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世界虚幻与真实的命题
没想到贾樟柯的《
对于既往诗意的超越
这至少是贾樟柯个人的一部杰作。他以往对底层人群的关注依然不变,而且对生存环境的质疑更为彻底。所谓彻底,是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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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看到小桃和新男友、公园保安队长成太生送别小桃前男友,在一辆驶向某个地方的车里面。给我感觉那个人也许不是去乌兰巴托,乌兰巴托只是一个符号,对于鲜活的生命而言。所以,世界对于挣扎、欢乐与苦难的人们,实在是一个虚空而没法真正抓住的存在。人世的荒诞在《
贾樟柯在影片里表露了他的生存渴望与绝望,这是一种几乎压抑的影调,尽管有着明亮与鲜艳的手笔,但在我看来,那些鲜艳饱含了死亡的气息。或者说,《
如果我们把生命放到这样的环境里,你就有一种绝望油然而生。也就是说,贾樟柯以往电影里的诗意,还停留在直接面对的层面。而《
在烟囱底下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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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贾樟柯在电影语言上的突破,大量的象征性空镜头,以及在空间上的整体感。这是他最现代主义的电影,林强的配乐是环境电子——又一次接触了当代人的孤立无援。也就是说,在世界公园里,所有的建筑突出在弥漫的情绪之外。没有见到有人走进那些只在风光电影里有意义的建筑,它们身上有着后现代世界的冷漠感。最有力的例子是成太生骑着白马的夜巡镜头——对我而言,它的影射力量以前只在费里尼的片子里出现。
有人会困惑Flash的穿插是否有必要,但在《
很高兴贾樟柯在表达荒诞的时候,非常柔软地把人性的本质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请允许我用“小心翼翼”这个词,因为在我看来,一个对生活保持清醒同时又不违背良心的人,才会把芸芸众生的无声呐喊看得那么重。我也把小桃拒绝男友触摸身体看作是一种可怜但纯真的自我保护。当你听到她说“我就这么一点资本了”,你应该反应到这是一个越来越面目全非世界里最有尊严的声音。
还有“二姑娘”死后,那几个令人难受的特写镜头。他的父母在非常暗的光线下,坐在写着“囍”字的热水瓶边上(也许有点夸张),不只是悲哀,而是荒谬。3万元塞进了口袋,但一个生命消失了。生命价值的倒置最大力度地体现在“二姑娘”的欠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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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走了,出现了一系列诗意镜头,是沉痛的,也把血液流动的新鲜感抽走:小桃披着白色雨衣以及凯旋门前的喷泉。当然,我更喜欢黑夜里的烟囱竖立的空镜头:有人在狂喊“煤气中毒了”。那一刻,人生的荒谬彻底停滞了。
那首由赵涛演唱的《
一部在这个时代非常难得的佳作,因为它表达了对生命的关怀。它也提醒我们:我们面对的世界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