次。我知道问题一定出在我身上,但我真的想不出错在哪里,只好一次次地演。最后李安终于绷不住了,他过来问我,你怎么没哭?这时摄影师说了一句,她不但哭了,而且每次眼泪都落在同一个位置。因为那场戏我一直低头洗碗,眼泪并没有滑落在脸上,而李安在监视器前又看不清楚,所以他是错怪我了。不过后来当我听到李安在接受采访时对我做评价“她的精准度让我没有办法剪镜头”的时候,我知道我已经获得了他的认可。不过我问他精准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的时候,他的回答却是“有时是好事,有时又是坏事。”这就是李安,在第一时间捕捉他的想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谈蔡明亮:他现在慢慢变成一个商人


    新京报:之后你又与蔡明亮合作了四部影片,他和李安在气质上大有不同。


    杨贵媚:与蔡明亮最初的合作是很不顺利的。你想,在经过了李安的调试之后,我在面对拍戏没有剧本的蔡明亮时会怎样?拍《爱情万岁》的时候,蔡明亮只告诉我要我找一个中介小姐,和她一起工作聊天体验生活,连剧情都没告诉我。然后在开拍的时候就拿来一张纸,上面写了几行字,说这就是今天要拍的。然后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一个房间里吃饭睡觉走路,连个对手戏演员都没有。更可气的是,他在拍摄我和陈昭荣的床戏时竟然把摄影机放在了床底偷拍!


    新京报:最后一场你10分钟的哭戏一直被影迷们津津乐道,如此看来,这场戏也是没有情节的?


    杨贵媚:这场戏完全是因为我生导演的戏哭出来的。蔡明亮让我哭,当时的路面很难走,他又一直不喊停。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心想这个角色怎么这么贱啊,每天就知道吃饭睡觉和男人做做爱,以后再也不要和他合作了。不过到最后就真的收不住了,最后干脆抱着导演一直哭个不停。后来蔡明亮告诉我,他本来没想拍这么长时间,但每次想喊停的时候我的状态都超常地好,他也就不忍心了,而且保留了这个长镜头。


    新京报:那后来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杨贵媚:片子拍完之后我一直都没敢看,因为我想象不出我做过的事情如何才能剪接出一部打动人心的电影。


    在参加威尼斯影展的时候,我不得不第一次看了完整的影片,结果我哭得一塌糊涂,心想,我当初为什么不信任他?


    新京报:后来为何拒演蔡明亮拍摄的《天边一朵云》?


    杨贵媚:我没有办法在镜头前赤裸,连露了背都不会演戏。他原本是要让我演日本女优,当然和现在呈现出来的完全不同。其实蔡明亮拍什么样的片子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但他是个创作人,现在却慢慢在变成一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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