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记（5）

　　许久不曾写读书记，现在还是续上这点儿香火吧。
　　一，我们仨/杨绛
　　因为写了一篇书评，反而没话好讲了。就摘几句充数吧。反正抄自己的，也不丢人。
　　书名极亲切、别致，借用香菱论诗的口吻，“若说再找几个字换这三个，竟再找不出来。”内容也是不肯沉重，不肯长歌当哭。古人所云 “哀而不伤”，该是这种境界罢？
　　60余年间的事情，只花费9万字笔墨，其不肯喋喋不休、事事说尽可知。所记多是烦恼、忧虑、苦难的事，作者不断追寻回味的，却是微笑和快乐，有意无意间，放过了许多本可以大大发挥的地方，大悲大喜，大起大落，都简笔带过。这自然不是深刻伟大的回忆录的写法，而只表达一个九旬老人对已逝亲人的偏爱、痛惜和对孤独心灵的自我抚慰。探幽索隐的研究者可能要对这书失望。
　　书中不缺可以与《围城》对照的人物事实。但钱钟书云“做诗只是做诗而已”，笑话人家当真，那么，写小说也只是写小说而已吧？
　　读这本书，读不出大学者、大作家或是翻译家来。更多时候，只看见一个随遇而安的父亲，一个不甚精细的母亲，还有一个永远得宠爱的女儿。这个女儿实在才是“我们仨”里的主角。她为父亲画的几张像极传神可爱。
　　二，书缘·情缘/恺蒂
　　好像是万象文丛（？）中的一本。书已不在手边，只凭印象谈谈。
　　《万象》中的恺蒂，与《读书》中的恺蒂不太一样。大概与刊物要求不同有关吧。《万象》中的她，关心的事情越过文事而颇及同性恋、后现代艺术等。现在谈同性恋是髦得合时的事，支持同性恋也合于新的“政治正确”。然而时髦的话题也意味着谈得太多，尤其对于不曾会心的读者来说，三缄其口就可以。
　　第一篇介绍新书《奥斯汀所食及狄更斯所知》，认为英人喜闲言碎语——恺蒂走的，可不就是这样一种路子么？我听着名字和介绍，也觉得这书好，中国传统的文学——不论是几千年的老传统还是百年来的新传统——向来缺少这种作风，想要编一本中国文学的类似读物，难度不小。
　　《书缘·情缘》一篇，介绍《彻灵街84号》的缘由，一个美国老姑娘和一个英国旧书店主的书信情缘，那点情意就在若有若无间，觉得和现在怀想某个网友的情形很像，呵呵。
　　《一秋二奖》那篇提到两个中国“艺术家”大闹艾敏作品“床”的事情，记得上回针儿还是谁的文章里也说起这事。
　　说《布里吉特·琼斯单身日记》的那篇也有意思，据恺蒂说来电影比小说好，这可以印证希区柯克的理论：好小说通常拍不出好电影，二三流小说倒可以拍好。电影的主演是薇妮·齐威格、休·格兰特、柯林·费斯。据说续集就要出来了，薇妮的身价由上集的375万刀上涨到2250万刀，条件是还得增肥20磅——增一磅加近100百刀，值，薇妮当然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