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刘冰鉴编导,崔子恩编剧的《男男女女》,我突然发现,谈论此类电影,反而会囿于各种条件,因素,而无法很顺畅的展开思路,很多评论对于此片的总结是,电影语态上的"零技术",使影片中的人物与场面全无障碍地完成了日常还原。平淡无奇的节奏,摒绝了任何大惊小怪的戏剧可能性。同性恋、双性恋、性向模糊、同性同居,在《男男女女》中一概丧失了有可能被人工附加的神奇性和神秘感。它们原本不是怪物,妖魔化的是怪异的目光。透过部影片的镜头,传统的,病态的目光将被净化。
我不知这是编导的意图,还是观者的附会,当然按照某种民主,和善的电影观赏理念,这种猜测是毫无必要的。
影片刚开始时,出现了很多首任贤齐的歌曲,成为影片中并不多的有外在节奏的部分,而接下来的电影镜头语言,完全是耐心和持久的。我又不清楚这是自我压抑的镜头感,还是由于条件所限。但我总认为,即使是因陋就简,也应该表现出陋简的独特风味来。
举两个可能并不太贴切的例子,杜琪峰的《一个字头的诞生》和蔡明亮的电影,前者相信也有拍摄资金短缺的困扰,但影片的画面和镜头运用,无疑是有着强烈的表达,而另外一面,蔡明亮的呆滞又能很好的营造出一种孤独寂廖,乏味潮湿的氛围。
而对比刘冰鉴的《男男女女》,其中的场景,氛围应该是内地观众再熟悉不过的,但不知为何,至少我不能很好的捕捉到,即使是灿烂厕所扑面而来的气息。那说到灿烂厕所,我实在很关心那份杂志的具体内容,当然编导会说,这是实与虚的问题,只要点到为止,这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另外就是观点表达的问题,记得王宝民导演在回答此类问题时,所说的,他的电影并不想表达什么。《葵花朵朵》,我没有看过,故而没有发言权。我不知道这种“无表达”是不是一个自然而然的结果。
我又想起张元的《过年回家》,很多评论认为此片故事情节严重混乱,失实,是张元的一部投诚之作,而我附会的辩解是,张元是以牺牲“电影故事”本身轻易的合理性,让麻木的观者去注意身边那些久已存在的不合理,这个社会绝对不缺“不合理”,只是缺少发现的眼睛。
那再联系刘冰鉴的《男男女女》,这部完全体制外的电影,经历了创作中的风波,我很惊讶于刘冰鉴导演,出众的心理调节能力,但电影中还是只见个人,不见社会。浓油赤酱也好,清心寡欲也罢,还是影片风格的问题,却无关主旨的表达。照我狭隘的想法来看,就如一个丧失武士地位的浪人,又何必再遵循那一套含糊的愚忠呢,即使是行为方式上的?而象美国电影中那种“露骨”的社会观点表达,难道即使在内地独立,地下,体制外……导演的眼中,也只是缺乏电影美学理念的粗糙手法吗?
键盘失控,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