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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帅:自我雕刻时光

2005-9-21 17:55  来源:新民周刊 作者:陈冰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纪录片里的王小帅,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四处借钱,“没钱了 ”是出现频率最高的“台词”。影片结尾,王小帅在拍摄《青红》最后一个镜头前深沉自白:“你们 将看到两部电影,一部是我导演的,一部是我主演的,导演的是虚构的,主演的是无比真实的。相比之下哪一部更残酷呢?”

  撰稿/陈 冰(记者)


  8月28日,心宽体胖的王小帅现身上海多伦美术馆“多伦讲坛”,为大家讲述了一段从《冬春的日子》到《青红》的“自我雕刻时光”。


  现实


  “青龙街19号”是王小帅幼时在贵阳生活的地方,导演贺峥用动荡而又真实的镜头,记录下王小帅的愁眉不展和六神无主。“下3天雪,3天不拍戏,7万块钱就没了。”“我一直没找你,现在情况非常严重,严重得过分了。”


  看着镜头里为钱焦虑到失语的自己,王小帅每每感到“浑身无力”。“虽然拍摄《冬春的日子》时也发生过类似情形,但这种恐怖在《青红》时被放大了好几倍,我借钱的能力也进步了10倍!”王小帅自嘲中带着后怕。


  投资1000万的《青红》至今有没有收回成本,王小帅却不再担心:“成本正在回收中,国内发行加上海外订单不可能赔本,甚至还略有盈余,现在只是钞票放回投资人口袋的时间问题。拍这种电影,投资人要有勇气,导演要有耐心。”


  据《青红》制片人皮力透露,由于第一位投资者签约后中途走人,让《青红》拍摄几乎陷入要砸锅卖铁的绝境,后来欠债离开贵阳,提前卖出DVD版权,戛纳得奖后,《青红》近120万的海外票房终于打回了国内成本。而这部王小帅首次“触电”、记录了《青红》“钱荒”的纪录片也正准备参展法国南特电影节。


  现实的残酷,60年代生人王小帅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


  1989年,王小帅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当进北京电影制片厂无望时,他于1991年去了福建电影制片厂。在福建电影制片厂呆的短短两年时间里,热情饱满的王小帅一口气创作了5个剧本,这让电影厂的老编剧都很惊讶。可是这么多剧本,却没有一个投拍。


  此时,福建电影制片厂拿到的拍摄名额也只是一年一部而已,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言,5年是起码的等待时间。这让想拍片的王小帅几乎崩溃,为了控制情绪,他甚至在自己宿舍的墙上写下了“镇静”两个字。


  由于没有电影可拍,郁闷之极的王小帅“杀”回北京。1993年,他向朋友借了5万块钱,自筹资金拍摄了中国第一部没有厂标的独立电影《冬春的日子》。这部黑白影片描绘了一对画家夫妇的精神状态,以及在经历了某种巨大伤害之后的自我放逐。王小帅用极其节制的方式,表现了与自己有着某种共性的压抑和孤独感。


  曾经一度,王小帅为自己的处女影片该拍摄什么而犯愁。当很多人一听说是这个内容时,怀疑它根本就不像个电影。“没人规定电影应该像什么样子,如果都像当时的中国电影,也就不是什么东西了。”


  “青春期的躁动不安,失业,失恋,面对人生的困惑与迷茫,我有一种强烈的表达冲动,也许是年少轻狂,我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拍出这样一部表现青年无病呻吟的电影来。”


  当初,演员刘小东夫妇要上班,拍摄只好在周末进行。每到周末,王小帅就租个板车把机器运出来。结果租借的机器声音很大,根本没办法同期录音。胶片也是普通的黑白拍照胶片。


  接下来,拍摄的胶片拿去冲印,他们把一个锈迹斑斑、已经废弃不用的洗片槽清洗干净,片子放进去没多久,突然停电了。任凭他们怎么敲打机器,也还是没把片子拽出来。就这样,他们只得眼睁睁在黑暗中看着辛苦拍摄的片子被药水“煮”了。


  青春


  从《冬春的日子》里对爱情的绝望到《极度寒冷》中对艺术的绝望,从《十七岁的单车》对城市梦想的绝望,到《二弟》对生活的绝望,王小帅的作品似乎总被一种“绝望”的气息笼罩,而这种“希望与绝望并存”的社会生活背后,是那种让人无奈的残酷。


  有人把《十七岁的单车》和《青红》称为“青春残酷片”。对于青春期个体记忆的非常关注,并不都出于这个40岁男人体内荷尔蒙分泌的起起落落——青春期的敏感、躁动与不稳定,始终是他的电影中重复着的精神内核。


  “第六代成长于80年代,浮出海面却是在90年代初,这是一个中国社会在政治思想上产生巨大的撞击、转向,中国人的内心世界产生极大的分裂、转变的年代。”电影评论家郝建在其《无法命名的一代》中这样评价王小帅这代导演。


  “他是典型的学院派导演,即使在他拍摄的民工和歌女阶层生活题材的影片《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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