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之札记——那年的秋千
2005-12-5 14:36 来源:清韵论坛 作者:琴筑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买了《暖 》来看，又是一部在国内票房不佳的片子，却让我们的邻国日本感动的稀里哗啦，票房狂飙还捧回了东京国际电影节的金麒麟大奖，让国内的影评人大跌眼睛。在这个讲求大投资的电影时代，忽视小成本，是件见怪不怪的事。曲高和寡，阳春白雪，国人最常做的事。的确，在生活节奏日益加快的今天，还有多少人愿意花钱买两个小时的沉重来看呢？
广袤的农地，大片大片的狗尾巴草，窄窄的田埂，最原始的中国农村。他飞快地踩着老式自行车，在田间奔驰着。
昏黄的灯光下，一帮乡里乡亲围坐在一起吃饭，这顿看上去很丰富的饭菜是为他准备的，他叫林井河，是村里最优秀的青年，在北京当干部，十年来他第一次回乡，为的是帮教过他的曹老师解决纠纷。
与我一起看片子的母亲为他田间骑车的本事啧啧称奇，继而又说他的声音宽厚动听，接着又指着屏幕上他拿筷子的手，笑个不停。是啊，很奇怪的握筷方式，笨拙而难看，让人忍不住发笑。
这是他所有片子里最自然的一部，天性流露。
我问母亲，知道他看上去为什么这么熟练而又自然吗？
母亲摇头。
我说，因为，他就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这一切对于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母亲问，真的吗？他是什么地方人？
我说，沂蒙山，你知道吗？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可笑，这个地方，母亲一辈的人自然比我熟悉的多。那里曾是中国最贫穷的地方，现在亦是落后。
母亲有些不信，她说，他不是总演老板、律师，很像呢！原来是个苦孩子！
我笑着反驳，这就是演员，体验不同的生活嘛！谁规定农村来的不能演有钱人了？
是的，在我看过他的所有电视剧中，他演的总是优越一族。意气风发的律师杨选，宽容大度的总裁张冬，才华横溢的名作家秋山，甚至风度翩翩的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事实上，对于他们的生活，他可能连一天都没有享受过，却演得那么出色。
然而，回到电影的世界里，他仍是原来的自己。于是我看到了井河，看到了陆粞，看到了他的本真。
关于《暖 》的情节，很早就已知道。一个擦身而过的爱情故事，有淡淡的哀伤幽怨却又那么真实。
村里的水桥上，井河看到一个瘸腿女人，她背着重物，从井河身边走过。
暖！井河喊她。
她回过头，目光平静。
她是暖，曾经村里最美丽最有才华的女孩。她是井河的梦，是他理想中的恋人。
此刻，她丝毫不顾及井河，在他面前擦拭汗湿了的身体。
井河的脸上有失望、无奈、歉疚，更多的是心痛。
这就是暖，那个让他深爱的暖？
看到暖的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她就我多年不归乡的原因。我害怕看到她，更怕看不到她。
井河的心这样说。他以为她已不在村庄，他以为她已远嫁。
井河与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直以来，井河是暖最亲近的人，他是暖的保护神，为了暖，不惜与喜欢捉弄暖的哑巴打架。他以为，和暖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小武生的出现。
高大英俊的小武生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暖的芳心，吸引暖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离开村寨的理想。
秋千荡得再高，终有停下来的一刻。剧团走了，带走的不只是暖短暂的爱情，还有她远走高飞的梦想。
暖的痛苦就是井河的痛苦，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使暖解脱，只有一遍遍地告诉暖，小武生不会回来，他想让暖明白，爱她的，只有林井河而已。
时光一天天流逝，两年过去了，小武生没有实现承诺。对于等待，暖固执而执拗，虽然明知这场守侯是无望的。
秋千边，井河又一次告诉暖，小武生是不会回来的。暖说，他不来接我，我就嫁给你。小武生走后，井河，是暖的另一个梦想。暖说，我嫁给你，但你一定要考上大学！
井河与暖荡上常玩的秋千。在秋千的牵引下，井河说出了一直深藏在心底的话，他说，暖，我喜欢你！秋千给了井河梦想，夸大了他的力量，他第一次感到飞翔。秋千越荡越高，暖甜蜜地靠在井河的肩头。爱情，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
固定秋千的绳索突然断裂，暖的梦想瞬间死亡。
