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张楚,张楚没问题
本文作者看到了张楚的新演唱会,觉得他虽然“新”了一回,但仍然是个“旧”病人———注意,这可不是个贬义词。
随手敲上这个标题,我的脑袋伸出个钩子,鬼祟地剽窃了张楚的《
好像我在做医生这个职业的时候,欺骗病人对我来说是职业需要,尤其是那些让我喜欢的,患了绝症或者虽非绝症却康复无望的病人,对他们,我会用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不会有事的,你没问题。就像我现在说“张楚张楚没问题”,我真的很喜欢他,也真的希望张楚没问题,不论哪个方面都没问题。
我承认自己对那些显得丑陋、肮脏、性格乖戾的病人不是那么尽心地去骗,甚至或许因为我没有很好地宽慰他们,其中有人会因此而早几天,或几个月离开人世,虽说幽冥之事难测,但在医生而言,这也算是不可恕的罪愆了。往往瞥到一张病床空了,才浮起内疚。可是没用,几天过去,最应不缺人性的医生们依然延续着最没人性的习惯。就像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赵小姐,有人喜欢老张。人性总是那么不可靠的一样东西。
张楚是病人吗?我以为是的。尽管他出来了,开口唱了,破誓了,又把他说永不再唱的《
姐姐在单车的屁股上绑上一只淡蓝色的降落伞,然后兜着尽可能多的风狂奔,看到《
大概是前年,有两个人在我面前谈起张楚。年轻一些的A啧啧着说,张楚很有思想。年纪大一些的B说,切,一个唱歌的有他妈的什么思想。A争了几句,可是B的脸像权威的板状屁股,严肃、鄙夷、冰冷,A所有的话都断了锋芒虚软地委顿在地上,A撇着嘴要哭,却极坚定,宛如张楚的苍蝇,“飞在被拍死在纱窗的路上”。
准确地说是在昨晚,又有一个人谈起张楚,我叫他三哥。三哥说,有一年,张楚给他的版面写过700个汉字,而他本来是要求张楚写5000字的。三哥电话里的语气有些悠远,他说短是短了一些,而且那篇文字每两句之间都衔接不上,像两个不相往来的邻人,像行吟者混沌状态下的呓语,然而整篇呢?我问。他说:纯净。
于是想到如洗的月光,还有,我记忆中的一张不知何时被清空的病床,床单在月光下白得极柔和,平整得没有一丝纹路,仿佛少女光洁的额,枕头也是白色,无知安静地熟睡在床头,似乎,这张床上从来没有人躺过,辗转过,呻吟过,焦灼过,似乎,什么也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