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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田壮壮——对生命和灵魂的叩问

2005-3-8 13:11  来源:纪录手册 作者:萧狼   感谢 fanhallfilm 的投递

田壮壮档案


性别:男
民族:汉
籍贯:北京
年龄:53岁
学历:1982年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本科毕业。
职位:2003年前为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
      现任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研究生导师。
定位:沉湎于怀旧与记忆的文人导演。
作品:《九月》《猎场札撒》《盗马贼》《鼓书艺人》《大太监李莲英》《蓝风 筝》《小城之春》,都是故事片;2003年拍出他的首部数字高清纪录片《德拉姆》(茶马古道系列之一)。
获奖:不能细数,年初以《德拉姆》获首届
      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年度奖最佳导演奖。

2005年1月11日下午,北京国际会议中心,首届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年度奖颁奖典礼在这里举行。田壮壮以纪录片作品《德拉姆》获份量最重的最佳导演奖,成为场上最大的亮点。与他共同角逐这个奖项的有冯小刚(《天下无贼》)和陆川(《可可西里》),而站在领奖台上的田壮壮还不是电影导演协会会员,那时的《德拉姆》也只是在一些城市做过小规模放映。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年度奖被誉为“中国奥斯卡”,评委说:“田壮壮的《德拉姆》是纪录片,只有在高度文明的社会里才会有价值。”在2004的电影商业语境中,我们不得不重新衡量作为纪录片导演捧着这座奖杯的田壮壮和他的《德拉姆》。 

票房:形势喜人背后


2004年5月20日,《德拉姆》在北京、广州、昆明、深圳和上海的几家顶极影院同步上映,首映当日票房收入近万元。截止25日,六天总票房超过6万元。之后更是有所上扬,广州天河影城的麦经理说:“越到后来越好,5月末每天能开到四五场,晚上场次的上座率更达到七八成。”新年初田壮壮捧得中国电影导演协会最佳导演奖后,发行方紫禁城三联公司抓住机会再次放映《德拉姆》。北京青年宫电影院连映四场场场爆满;东环影城的放映时间是中午11:30,上座率竟不比同时段的商业大片差。


然而,大量正面的报道并没有真正有说服力的数据支撑;《德拉姆》投资近200万,最后是否实现了成本回收,笔者找不到这样的证据。纪录片毕竟不比商业大片,它永远都是小众的。走院线放映当然是好事,但纪录片应该有自己的院线运作方式,如《德拉姆》走的精品艺术院线,规模小、档期长;但我们的院线体制并没有为纪录片提供多少空间。


德拉姆》、《布达拉宫》和2003年引进的纪录大片《迁徙的鸟》被业界称为纪录片“三驾马车”,共同掀起一轮纪录电影走进影院的浪潮。纪录电影的复兴和纪录片的院线赢利模式伴随着《德拉姆》一起成为纪录片人审思的命题。这无疑为中国纪录片继续前行开启了另一种思维,但盲目乐观也是危险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如意,更应该看到的是仍然存在的诸多问题。 

接受:墙内开花墙外香


2004年6月7日,《德拉姆》在上海国际电影节放映。与会的法国导演阿塞亚斯握着田壮壮的手说:“这是这届电影节上我看到的最好的影片!”《纽约时报》首席影评人斯科特评论道:“田壮壮的《德拉姆》在质量和艺术上都毋庸置疑地可称为伟大的影片。”马丁•斯科塞斯在给田壮壮的信中说:“昨天我和海伦看了《德拉姆》,我们被你影片的壮美所震撼;你的影片除了是一部诗一般的作品之外,更是一部永恒的历史教材。”


田壮壮说:“外国人喜欢与猎奇无关;那个地区有很多东西可供猎奇,但在这部纪录片里我都删了;我觉得那些都不是那里最主要的文化特征……纪录片是一个很优秀的片种,在国际上有很高地位,但在国内却不是很受重视;希望中国电影界能宽容一点,允许有更多样式的电影存在。”

创作:用生命换来的纪录片


德拉姆》(藏语“平方仙女”的意思)是《茶马古道》系列纪录电影的第一部,为了拍摄滇西北怒江流域原住民的生活状态,田壮壮从1999年开始着手准备资料、做预访,至影片完成历时5年,被称为“用生命换来的纪录片”。


影片呈现的民族,如高原山脉一样不卑不亢,与自然和谐并存着;我们只能仰视他们、欣赏他们、赞美他们,而他们并不因你的赞美而改变自己。圣洁的梅里雪山,康巴人在高原草场引吭高歌,惊涛拍岸的怒江峡谷中,基督堂里传颂着四部和声。碧罗雪山、怒族人的织布声、孩童们的嬉戏声,一起淹没在夕阳炊烟中。自信祥和的愉悦是这原著民族的灵魂。


中山大学教授李以庄认为,《德拉姆》描绘出了原著民的生存状态,虽然影片本身至为朴实,但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比那些蹩角的故事片要动人得多;其中大量电影语言不太符合以往的纪录片规则,但不可否认田壮壮本身深厚的导演功力转化为各种本体影像元素,已经完全融合在高清晰的精美画面中。


但有人认为和一些拍“茶马古道”的外国人一样,田壮壮的镜头还停留在对原著民生活的猎奇上,仍然浮光掠影。在110分钟里,大部分都是人物自己的讲述,这跟真实之间永远存在距离;田壮壮并没有补充其他材料进行深入印证,然后说这就是原生态,缺乏说服力。导演很大部分视线都集中在原著民生活条件的恶劣上,影片中每一堵墙都有斑斑旧迹,没有鸟语花香,只有黑暗的棚户和昏黄的烛光;田壮壮说这是“跟神最接近的地方”。可当一日三餐都成为问题时,神与信仰是不是一种虚无!


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部绚丽的风光片,在这条流蹿着太多沧桑和茫然的历史古道上,田壮壮一直在谈论着人生苦短。这是一部沉痛而悲伤的纪录片。


田壮壮和《德拉姆》注定是孤寂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知识分子情结。田壮壮是一个不愿遗忘的导演,总是沉闷在过去,而《德拉姆》用记录的方式使“茶马古道”成为一种记忆印留在了心灵深处……正是这种影像边缘的独立态度,才使他的作品有“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况味和可能。此刻的他,尤如《小城之春》中的玉纹,一个人守着萋萋青草,远远看着城墙外面的那个世界。


如今业界似乎在以颁奖的方式“保护田壮壮的精英电影之路”,有些无奈,也有些悲壮。但“田壮壮式”的纪录电影让我们确信:在这个浮华的时代,仍然需要叩问生命和灵魂的作品,使人类在反思和探索中找到人生的终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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