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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学生同志调查》[转载]

2004-07-29 18:47:45   来自: 范坡坡 (北京东城)
  [这个贴子最后由fanpopo在 2004/07/30 01:28pm 第 2 次编辑]
  
  写的还是很不错的!
  仔细读来也很有意思!
  http://www.sina.com.cn 2004/06/10 11:34  新浪文化
  

2004-07-30 09:32:48  linsey (Paris)

  只能说你对同志很感兴趣
  

2004-07-30 13:28:30  范坡坡 (北京东城)

  现状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一:中国高校的欢腾和寂寞
  
  编者按:他们大多是上个世纪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出生的独生子女,他们享受良好的教育,苦难作为历史离他们远去。他们和同龄人一样拥有这个时代所有的特点:个性化、享乐主义、性开放、缺乏责任感。明显的,他们比上一代拥有更多梦想和欲望。
  他们追求时尚。他们的爱情出生于互联网时代,QQ是他们的另一重身份。他们使用免费电子邮箱和手机短信与情人聊天。他们比上一代更自信更注重品质,包括同性之爱。
  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同性恋者说,新一届的学弟学妹们正源源不断地补充他们的队伍。对正年青或不再年青的中国同性恋者来说,斑斓多彩的大学生活是他们中大多数人必经的一段人生历程,其中迤俪多姿的同性之爱成为他们一生难忘的回忆。几乎中国所有高校,包括北大、清华、北航、同济、复旦、武大等等,同性恋现象已不再是一个秘密。中国高校里的同性恋学生从不曾因为我们关注而增多,也从不曾因为我们忽视而减少,他们是大学校里的一支独特风景。
  本网记者奔赴北京、上海、武汉、河南、山东、广东、江西、辽宁等省市,经过一个多月的深入采访,推出《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包含专家访谈、性教育现状、同性恋学生情感实录、同性恋权益调查、事件追踪等内容,集中而全面地展示了当代中国大学生同性恋者的精神面貌、生活方式、及生存环境,这在中国新闻史上也是史无前例的,也是本网今年奉献给读者的又一道精神大餐。
  
  学生同志的另类秘境
  
  本网记者楚天北京报道:2002年8月13日午夜,服务器设在清华大学校园内的同志网站“博亚”对它的访问者提示:“对不起,服务器升级中,请稍候。”半个小时后,这家网站的互联网IP地址“http://166.111.184.99”再也打不开。网站被它的主人自行关闭。半个月后,开通两年多的博亚搬出了设在中国高校里的教育网,将主机托管给一家商业公司。(左图为清华石狮)
  博亚由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一位大学生2000年9月利用平行于中国公众网(Chinanet)的教育网(Cernet)免费空间创办,主要为在校学生提供同性恋交友和社区服务。当时北航的网络不稳定,网站于2001年1月把服务器搬到清华,同时网站的管理维护也交由一位清华在读研究生负责。由于中国教育网与公众网分开,校园以外的访问者浏览教育网上的内容仍受到速度慢、屏蔽等诸多限制,但校园内部访问却畅通无阻,这便使博亚成为学生同志网站奠定了硬件基础。另外,无论是网站的创办者,还是访问者,大部分为在校学生,所以,博亚成为学生同志的家园并不稀奇。
  这个个人网站受到越来越多学生同志的关注和参与,访问者来自全国多所高校,包括清华、北大、北师、北航、人大、中科院、中戏、复旦、武大等。这些八十年代前后出生的年青人在讨论他们不能在课堂上、操场上及在其他异性恋同学面前谈论的问题。由于性向一致,他们指望从这里找到同性之爱。
  以博亚为代表的互联网俨然成为当代学生同志寻找自我、渲泄内心情感的一个天然保护地。毫无疑问,这样的网站正在形成以学生同志为主体的区别于其他校园文化的亚文化圈子,它与异性恋占主导地位的校园文化侧身相容,生机勃勃。
  然而,来自博亚上的这种喧嚣被传进校园官僚的耳朵,一个不太愿意在教育网上听到同性恋声音的学校行政官员决定采取行动。2002年8月13日下午6点左右,正在北京近郊度周末的博亚站长接到一个神秘电话。“电话那边显然很严肃,第一句话就问我是否是博亚站长,从听到这句话开始,我就感觉可能会有麻烦了。”这个精通计算机技术的男生说。
  “电话那边询问我的一些个人情况,我如实作了回答。然后,他说有事要和我谈,而且必须面谈。”博亚站长将这个电话过程详细记录下来,并贴在了网站的“关闭说明”中。
  当晚9点多,博亚站长从一百多里外的昌平返回校宿舍。网站社区里一个个虚拟的ID(网名)仍像平日一样风花雪月,一派世外桃园风光,浑然不知半小时后这个桃园将永远从校园里消失。
  “正浏览的时候,打电话给我的那人进来了。本来说好的是第二天上午我去找他的,没想到他竟然找到宿舍来了。”站长对校方突然插手网站显然不知所措。
  “学校发现这个网站涉及同性恋内容,觉得不妥。虽然现在我们社会越来越宽容,同性恋在我国也不违法,但是学校仍然觉得这个网站不能放在校内。另外,还有人反映说这个网站经常开展一些有组织的同性恋活动,这个很不妥!”这是到目前为止校方关闭这家学生同志网站的唯一解释。11月20日,清华学生工作处一位要求匿名的负责人接受中同新闻网采访时证实了这一说法。此前,校方关闭了著名的水木清华BBS版上的“同性特区”。
  清华最后给博亚的处理意见是,立刻关闭网站,并写一个关闭说明。处理意见还包括给站长个人的建议。“他建议我多看些这方面(同性恋)的书,或者到学校心理咨询中心咨询一下,了解一下自己。我没有说什么。”站长在公开的说明中提到了这一点。站长没有说明网站已被清理出校园,他希望这个学生同志网站能继续办下去,在校园以外的地方。
   
