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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战前传3》:政治立场自相矛盾

2005-7-10 7:35  来源:香港电影评论协会 作者:陈嘉铭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Star Wars: Episode III - Revenge of the Sith
编导:佐治.卢卡斯(George Lucas
演员:伊云.麦葵格(Ewen McGregor)、妮妲莉.宝雯(Natalie Portman)、凯顿.基斯登逊(Hayden Christensen)、伊恩.麦克迪亚米(Ian McDiarmid)、森姆.积逊(Samuel L. Jackson)、占美.史密斯(Jimmy Smits


   疯,还是疯了一点。借用同学的说法,《星战》系列的而且确来得令人烦厌(“They are quite annoying.”);铺天盖地的大宣传,没完没了的副产品,似乎要把人逼迫走向「Dark Side」。但作为拥趸,在地球的另一端观望「星战迷」的热情,总难免会有所动容。然而,着迷,不是着魔;耀目的锦绣山河、星际城市……,总有它们分散注意力的(潜在)目的。佐治.卢卡花了三十年,要说的,原来只是一个保守,更是毫无乌托邦可言的故事。


 


    追本溯源,可见卢卡在六、七十年代构想《星战》系列,实情因看到当时的美国总统甘乃迪被杀害,希望把一个乐观愉快的故事搬上银幕;许冠文常说的一句「我想拍一部戏,让人看了后会感到世界更美丽」,正是出自卢卡的口,于当年意图激励人心,因此有了《星战》系列。不难想象,《星战》的根源来自科幻小说的传统,对未来想象,从而揭露现世的不足,亦暗示对未来的隐忧;问题是卢卡的野心是糅合东西,再加一点电影的奇观效果,吊诡地,令真真正正的所谓「科幻小说传统」消失得近乎无型。因此所看到的不外是,武士精神变成连场对打、航天发展变成长空混战……,感官刺激由七五年至今随计算机效果不断升级,可见这已不是甚么科幻世界,只是感官乐园。


 


    卢卡可能真的忧心忡忡,怕被人指出如此系列只是徒具空壳,无甚点子;是故他终于要在《黑帝君临》来一趟政治表态,在片尾安排年少入魔的阿拿坚与主持正义的Obi-Wan对打——当然对打的首五分钟会由阿拿坚占优,在活火般的岩浆前飞来舞去,的确有型。但卢卡可算聪明,怕目眩的一切会分散注意力,是故在对打前来一番大道理对话,由阿拿坚道来一句:「如果你不支持我,就是反对我!(If you are not for me, you are against me!)」似曾相识的非黑即白二元世界,是美国的统战精神;接下来Obi-Wan忽然被卢卡上身,说来一句:「只有邪恶的人才会有这极端的想法!(Only a Sith deals in absolute!)」批判姿态明显冲着当下美国政治而来,令人又忽然想到,卢卡由米高.摩亚上身,继续那「Shame on you!」的豪气。也许,批判美国布殊政府,真的大有市场,也令简单的美国人相信:这个导演真有深度!


 


    但这个所谓「深度」,最深处是那纠缠不清甚至自相矛盾的政治立场,尤其看到好些外地媒体对此高度赞扬,越会令人感到不安。《黑帝君临》的阿拿坚因为怕爱人离世而追求长生,被尤达大师指点:「害怕失去会令你进入黑暗。(The fear of lost will lead you to the dark side.)」如此大师看来也是卢卡上身吧,却似乎时常酒醉未醒,说话仿佛有深奥道理,但往往逻辑混乱(甚至混帐)!他的这句话令我想起《星战VI》(后传第三集),当阿拿坚的儿子Luke在沼泽遇上尤达大师,也是得来相近指点:「愤怒会令你进入黑暗。(Anger will lead you to the dark side.)」这是甚么道理?如果对卢卡而言,布殊政府正是那个所谓「Dark side」,那么大师所说的便是:你对这个政府越愤怒,便越有机会加入这个政府!或如今集所言:你越怕失去挚爱,便越会加入这个政府,参与战争!这是大师的名言,却似乎是叫美国青年参军的宣传口号,也不小心教卢卡自打嘴巴。


 


    由此可见,说《黑帝君临》是卢卡的明智政治表态,倒不如说是他的矛盾政治窘局;说批判布殊政府,可能就如戏中过分应用的计算机特技,都是市场所需。反对某某,却因为愤怒,也因为怕失去甚么,而加入某某,又或狼狈为奸,看来是美国现今的犬儒精神;卢卡的保守,为乌托邦划上句号,相信是不自觉的暴露弱点。


 


    但对「星战迷」而言,即使没有因《黑帝君临》感到惊喜,那近乎着魔的期待必定已接受一切。不错,《星战》系列完结后,普罗大众不再烦厌,但那如幽灵的美国极端二元思潮,仍然势成水火,同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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