井河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整个村里的人都来为他送行。瘸腿的暖艰难地走在队伍里头，这是她从秋千上摔下来的结果。井河很坚定地对她说，暖，等我上完大学，一定会回来接你。
看着浩浩荡荡的送学队伍，我好奇地问母亲，一个人考上大学，整个村有必要这么热闹吗？
母亲说，当然，在那个年代，那样贫瘠的地方，出一个大学生，是很了不起的事，是全村的光荣。
这是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的我无法体会的。
忽然想到十几年前，那个年少的他离开家乡沂蒙山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也一定与井河一样充满了对大城市的渴望，那个不知道表演为何物的少年怀揣着家里仅有的百来元钱，带着父亲的不解责备与母亲深沉的希望第一次离开家乡，去向一个陌生的地方。北京，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这是少年憧憬中的城市，让他的视野一下变得豁然开朗。
满口乡音的少年跑到电影学院参加考试，结果可想而之，他铩羽而归。
接下去的两年他留在了北京，过着北漂的生活，他不甘心就此回到家乡，他有梦想，还未实现。在北京的第三年，他决定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电影学院的考试将主宰他的命运。外出了太久，遥远的家乡，他的父母在日复一日的艰辛劳动中渐渐老去。他的心中满是歉疚，他告诉自己，如果再考不上，便回家去。
上天眷顾良人，二十二岁的他成为班上年纪最大的学生，载满梦想的船开始起航。
井河如承诺的那样不断地写信给暖。
而暖，并没有给他回信。
暖知道自己配不上井河。她是个瘸子，只能终身困在这小小的村庄里。但她又无法摆脱等待的命运，在等待小武生未果后，井河是她的又一个守望。
井河从北京给暖寄来了一双皮鞋。这曾经是暖渴望的，井河许诺的。而现在，却提醒着暖她与井河的不同。暖将鞋扔进河里。
默默喜欢着暖的哑巴将皮鞋捞了上来。多年来，他一直用恶作剧的方法吸引暖的注意，虽然明知暖不可能喜欢自己。
井河给暖的信突然中断了。失望的暖嫁给了哑巴，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妇。
十年后，在北京已经结婚生子的井河回到家乡。
表面上毫不在乎的暖却开始修饰起自己来了。那双曾经被她扔掉的皮鞋，是她的宝贝，她总是会拿出来偷偷的摩挲一番。
井河终于来看暖了，他的到来引起哑巴的敌意。然而，暖的女儿却非常喜欢井河，对他的自动伞充满了好奇和欢喜。与当年的暖一样，小女孩对外面的世界满是憧憬。
井河的出现让哑巴感到无形的压力，也提醒着他曾经做过的一件错事。是他，将井河给暖的信扣下并一封封撕毁。他害怕失去暖，虽然他从未真正得到过。
看着暖现在的生活，看到她的艰辛，井河终于落泪。他说，对不起，暖，我把你忘记了。
暖却很平静，她说，你越不回来，说明你越没有忘记。你能来看我，就很满足了。
井河要回北京了，临行前，他来到暖和哑巴的家，执意把自动伞送给小女孩。
哑巴和暖带着女儿将井河送到村口。
井河让暖告诉哑巴，下一次回来，他会给他带北京的二锅头。
哑巴却用手语狠命地比划着，他将暖和女儿推向了井河。
井河疑惑地看着哑巴，他不明白哑巴的意思。
暖突然流泪了。她和哑巴拉扯着走远。
看着呆立的井河，小女孩抬起含泪的眼睛，她说，我爸让你带我和我妈走！
井河最终没有带小女孩离开，他向她许诺，等她长大的时候，一定会接她离开。
一部《蓝宇 》，让刘烨获得了生平第一座金马奖。
那个角色，曾经是属于他的。但是，敏感的电影话题，使身为军人的他无缘塑造。在别人的惋惜中，他说，我没有刘烨勇敢，所以无缘。
《那山，那人，那狗 》，让刘烨名扬日本，成为国内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那个角色，导演霍建起最中意的人是他。但是，因为档期，他再次错过。
他是个在等待中成长的男子。少年时等待入学的那一刻，长大成人后等待辉煌时分。
他说，有时候，一个演员等待一个角色就如同女子等待一份完美的爱情，需要一生的等待。
他终于等到了，《暖 》，霍建起曾给他的承诺。当他站在东京的舞台上，他是成功的。
是不是人得到一些，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些呢？
他等到了林井河，却永远失去了父亲。
我的承诺，就是我的忏悔。
人都会做错事。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如此说来，我是幸运的。
我的忘却，就是我的怀念。
一个人，即使永不还乡。
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恋。
如此说来，哑巴是幸运的。
我的忧虑，就是我的安慰。
哑巴给予暖的，我并不具备。
如此说来，暖是幸运的。
这是影片的结尾。井河背着包，在随风舞动的草木中渐行渐远。十年后，他又一次离开家乡。
我看到他脸上的悲戚和压抑。