  既使在它的非常时期,博亚仍被校内外的学生同志关切。该网站的一位网友对中同新闻网说,在网站被关闭的半个月时间里,那些靠父母养活的学生同志们自发为它捐款的数目足够它交纳商业公司不菲的主机托管费。由当初的一个个人主页演变为今天学生同志心中的最后秘境,博亚的悲欢命运成为这一代校园同志文化的一个另类代表。
  中国高校与传统教育的矛盾和尴尬
  与博亚网在清华大学的遭遇不同,在中国的其他高校,同性恋的声音却日益公开。在文化中心城市的北京,这一点尤为明显。
  2001年12月13日,一场命名为“首届中国同性恋电影节”的影展在与清华大学引颈相望的北京大学图书馆南配殿拉开帷幕。虽然距离今天已一年过去,但它的影响仍未停止。(右图为北大校景)
  经过学校官方机构批准直接冠名为“同性恋电影节”的影展在开放的当代大学校园仍有些令人惊愕,同性恋影像如此集中而直观地出现在中国高等学府,这在中国教育史上也是史无前例。影展的举办者北大影视协会的这个创举吸引了包括新华社、三联生活周刊、中同新闻网等50多家华人媒体。北京的一家生活周刊描述说:“出现在‘首届中国同性恋电影节’中的同性恋形象弥补了银幕上的不足。但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已经被我们看到的形象提醒我们,这个话题才刚刚开始,有更多的东西正在被我们忽视着,或者被错误地理解了。” 这场影展甚至被某些公开发行的媒体视为同性恋在中国社会中的一个积极信号。人们有理由对北大的这一“宽容”之举表达他们的赞赏。
  举办者将“电影节”冠以“首届”,足可见他们对校方的合作态度给予过高期望——可能的话,他们会举办“第二届中国同性恋电影节”。但是,由于“影响超过学校的预期”,“电影节”在放映完中国大陆导演拍摄的四部地下同性恋影片后被喊停。影视协会会长张江楠后来接受中同新闻网采访时称,尽管影展被当作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和艺术交流活动得到校团委批准,但在这个消息被瞬间放大后,惊动了中国电影检查部门、北京文化部门,甚至张还接到北京市安全部门的盘问。显然来自校外的压力使这个大三学生无法承担。电影节在一片嘘声中落下帷幕。
  现在看来,一些比个人兴趣更强大的爱好被善意地利用了,北大“首届中国同性恋电影节”在一个冬天划上了华丽而凄凉的句号。
  那个冬天被更多同性恋者记住。就在北大影展的一个月前,这里刚刚做完一个关于同性恋的专家报告。11月14日,在北大一间普通教室里,一名英国同性恋问题研究专家在这里就同性恋历史、成因、现状等话题与300多名兴趣盎然的大学生平等对话。北京《华夏时报》以《同性恋现身中国高级讲堂》为题在头版做了报道。
  类似的火爆场面一个月后即12月22日在北京师范大学再次出现。“当时我们伦美社正在搞一个‘伦理美学月’活动,同性恋是八个主题其中之一。我们请北京医科大学胡佩诚教授来做讲座。化学楼化二教室被200多人挤满了,这是八个主题活动中反响最热烈的一个。”伦美社现任社长王娟对中同新闻网说。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承认,以前对同性恋印象不佳,所有被丑化了的同性恋形象来自于大众传媒。“公开地、正面地了解他们,有助于消除偏见。这是理解和尊重的前提。”她说。
  同性恋在普通公众中讳莫如深到堂皇登上中国高校讲堂,一些正试图走出封闭压抑的影子正在校园里日益明朗和活跃起来。然而,一些看起来宽松和喧闹的背后,是教育当局僵硬而冷漠的面孔。中国高校在这个被传统教育有意遮蔽的同性恋话题面前充满了矛盾和尴尬。
  教育的终极目标
  多项针对中国当代大学生的调查都显示了同样的结果:八十年代后出生的一代,性观念和性行为多元化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同性恋话题已越来越多地从课堂以外的其他渠道进入中国未来社会中坚力量的视野,传统的道德观正在被年青一代颠覆。性健康教材的编制和改革被认为是这个传统国家面临性道德危机的一个补救措施。从今年开始,在中国部分省市中学校推行的性健康教育教材开始涉及性指向问题,但这些全部针对异性恋学生编制的性教材,对同性恋要么语焉不详要么避而不谈。据记者了解,目前,中国高校仅有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的潘绥铭教授开设了“性社会学”这门课程讲到同性恋问题。“1990年代初,我申请在北大开设‘性社会学’课程未被批准。教育界的保守和固执显而易见。”曾出版过《同性恋亚文化》的中国社科院李银河博士对中同新闻网说。
  “中国高校做为一个社会的组成部分,它与大环境息息相通、相互影响。同性恋学生这个群体庞大,正确认识和引导民众对同性恋的看法,首先应该从教育抓起。学校应该公开地谈,正视它而不是回避它。这将使中国社会对同性恋的态度产生长远影响。”李是中国不多的同性恋问题研究专家之一。
  
