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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尼访谈:我追求致命的真实

2005-7-5 9:33  来源:金羊网 作者:魏保珠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多年以来,费里尼用他如梦似幻的幻想世界,给我们展示了生活的境遇。这就是他的荒谬之处———一个意大利最超现实主义的导演给我们展示了真实的生活。

这种真实是什么?这种什么事都会发生的真实是什么?它在那里?是在我们之内,还是在我们之外?是在我们的记忆早有痕迹,还是依旧神秘不可知?是在梦幻般的现实里,还是在似乎真实可触悲喜交加的梦幻里?就像他之前的皮兰德罗,费里尼一直在沉思人们抹煞真实和外表之间的区别有多么容易。

在他为意大利电视台做的采访里,费里尼确认了一个电影导演关于造物者的伟大想象。“我的电影不是用来理解的,是用来观看的。”费里尼用这句话来提醒人们不要低估他的美学指向。

我不信任我自己

记者:你不喜欢接受采访,也很难会接受一个记者的采访,但你应该知道与其说我是一个记者,不如说我是一个诗人。因为急着要做这个采访,我早上起来失声了,不能说话。

费里尼:太完美了,我喜欢说话不多的记者。我对于接受采访很勉强是因为我希望避免他们,但因为有朋友坚持要我参加采访,加上我对于遇到新鲜的人感到好奇,最后我常常会接受他们。我得说有时候我就这样禁不住虚荣和孩子气来解释自己。

我已经做过很多采访,所以,我不信任我说的什么。我会试着记住我说过了什么,没说过什么,因为害怕会重复以前说过的东西,有时候我会临场创造一些东西出来。

记者:你不信任你自己?

费里尼:是的,我不信任我自己,而不是记者。甚至50年来我还是会觉得记者问了我一些愚蠢的问题。采访是介于坐下来接受心理分析和参加竞争性考试之间的一种状态。所以,我对我接受的那些采访都觉得有些不自在。此外,有些问题我没有答案,这会让我很尴尬。

记者:你的答案已经通过创造包括在你的电影里了。

费里尼:对呀,一个作家最重要的回答就存在于它的作品里面。在我的电影里,人们找到了一点点我试图说出的东西,此外,作家是最不适合谈论他的作品的。

记者:那些看了电影的人想问问题,但是,这种需要是被创造力给激发出来的。举例说,为了理解你的最后一部片子,我重新阅读了:知识与记忆(krishnamurti),你知道他是一个思想家。

费里尼:是的,我不认为一个作家,当他创造的时候,他会想到其他的问题。他在创造的时候。会去想如何表达他想说的东西,但是他不会操心太多为什么要讲述,谁来讲述的问题。

记者:然而你甚至不把这个告诉别人?

费里尼:一般说来,在生活中,工作的经验带给我们的是对技术程度的掌握。然而,最好问一下为什么我们作出这种选择以及如何实施他们。但是,基于对自己更深的理解,我对我的作品将如何贯穿我的思想的问题要有更广泛的了解,我不认为这是一个进化。在我最近的一个生日上,有朋友问我年满70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当时的回答就是,“70了?对我来说,我好像一直都是70岁!”所以,你看,我的回答反映了我的真实感觉。对我来说,70岁了,跟我40岁、35岁甚至更早些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记者:这并不是说你一直有着70岁的感觉,而是到了这个年纪,你回头看,你觉得从你年轻时候开始,你就一直活在同样的年纪?

费里尼:是的,一直处于青春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个词来描述这个状态,如果是我,我得说,这是“漫无目的时期”很明显,这个时候只有良知和巧合来指导你,你总是试图去征服或者守卫什么。不幸的是,因为我们的目标指向的训练,我们西方人有一种幻想,幻想我们的生活要通过一连串的时间,需要步骤、变化、结论,以及目标的参与。

我一直在做同一部电影

记者:有人说你所有的电影都是一样的,而且,你本人似乎也同意你的那些幻想都是循环性的重复性的动机。但是对我,经过这么多年,这个运动转变成一个螺旋运动,每一次都由一个新的元素换掉了,把问题提高到了一个更高的程度。在你最后的电影《月吟》里,这些成分似乎总是一个提供幻像和表面、结构、现实与梦境的冲突的舞台的世界。但是这个电影提出问题的过程似乎是在宣告一个象征性的大结局———死亡与自然的能量、女人与爱、一代人与另一代人之间的冲突。

费里尼:也许是这样,我看不出来电影中的区别,我似乎一直都在做同一部电影。

记者:你说过这是最让你殚精竭虑的一部电影。

费里尼:我被弄得疲惫不堪是在我用尽各种办法启动这部电影时。这就是我的“启动症状”,停滞在一部电影的准备阶段直到我觉得我该逼着自己开始,看我会走到哪里,会如何接纳自己。

在我的书里,我写到了《大路》。开始的时候,我困惑,感到被诱惑,这让我变得忧郁,使我产生负罪感,就像一堆乌云一直压在我头顶。但是当这种感觉明朗了以后,这个故事变得简单了,就像它一直在那里等待被发现。

记者:是什么让你的感觉明朗了?

费里尼:玛茜娜(费里尼的妻子)。我过去一直希望有些时间为她拍电影。她对惊讶、冷漠、狂热地欢喜的表达让人吃惊。作为一个小丑的喜剧性的忧郁气质让人心动。对我来说,做一个小丑的才能是她作为一个演员最可贵的天赋。她是那种知道我想要什么,知道我的品位的演员。当我开拍的时候,我会有明亮的情绪,这样对讲故事有利。

记者:再讲讲你开拍一部电影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吧。

费里尼:当电影开始拍摄的时候,一天接一天,我们紧张地进行。我越来越明确知道我要的是哪一类电影。以《月吟》为例,就像人们陷入循环的时候会做的事情一样,我创造一个场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景观,然后让它带入生活,我需要创造一个来自生活的场景———有高楼、灯光、事件、季节———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将会如何继续下去。

我来到现场,看见那里空空荡荡,看见灰尘入侵,看见一些窗户被风摇碎,我问我自己,“发生了什么?”我的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将会看见,广场会活起来,教堂里会飘出唱诗班的歌声,有人会进商店买些什么……”

于是事情就发生了,正如我需要的,从建筑到公众,所有的东西都在瞬间建立。场景活起来了,我让电影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在这些平凡的场景中,慢慢凸显出来,这就是我希望得到的自然而然的感觉。

我拥有他们所有的缺点

记者:《采访》是一个自传,在那里,我们见到青年时期的费里尼。一个青年记者,1941年他拜访了罗马Cinecitta电影城,在那里,他被那种景观迷惑了,被那种充满想像力的游戏,被那种导演几乎是超自然的力量,建立或者毁灭生活的力量给引诱了。

费里尼:是的,作为一个年轻人,当我来到罗马Cinecitta电影城,我看到了导演拍电影,我崇拜他们的力量———大喊、尖叫,让美丽动人的女演员哭鼻子———我尤其记得布拉赛提把那个非常美丽的、鼎鼎大名的女演员依莎

相关链接: The Big Road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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