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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在家里

2005-5-14 16:27  来源:fanhall 作者:马小军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那是九八年,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度过那个夜晚,那个混乱的夜晚。十五大召开,然后就是运动一样的下岗,但绝对不在修辞上表述为失业。青年人开始意识到,再也过不上喝茶读报做办公室的日子了。年轻人眼里,红旗已经不是方向,钱比什么都更有力量。那一年,就在那一年,我闻到了一种浮躁的味道。就在那浮躁开始扑鼻的时候,崔健拿出了《无能的力量》。


  九八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江山代有愤青出,各自愤怒一两年。城市是冒进的,饮食是快餐的,工作是讲效率的,感情是一夜的,旅游是赶路似的,逛街是赶集似的。人民的生活没有爵士乐,崔健再出名也没有周杰伦出名。club里扭动的臀部,性趣玩具,换妻俱乐部,视频里涌动的乳房。人民也需要桑那,但没有条件。城市白领抓住一切机会在咖啡馆里翻开那笔记本,时代就是这么充斥着让我恶心的小资气氛。
   
  今年,保持坚挺的崔健决定《给你一点颜色》。从生活状态来讲,崔健在家里憋久了,就要走出去,他就要走,用他的新鲜摇滚寻找新的情人。崔健一直坚持音乐上的追求,一直爱学习,一直很入世。我们的文化背景,似乎更欣赏聪明人遁世而逃,这样就很淡泊高深,宁静致远,又或者全盘庸俗化,即可换得“不拧巴”的美名。(尹丽川语)。但对于更多地人而言,那些已经混在社会上太久了的人,其实需要拿出更多地勇气,回家去。像非典那样,试着一个晚上什么都不干,就只是自己面对自己,沉淀一下白天左顾右盼的心情,试着给自己一个震撼。

  从音乐角度来讲,在家里呆时间长了,就容易和自己脚劲。因为发现自己有很多得毛病,所以就总要挑毛病,越挑毛病越发现自己不完美,越有很多毛病,就再脚劲。体现在音乐上就是存在着无限的细节。音乐一个层次后面还有一个层次,用好的音响和耳机,就能听到不同的效果,那些若隐若现得女声,背景里的崔健的说唱,就有点反复填充得意思,就好像一个人拿着一张纸憋在屋子里,又不是一天两天,他不可能就用笔只画个鸡蛋在上面,他非要把那张纸涂满了才不会有负罪感,这种方式才会让自己感到舒服。在我看来,《一无所有》这样在录音机和在高级器材里都能放得音乐才是好的流行歌曲。至于音乐的好坏,我认为过几年再来评价更好,也许更能评价地有价值。其实评价音乐最好的欣赏不应该是专业的欣赏,而是业余得欣赏,因为音乐的创造者寄望的是这种声音能够引起听众的感觉和情绪。而不是让人去揣摩乐谱。当然社会的利益是太多元化了,那些有更复杂经历和更多体验的人都存在着,更高深也更智慧的陌生都存在着,也使音乐的评价变得多层次。专业者,业余者,听众等各种身份的做出的评价缺少了任何一种都是不完整的。但要想卖的好,找到更多知音,就不能只跟技术和专业人士走得近。

  《城市船夫》,民歌采风,音乐很大气,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磅礴。歌词少也就让音乐有更多的可以猜测的暧昧性。你听,象是做爱的喘息,象是海鸥在叫,象是船夫在费力气的向前走。闪烁的警笛声,也在旁敲侧击,不断地使你注意到,这是城市生活压抑下的综合感受,而不是一首隐匿山水的船歌。《蓝色骨头》,这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首。如果说《时代的晚上》是一个人在面对转型的社会时,独自产生地感伤,那么,《蓝色骨头》已经不太那么脚劲了,就是让自己活得舒坦,废话少说就是要让自己很自在。当然这个舒服不是在KTV里与民同乐,而是自己面对自己的灵魂,没办法,“要么选择孤独,要么选择堕落”。《红先生》,《超越那一天》,《农村包围城市》,专辑未发都已经听过,所以没受到震撼,也没有惊奇。而小城故事本来就是一首歌,所以我感觉缺少新鲜的感觉。当人们在津津乐道那个胖乎乎Q版崔健的时候,flash就像一个噱头,音乐却没谈,或许也真没什么东西值得大书特书。《超越那一天》,我一直都没看懂歌词。后来听崔健自己讲,歌词里的那个妹妹是香港。那一天就是香港回归的那一天,听他这么一说,再看歌词,才觉得写的很深。

  如果说《无能的力量》是在用严肃的态度冷眼旁观一个浮躁萌芽的时代,而《颜色》本身则是拿出一个不严肃的姿态来表述这个严肃不起来的阶段。在这个迷失的季节里,花花绿绿的生活制造着心灵的危险。厨房声,叮当当,下水声,轰隆隆。天空中,灰蒙蒙,大地上,乱哄哄。这个现实就是这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这个问题连着那个问题那个问题背后是那个问题那个问题的原因是那个问题那个问题的本质是那个问题。空气中的气味变了,无论让你怎样独处,你的心都找不到那份曾经得平静了。

  从九八年到现在,我的灵魂似乎还活着,不痛不快小痛小快,要想给自己个彻底地痛快,就要拿出更大的勇气回家去!


相关链接: 尹丽川 大地 崔健 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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