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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从无惊喜也并不残酷

2005-5-14 6:49  来源: sohu电影世界 作者: pillow775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人们热衷用一切可以想象的形容词来描述青春,不惜笔墨也不吝镜头,于是造就了无数关于青春的故事,悲伤也好,残酷也罢,当然也还有美丽……
    谈起青春,几乎所有的大师或是将要成为大师的人都是无限感慨,只是表现形式、时代背景略有不同而已,因为青春只是在一个已无悬念的时代回忆充满悬念的过程,无所期待,无可乞讨。
       
    谈起青春,我永远无法回避的一个名字就是王朔,他造就了多少七十年代中国孩子的青春梦想我不敢断言,但是他至少影响了我的青春,青春年代的所有憧憬和欲望都是由他先导,而变的更加勇猛,这一切姜文也无法抵抗,他在他的《诞生》一书中他描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的诞生:一切都是一段回忆,描述青春的渴求被一篇《动物凶猛》撩拨的欲火焚身,他无法不去完成那个梦想,只因一篇《动物凶猛》让他看到了自己曾经有过的青春,当然,但是姜文已经完全确定那就是他的青春,虽然那是由别人书写。
      当我们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时候,可能我们惊为天人之作,他的故事似乎是贯穿了青春的全部情感,他的镜头表现出来的迷乱和茫然也全是青春的眼睛,那种光芒注定了要照射青春的阴影,让黑暗的明亮,让明亮的黯淡,依托于一个时代但又跨越了时代的背景,只是一个单纯的青春故事,所有的元素都把握的游刃有余——冲动的血液、忧郁的荷尔蒙、被人欺骗的信仰、被社会压抑的眼睛。
     说《阳光灿烂的日子》造就了一个中国电影的经典可能有人颇有微辞,但是如果说《阳光灿烂的日子》本分的描述了一些人的青春,同时它成就了姜文,大家应该没什么争议吧,但是说起这些的时候不得不提起王朔,抛开他的《动物凶猛》不说,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其实也是他成就了姜文的青春。姜文最早看到这篇小说的时候其实是希望由王朔来进行编剧的工作,但是王朔拒绝了,因为他无法按别人的意愿去改写自己的青春,他更愿意别人用别人的方法去在他的青春中延续别人的青春,所以我们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个充满王朔印象的姜文的青春。另外一点,王朔早就在他的文集出版的时候表述了他对《动物凶猛》的惋惜,他被自己的一个小说折磨的死去活来,那个他记忆中的《残酷青春》,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克制着自己的笔端,“我想说真话得愿望有多么强烈,而受到得来自各方面得干扰就便有多大。我悲哀得发现,从根本上说就无法还原真实……”,于是《残酷青春》成了一个他在那个时代永恒的遗憾,这个遗憾终究催生了《动物凶猛》这个早产儿,也成就了姜文的大师地位。
      《阳光灿烂的日子》不知道是否有哪个国家会将它翻译成为《阳光下的罪恶》,其实我觉得这样的翻译也未尝不可,反正青春注定要被原谅,所有的罪恶——打斗是因为年轻气盛,强奸是因为生理压抑,咒骂父母是因为青春逆反,仇视社会是被少数人利用,关于青春的一切罪恶都可以被粉饰,没有错误,只有回忆。
    《阳光灿烂的日子》有个情节让某些人觉得不可理喻,就是当马小军用酒瓶在刘忆苦身上不停刺下去的时候,旁白突然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镜头又都被这句旁白解释得那么理所当然——“哈哈——别相信这个,我从来就没有这般勇敢、壮烈过。我又在虚构了,我曾经不断发誓要老老实实讲述这个故事,还其真相,可就是难以把握自己,我犯了一个根本性的错误。我想说真话的愿望有多么强烈,而受到的来自各方面的干扰就便有多大。我悲哀的发现,从根本上说就无法还原真实……”。
    不要去费劲的回忆自己的青春了,也不要希望从青春中找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既然你无法准确的还原记忆,那还想从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生命证据。