我以为，那只是井河离开家乡的怅然。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刻，他正受着丧父之痛的煎熬。
他的父亲猝然离世，让他措手不及。
拒绝了导演让他休息的好意，收起所有的眼泪，他又成了井河，那个背着包独自行走的林井河。
他说，一个演员最大的职责就是出入于各种角色之中，如同进入《骇客帝国 》中那无穷尽的门，在不同的时空中穿梭，被不同的灵魂附体。表演，已经几近于一种巫术。
这就是他，一个从沂蒙山走出来的男子，痴心于表演，孤独地行走。他笑的时候脸上会有太阳的影子，他沉默不语时有无尽的忧郁。他是小冬，小名叫“上海”的男人，亦是我喜欢的男子。
广袤的农地，大片大片的狗尾巴草，窄窄的田埂，最原始的中国农村。他飞快地踩着老式自行车，在田间奔驰着。
昏黄的灯光下，一帮乡里乡亲围坐在一起吃饭，这顿看上去很丰富的饭菜是为他准备的，他叫林井河，是村里最优秀的青年，在北京当干部，十年来他第一次回乡，为的是帮教过他的曹老师解决纠纷。
与我一起看片子的母亲为他田间骑车的本事啧啧称奇，继而又说他的声音宽厚动听，接着又指着屏幕上他拿筷子的手，笑个不停。是啊，很奇怪的握筷方式，笨拙而难看，让人忍不住发笑。
这是他所有片子里最自然的一部，天性流露。
我问母亲，知道他看上去为什么这么熟练而又自然吗？
母亲摇头。
我说，因为，他就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这一切对于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母亲问，真的吗？他是什么地方人？
我说，沂蒙山，你知道吗？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可笑，这个地方，母亲一辈的人自然比我熟悉的多。那里曾是中国最贫穷的地方，现在亦是落后。
母亲有些不信，她说，他不是总演老板、律师，很像呢！原来是个苦孩子！
我笑着反驳，这就是演员，体验不同的生活嘛！谁规定农村来的不能演有钱人了？
是的，在我看过他的所有电视剧中，他演的总是优越一族。意气风发的律师杨选，宽容大度的总裁张冬，才华横溢的名作家秋山，甚至风度翩翩的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事实上，对于他们的生活，他可能连一天都没有享受过，却演得那么出色。
然而，回到电影的世界里，他仍是原来的自己。于是我看到了井河，看到了陆粞，看到了他的本真。
关于《
村里的水桥上，井河看到一个瘸腿女人，她背着重物，从井河身边走过。
暖！井河喊她。
她回过头，目光平静。
她是暖，曾经村里最美丽最有才华的女孩。她是井河的梦，是他理想中的恋人。
此刻，她丝毫不顾及井河，在他面前擦拭汗湿了的身体。
井河的脸上有失望、无奈、歉疚，更多的是心痛。
这就是暖，那个让他深爱的暖？
看到暖的那一刻，我终于知道她就我多年不归乡的原因。我害怕看到她，更怕看不到她。
井河的心这样说。他以为她已不在村庄，他以为她已远嫁。
井河与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直以来，井河是暖最亲近的人，他是暖的保护神，为了暖，不惜与喜欢捉弄暖的哑巴打架。他以为，和暖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小武生的出现。
高大英俊的小武生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暖的芳心，吸引暖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离开村寨的理想。
秋千荡得再高，终有停下来的一刻。剧团走了，带走的不只是暖短暂的爱情，还有她远走高飞的梦想。
暖的痛苦就是井河的痛苦，他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使暖解脱，只有一遍遍地告诉暖，小武生不会回来，他想让暖明白，爱她的，只有林井河而已。
时光一天天流逝，两年过去了，小武生没有实现承诺。对于等待，暖固执而执拗，虽然明知这场守侯是无望的。
秋千边，井河又一次告诉暖，小武生是不会回来的。暖说，他不来接我，我就嫁给你。小武生走后，井河，是暖的另一个梦想。暖说，我嫁给你，但你一定要考上大学！
井河与暖荡上常玩的秋千。在秋千的牵引下，井河说出了一直深藏在心底的话，他说，暖，我喜欢你！秋千给了井河梦想，夸大了他的力量，他第一次感到飞翔。秋千越荡越高，暖甜蜜地靠在井河的肩头。爱情，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
固定秋千的绳索突然断裂，暖的梦想瞬间死亡。
井河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整个村里的人都来为他送行。瘸腿的暖艰难地走在队伍里头，这是她从秋千上摔下来的结果。井河很坚定地对她说，暖，等我上完大学，一定会回来接你。
