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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一次温暖的眼神

2005-5-14 16:11  来源:城市画报 作者:林昱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交换一次温暖的眼神


                   ——记2005年中国都市民谣节


  







  传说中的民谣节从一月底推迟到了3月底,春天终于到了,然而还是冷,雨点也坚持着时时三两滴。我在万晓利唱最后一首歌的时候赶到,又在王磊演出第一首曲子的时候离场,虽然只是站了6个小时(——有很多人站了整整7个半小时),却足足休息了一整天才缓过来。

  那天是2005年3月26日。无需岁月的功力,这个日子已经变成一把钥匙。很多人将一辈子怀揣这把钥匙,在某个特定或偶然的日子里取出来摩挲、唏嘘。而那些共同经历了这天而尚未相识的人,当他们有一天在世界其他角落相遇,将因这把钥匙而交换一次温暖的眼神。

  这次活动的全称是“首届中国都市民谣节”,它的结果是朋友相聚、青春怀旧、群情激动以及无法避免的——小部分人的不屑。所有的感动都是可以预期的,或者说,来自策划人孙孟晋的处心积虑,但是当感动果然来临的时候,一切又仿佛天经地义,在民谣中,我发现,人心本来就该如此——淳朴、善感、温暖、友善。

  整个演出在室外进行,那座广场是浦东新兴的高尚社区,因为还有新的楼房在造,所以就有了那些和文艺青年与摇滚青年一起从头站到底的民工。这让杨一和胡吗个的演唱真实得更有说服力,也让“都市民谣”四个字,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联合,人的联合或精神的联合,哪怕只在这一天。

  


小河(左)、杨一(右)

王磊(左)、野孩子(右)


  小河又戴着他的油毡帽来了,唱完了那首著名的《》,他把加演的机会交给了张玮和郭龙——失去了主唱的原“野孩子”乐团成员。事后,在广场的一个角落,小河说,民谣节上不能没有“野孩子”。他没说错。这个一直坚持纯粹民谣的团体已经在中国现存乐队名录上消失了,可是当张玮和郭龙唱起《红河谷》和《黄河谣》,“野孩子”就回到了舞台:“月亮照在铁桥上,我就对着黄河唱”。

  张楚出现的时候,场面真的沸腾了。当天,80%的人是冲着张楚来的。从他的黄金岁月到他的默默沉寂,这里的人一直在等他,直到今天他复出,我们才终于如愿以偿——只是大家都有些老了。张楚没有预料到这一刻吧,舞台上的他似乎有些不自在,或者是对台下的热烈有点不安,又或者是因为他嘴里唱着的全是老歌(《冷暖自知》、《和大伙去乘凉》、《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西出阳关》……),那些歌里有着他已经远离的东西,不仅离开了他,也离开了别的人,可是当那些歌以新的配乐重新被唱起,所有的东西又回来了。这一刻,既尴尬又动人;既令我期待又不愿直面的,就是这一场喷发。

  2005年3月26日,从下午3点到晚上10点半,传说中的民谣节终于顺利、热烈、成功地举行了。也终于,几乎在事情发生的同时,变成了我们时代的传说。

  张楚没有自己固定的乐队,来之前只排练了八首歌,唱完后,加歌的呼声越来越高,他像孩子似地无助,下意识地想脱衣服,于是就有歌迷大喊“张楚别感冒”。最后,顶着人们声嘶力竭的叫喊(这叫声分成三种:《蚂蚁》、《姐姐》、《爱情》)踌躇了好几分钟后,张楚半敞着外衣唱了《蚂蚁》。调子有点高,“蚂蚁蚂蚁”的部分是万众合唱完成的。

  北京乐团“野孩子”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本次民谣节的乐队名单上,可是有郭龙和玮玮出现的地方,就能听到那首清唱的《黄河谣》。我是第二次在现场听到他们唱这首歌,两次都看到玮玮的泪花和哽咽。

  乌玛尔(IZ)演出的时候音响没有调试好,然而他的冬不拉依然给所有人带来了惊喜,安可的两首曲子让很多人High了起来。

  杨一打动城里的艺青是因为他们在他身上看到了Bob Dylan,但我相信能够在杨一的音乐里听到更多东西的,是现场那些同艺青一起站满了七个半小时的民工。

  小河用上海话唱起“顶楼的马戏团”的《你上海了我,一笑而过》时,有两个“民工”冲上了舞台,引来保安的激烈干涉。整件事情当然是即兴的,而那两个“民工”自然就是“顶马”的陆晨和顾磊。
 


(图 朱震 林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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