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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的拳头想哭泣

2005-8-8 13:14  来源:网易论坛 作者:畸小山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老毛说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话,虽然有些诱导暴力之嫌,却早已被无数人引为真理,直至实践。不过,倘若梳理一番脑子里缺胳膊少腿的历史长河便可发现这算不得什么创举,前辈人早就是这么一代又一代的杀将过来了。似乎有些扯远了。这些与《哭泣的拳头》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没有关系。其实,我想说的是,虽然过了千多年,大家口上说:“文明了!文明了!”,背地里还是一样的杀杀杀、权权权,完全没有长进,且很无聊。我这样讲,也许会有人骂我幼稚或是故作清高。也难怪,虚伪是一个读过几年书的人常犯的毛病。但更多人会选择毫不理睬,因为我说的不过尽是些无用的废话罢了。《天地无用》,这部日本动画的名字倏忽一下跳入了脑筋里。一部稀里哗啦的搞笑剧,也许无意间道出了“无用”的无奈,只能借狂笑来掩饰痛楚。那《哭泣的拳头》与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答案还是一样,没有。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暴力。

对了!暴力。绕了一圈,终于找回正常思维了,最近脑子跳线跳的厉害。拳头与枪通常都是暴力的象征。不过枪却因为更能清晰的指向出暴力的毁灭性威力与不可抗拒之魅力,且不会使人产生非暴力因素的联想,而更受导演们的垂青,常被作为一种暴力象征元素运用在电影里。拣部最近的说事,就那白加黑(偶尔金一下红一下的,刺激!)很cool的《罪恶之城》。电影开始于一个男人的叙述,话语让我们错觉男人爱上女人(如果大家有注意到鲜红的口红像什么),直到枪的出现,预示着暴力粉碎了最美好的东西——爱。黑色的主题正式揭开了序幕。

拳头。身体的一部分,虽然也可以切掉,好像老卢爱做的。但切掉了手却切不掉不灭的暴力精神,大不了换个机械的一样耍到光剑乱飞。拳头与枪一样是象征物,但不同的是枪是冷酷的,用枪的人除了能在身上留下些火药味外,不会感觉到用拳头击打别人时所产生的那种疼痛。拳头似乎更清醒,但使用它是一种本能的暴力反应,拳拳到肉打到血肉模糊的触感与暴力也不是枪能比拟的,其中带有一种自虐式的宣泄与快感。所以,用枪时,往往人是冷静的;用拳头时,往往人是狂热的。

拳击是什么?一项运动。就我个人的理解,拳击是一项以抑制用拳头击打时所产生的狂热情绪的一种锻炼,所以要在拳头上加个套,怕万一没控制住还可以保证安全。不过,看看历代的拳王们,我便开始怀疑起这种锻炼的效果来。不管是那头“愤怒的公牛”,还是咬人耳朵的泰某,似乎锻炼了一辈子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且发现为了安全起见现在打拳击还应该再戴上个嚼子才好。也许,拳击并不能锻炼什么;也许,拳击不过是给暴力一个正常宣泄的管道;也许,拳击完全被我误读了……反正看着尚焕这浑小子打拳的光景我总会这样想:他只能去打拳击,倘若不是学了拳击,出狱后的人生还会继续走“黑”的。无论是站在拳台上一对一,还是站在人群里一挑几,他是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难以压制的狂躁之气。我倒不是在搞什么天生论,看看他的背景、经历,简直是个典型到不能再典型的人物了,都让我开始怀疑起导演与编剧的诚意来。电影里有场戏给我印象很深:尚焕的奶奶边吃东西边看电视(此时的镜头看不到电视画面),津津有味,不时还气愤地提醒几声“低头”。起先,我以为她是在看拳击比赛,导演意图说明他们家一早就有喜欢拳击的传统,所以孙子才会走上拳击手的道路云云……但镜头一切,电视上不过是在放一部电影罢了,看样子是黑帮片,一伙人正在群殴,拍的很烂的那种,大概是个B级片。暴力娱乐化也许在现实中实在显得很是稀松平常,但这组镜头出现在电影里不会是无意义的,它是在暗示尚焕的成长环境。对于他来说,暴力是稀松平常的,暴力是可任意出现的,暴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直接有效的方法,于是电影为他的不良提供了一个唯一可见的理由(仅有短短十几秒的镜头)。但导演并不是要讨论这些稍微深层次一点的东西,他要的只是这么一个可以浪子回头的不良少年的典型形象罢了。之后,拳击的出现便可顺理成章的成为矫正他的“坏习惯”的一件十分具有可看性(仍旧是暴力加血腥)的煽情工具而已。

比起尚焕,姜泰植这个人物就显得更为真实、更为丰满了。毕竟,他是个根据真实人物来改编的角色,所以自然没有了那么多典型经历的斧凿。虽然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到过于人工化的痕迹,但相对来说已算不错了。而且“老男孩”崔岷植对于诠释这一类角色可以说是拿捏妥当、游刃有余,他的表演为这个人物加分不少,使得电影多少还能有些看点。但导演把戏给劈了,只给他留了一半,空间有限,突破难以指望。

电影分两条线,平行交叉发展,基本上是在讲述两个男人如何触底反弹(类似英雄落难、再战江湖的套路)的励志电影。其中,虽有大量描绘亲情的篇幅,但奈何挖掘不深,只沦为了煽情的手段。最后15分钟,两个本不相干的男人终于站到了拳台之上,一场肉搏战(到最后都不像是在打拳击了,完全是临死前的缠斗)、一次大煽情(一边一粒催情药,尚焕是他奶奶来,泰植是他儿子来),回避了输赢的现实残酷,笑容化解一切的光明大结局。平庸,还算好看。

P.S.1.个人觉得尚焕这部分剧情其实可以整个删掉,然后把泰植的部分再扩充深入一点更好。
P.S.2.电影拳击场面的拍摄是乏善可陈,除了不停晃动的镜头还是不停晃动的镜头,看久了脑子晕乎乎的想睡觉。
P.S.3.本片的配乐实在是不伦不类,既不是如一般的做法配上个激烈的节奏,也不是相反的以抒情衬托,除了最后那一首类似唱诗班的童声演唱还算不错外,其余的都很不搭调。
P.S.4.在轻量级拳赛中几乎不会出现电影里那种血流满面的状况。
P.S.5.暴力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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