看着浩浩荡荡的送学队伍，我好奇地问母亲，一个人考上大学，整个村有必要这么热闹吗？
母亲说，当然，在那个年代，那样贫瘠的地方，出一个大学生，是很了不起的事，是全村的光荣。
这是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的我无法体会的。
忽然想到十几年前，那个年少的他离开家乡沂蒙山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也一定与井河一样充满了对大城市的渴望，那个不知道表演为何物的少年怀揣着家里仅有的百来元钱，带着父亲的不解责备与母亲深沉的希望第一次离开家乡，去向一个陌生的地方。北京，中国最大的城市之一，这是少年憧憬中的城市，让他的视野一下变得豁然开朗。
满口乡音的少年跑到电影学院参加考试，结果可想而之，他铩羽而归。
接下去的两年他留在了北京，过着北漂的生活，他不甘心就此回到家乡，他有梦想，还未实现。在北京的第三年，他决定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电影学院的考试将主宰他的命运。外出了太久，遥远的家乡，他的父母在日复一日的艰辛劳动中渐渐老去。他的心中满是歉疚，他告诉自己，如果再考不上，便回家去。
上天眷顾良人，二十二岁的他成为班上年纪最大的学生，载满梦想的船开始起航。
井河如承诺的那样不断地写信给暖。
而暖，并没有给他回信。
暖知道自己配不上井河。她是个瘸子，只能终身困在这小小的村庄里。但她又无法摆脱等待的命运，在等待小武生未果后，井河是她的又一个守望。
井河从北京给暖寄来了一双皮鞋。这曾经是暖渴望的，井河许诺的。而现在，却提醒着暖她与井河的不同。暖将鞋扔进河里。
默默喜欢着暖的哑巴将皮鞋捞了上来。多年来，他一直用恶作剧的方法吸引暖的注意，虽然明知暖不可能喜欢自己。
井河给暖的信突然中断了。失望的暖嫁给了哑巴，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妇。
十年后，在北京已经结婚生子的井河回到家乡。
表面上毫不在乎的暖却开始修饰起自己来了。那双曾经被她扔掉的皮鞋，是她的宝贝，她总是会拿出来偷偷的摩挲一番。
井河终于来看暖了，他的到来引起哑巴的敌意。然而，暖的女儿却非常喜欢井河，对他的自动伞充满了好奇和欢喜。与当年的暖一样，小女孩对外面的世界满是憧憬。
井河的出现让哑巴感到无形的压力，也提醒着他曾经做过的一件错事。是他，将井河给暖的信扣下并一封封撕毁。他害怕失去暖，虽然他从未真正得到过。
看着暖现在的生活，看到她的艰辛，井河终于落泪。他说，对不起，暖，我把你忘记了。
暖却很平静，她说，你越不回来，说明你越没有忘记。你能来看我，就很满足了。
井河要回北京了，临行前，他来到暖和哑巴的家，执意把自动伞送给小女孩。
哑巴和暖带着女儿将井河送到村口。
井河让暖告诉哑巴，下一次回来，他会给他带北京的二锅头。
哑巴却用手语狠命地比划着，他将暖和女儿推向了井河。
井河疑惑地看着哑巴，他不明白哑巴的意思。
暖突然流泪了。她和哑巴拉扯着走远。
看着呆立的井河，小女孩抬起含泪的眼睛，她说，我爸让你带我和我妈走！
井河最终没有带小女孩离开，他向她许诺，等她长大的时候，一定会接她离开。
一部《
那个角色，曾经是属于他的。但是，敏感的电影话题，使身为军人的他无缘塑造。在别人的惋惜中，他说，我没有刘烨勇敢，所以无缘。
《
那个角色，导演霍建起最中意的人是他。但是，因为档期，他再次错过。
他是个在等待中成长的男子。少年时等待入学的那一刻，长大成人后等待辉煌时分。
他说，有时候，一个演员等待一个角色就如同女子等待一份完美的爱情，需要一生的等待。
他终于等到了，《
是不是人得到一些，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些呢？
他等到了林井河，却永远失去了父亲。
我的承诺，就是我的忏悔。
人都会做错事。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失。
如此说来，我是幸运的。
我的忘却，就是我的怀念。
一个人，即使永不还乡。
也逃不出自己的初恋。
如此说来，哑巴是幸运的。
我的忧虑，就是我的安慰。
哑巴给予暖的，我并不具备。
如此说来，暖是幸运的。
这是影片的结尾。井河背着包，在随风舞动的草木中渐行渐远。十年后，他又一次离开家乡。
我看到他脸上的悲戚和压抑。
我以为，那只是井河离开家乡的怅然。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刻，他正受着丧父之痛的煎熬。
他的父亲猝然离世，让他措手不及。
拒绝了导演让他休息的好意，收起所有的眼泪，他又成了井河，那个背着包独自行走的林井河。
他说，一个演员最大的职责就是出入于各种角色之中，如同进入《
这就是他，一个从沂蒙山走出来的男子，痴心于表演，孤独地行走。他笑的时候脸上会有太阳的影子，他沉默不语时有无尽的忧郁。他是小冬，小名叫“上海”的男人，亦是我喜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