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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电影的70年代:从罗马到威尼斯

2005-4-12 0:41  来源:现象博士沙龙 作者:李洋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费里尼的《罗马》(Roma,碟译《罗马风情画》,1971)最后一幕发生在深夜,一队暴走卒骑着摩托车轰鸣着在罗马古老的街道中穿行,他们的神情如木偶般呆滞,成群结队扮演着工业文明的城市游牧族,穿过罗马一个个最具标志性的广场、歌剧院、教堂和钟楼,喧嚣随着日落渐渐隐退在无数个封闭的幽暗的角落,所有公共场所空无一人,他们肆无忌惮地驰骋着摩托,充满蔑视地检阅那些经历几个世纪的城市建筑,最后穿过罗马著名的圆形斗兽场,冲出城市,向着遥远的灯火飘摇的高速公路驶去。……



一个摄制组跟随地铁工人深入到罗马地下,人们在罗马地下铺上钢筋铁轨,把重型机械车开进城市腹地,巨大的切割机在罗马的身体内轰鸣着,一层一层的土石被剥落下来,他们抛开了世上最古老城市的心脏。突然,人们发现了一个古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被切割机钻开的洞口走进墓室,古墓里到处是壁画,画的是形形色色的人,画中人那相隔2000年的表情依然栩栩如生,他们穿着不同民族的服饰,用不同的表情看着世界,一个女孩说,“他们好像在看我们!”瞬间,壁画开始以难以挽回的速度在空气中溶解,壁画上欣喜、呆滞、愤怒、恐惧乃至种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渐渐融化,像在瞬间内┓⒘思盖甑姆缡矗衩囟爬系穆蘼砦幕谙执拿髅娴纳材羌溲滔粕ⅰ?br/>费里尼这部《罗马》充满了荒诞场景和被费里尼理想化的梦境一般的巴洛克画面,三教九流、各色说热壕拥氖忻窆ⅲ谘陶纹趾搴宓木缭海性有慕直呗短炀乒荩送吩芏槁鄯追椎牡叵录嗽海⒆印⒔值馈⒕耍贤贰⑺趾陀慰汀牙锬岬摹堵蘼怼肥悄Щ玫模老笸蚯В栊戳思纳谇旯懦锹蘼沓堑能寇恐谏?


为什么费里尼要拍这么一个肮脏、混乱、嘈杂、满街无赖、嬉皮士和妓女的罗马?30多年过去后,重看这部电影,才发现费里尼拍的不是罗马,而是整个时代的梦。《罗马》是费里尼一场庄重的告别仪式,费里尼告别了现实,进入了狂欢回忆和梦境,此后的“费里尼电影”彻底变成记录与修复内心经验世界的工具;而罗马则也告别了红衣主教,迎来了城市白领和嬉皮士,告别了高头大马,迎来了高速路和地铁,像这世上无数古城一个个地告别了城邦时代迷人的万千世俗,被现代化催赶着,快马加鞭地进入了彼此相似的充满高楼大厦、桥梁公路但冰冷陌生的国际大都会。电力、火车、地铁、电话线、电视台和网络,今天的罗马,是在全球规模的现代化运动中做出牺牲的所有城市的缩影,罗马人的空间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隔绝,人越来越多,疏离与陌生感也越强烈。费里尼的罗马早已消失,他描述了这种消失。城市小心翼翼地记载着人类生活栖居的历史,也记载了一个激进时代对历史回忆的无情淘汰。



自从有了电影,人们就试图描述城市。在黑白电影时代,城市似乎是个背景,一个铺垫,和巨大的天然道具。最早表现城市的电影是德国的斯特拉达诺夫斯基兄弟(Skladanowsky)1896年拍关于柏林的纪录片,之后,电影中的城市变化多端,茂瑙的《城市女孩》(City Girl,1930)中,城市代表着对田园牧歌生活的背叛,维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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