    季节重复着春夏秋冬,就像生命不厌其烦的延续着青春的故事,生命有多久,记忆就有多久,青春就有多久。
    《十七岁的单车》不知道为什么初期会被禁映,而当解禁的时候电影总局又要求它改成《自行车》,莫名其妙的体制,无可理喻的青春。其实无论从那方面来看,《十七岁的单车》都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他是那种我们青春年月中最容易被遗忘的孩子,说他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了也不委屈他,但是就是这种平凡,也无法逃避电影总局对他的专横,如同青春期中我们印象中的很多父亲一样。
    思想从来都是害怕孤单的,他们总是需要一个载体,这回是一辆可怜的自行车,当然可怜的是它的结局,它没有犯什么错,但是终究难逃被砸的稀烂的命运,同样被砸的稀烂的还有那两个和我们一样的孩子,青春将青春打的面目全非,但是青春们并不轻松,胜者注定留下的是内疚的回忆,败者收获的只是无尽的屈辱。
    青春从来就不缺乏冒险的孩子,从《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那些唱着国际歌骁勇善战的孩子到现在热衷于滑板、滚轴、特技车这些极限运动的孩子,他们张扬的享受着自己的青春,不遗余力的释放着体内多余的欲望,伴随着这些勇敢的孩子成长的还有那些不停在他们耳边聒噪的父母,当然父母的拳头也毫不吝啬的飞舞着,虽然可能只是为了掩饰他们的错误,那些他们无法告诉给孩子的错误。
    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中国大陆的青春大抵如此,主角们都是营养不良的孩子,他们用仇恨的眼神去掩饰他们身体的单薄,他们青春中的很多痛苦在他们看来都是因为他们的贫穷,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贫穷也真的是他们好多痛苦的根源,他们在贫穷中挣扎着,要么淹没在青春中,要么筋疲力尽的逃离这一切。


    男人们喜欢用动词来注释青春,女人们更热衷人于形容词,而且其实形容词才更象是一个回忆的态度,动词只是一个故事,一个费劲心机的故事。
    《心动》忠实的还原了一个回忆,一个忧郁的荷尔蒙和青春的回忆。我们从来都不敢否认一个女人的细腻,她们总是能准确的记住什么时候和他们的男人相识、什么时候和他们的男人初吻、什么时候献给她们的男人初夜,当然还有她们的男人什么时候将她们抛弃……
     很感谢《心动》,它帮助我们大家用青春的回忆来感动我们自己,让我们知道原来我们的生命也是如此多情,另外它也毫无遮掩的提醒我们的青春是多么无奈——爱情从来就不会放过折磨青春的机会,它肆意的虐待着青春,又让青春在虐待中无法自拔,始乱终弃从来都是它的快乐,也是它给青春的宿命。
     略显灰暗的画面是《心动》的最爱,它将那种失去光泽的颜色作为青春的色彩,每一个镜头都渲染着伤感,每一个画面都让忧伤理所当然,故事平稳的延续。灰暗的颜色让青春毫无惊喜,也不缺乏失落,一切的开始都只是为了一个结束,结束的顺其自然。
      多年后的重逢,两个人都想抓住青春的尾巴,但是他们只是抓住了对方的身体,做爱只是青春的一个动词,多年后的他们只是抓住了这样一个动词,这个动词在床上表现的像个形容词一样,但是谁都知道动词只是动词,就象是“爱”前边加上“做”这个动词之后其实爱就已经不重要了,人们以为他们得到了爱,可其实只有“做”才是真实存在的。《心动》的无奈也就是青春的无奈……


    性欲是一个好人,他也热爱着青春,所以他总是愿意在青春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和它勾搭,所以青春也无法摆脱性欲,当然和青春有关的回忆都可以在字里行间中轻易的找到梦遗、初潮、初夜、手淫之类的词汇了,而且现在港台日韩和青春有关的影片和文学作品中更是热衷于此,并且是乐此不疲。
    《台北晚九朝五》是离我们最近的一部和青春有关的电影了,按照中国大陆的标准它应该是一部标准的情色片了,充斥着下半身思考的快乐,青春的表现就是做爱,PUB里昏暗的灯光就是欲望的温床,人们在里边放弃大脑,身体证明着一切,任何一个角落都上演着欲望的游戏。与身体欲望交织的是情感的诉求,身体满足的同时心理开始空虚,空虚化为伤感,随着影片不停的弥漫,于是乎忧郁也就挥之不去,随着影片一道延续,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台北晚九朝五》画面的雕琢美轮美奂,更凸现出青春眮体散发出来的欲望,生理可以统制青春的身体,随着释放的激情,压抑的只剩下思想,爱很重要,做爱更重要。
     初期我是无法理解影片的全部故事,很固执的认为这是一个生理被夸大的青春故事,目的无非就是让放纵的身体对比出心理的空虚,让空虚来得更强烈。不过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看了很多台湾的综艺节目,才知道,原来影片真的是那么客观的还原了一个台湾的青春,当相信了这个事实之后,更加理解了影片中人们的精神痛苦,那个被性侵蚀了的青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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