  但是另一方面,李还希望同性恋者自身能对教育者和公众起到影响作用,权益意识被更多提及。2002年2月1日,李在香港《凤凰卫视》“世纪大讲堂”栏目中就“中国同性恋者的处境”话题指出,中国同性恋者面临主流社会的漠视,正是由于这种有意无意的长期漠视,使同性恋者滋长了一种苟且偷安的心境,躲在阴暗角落,不敢也不愿站出来争取自己的权利和合法地位。这是在像清华大学这样的中国最高学府里录制的一档谈话节目。在这个大多数内地观众收看不到的电视台,李呼吁社会,包括教育当局应该抱着科学、实事求是的态度对待同性恋问题。
  显然,教育和教育界在对待同性恋问题上被寄予更多期望,它的教育终极在于尊重差异、包容多元文化形态。这是一个公民社会最眩目的理想。
  

2004-07-30 13:30:16  范坡坡 (北京东城)

  文化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二:互联网之舞
  
  2002年11月24日晚上6点,北京清华大学多功能体育馆5号、8号、9号,超过三十名的男生聚集在这里,打羽毛球是他们例行的周日之娱。在同一个周末,北京大学五四馆、首都体育师范大学体育馆、北京体育大学游泳馆也有由人数不等的男生们组成的排球队、游泳队。
  他们是来自北京不同高校的大学生,他们为自己的活动划定一个圈,圈子外面挡着非同性恋的学生和其他人;他们可能在这之前根本互不相识,网上的ID是他们对彼此唯一的印象;他们在班上有各自公开的身份,在学校评优名册上,一些人甚至名列榜首;他们来自四面八方,每个人的经历和方言不尽相同;然而,他们却有着共同的背景:同性恋学生,这种共同的身份使他们有机会走到一起,共度人生中的某段下午时光。
  学生同志网站
  25岁的朱正渔是北京清华大学在读的博士研究生,他的履历表上记录着他曾担任班级团支书,在系里面的团委实践组做过工作。然而,他不公开的身份是某同志网站的站长。
  因为网站的程序编写、内容制作,包括访问者主要以在校学生为主,它习惯被人称为学生同志网站。
  网站为访问者提供免费电子邮箱,写日记、网上传呼、交友,及以同性恋为主题的电子贺卡等功能。一些诸如“小说接龙”、“影音时尚”等内容吸引了这些年岁尚幼的同性恋者们。
  “每天下晚自习后,我都会打开这个网站看看,有时候随手写点自己的所思所感,或是翻翻其他人的帖子。那些讨论419(一夜情)或是卿卿爱爱的帖子点击率是最高的。”北京电影学院一位要求匿名的大四学生说。
  一些不能跟其他同学讲的话题被这位男同性恋者很容易地帖到了这个学生同志网站上,很显然,这里成了这些同性恋学生校园生活中区别于其他学生的最重要的地方。在这个远离同学的隐蔽的地方,他们与自己的同类自成一体,其乐融融。
  “现实中同性恋毕竟不能堂而皇之地讨论。好多人往往不知道何去何从,感觉很无助、孤单,特别是那些刚刚发现自己同性恋身份的朋友。而在这里, 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他们周围有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他们之间可以相互聊天、相互倾诉,甚至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站长这样评价他的网站。
  现在,这家网站的访问者遍及全国高校,他们情愿将自己与“社会同志网站”区分开来,区别者认为学生同志比“社会同志”单纯得多(但是也有人私下里对记者举出学生同志也在校外频繁更换性伙伴反驳此一说)。因为内容的敏感性,这家网站曾被校方要求迁出教育网。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称,在这家网站被关闭的半月时间里,来自同性恋学生提供重建的捐款超过万元,足见这家网站在学生的地位和影响。
  文化认同
  同性恋行为一直被视为传统教育的判逆,然而,在被教育当局忽视的角落,随着互联网的出现,同性恋文化正试图在校园中建立自己的一席之地。出于对同性恋文化的需要和鼓励,有人在朱主持的这家网站上倡议以网站名称印制文化衫。显然,一种与异性恋占主导地位的传统教育的挑战在这里萌芽。
  2002年仲暑,倡议者模仿水木清华BBS其他板块的文化衫设计出标有“sunny、confident、healthy”字样和卡通形象图案的文化衫。“有人希望做个东西作为对这段时光的回忆和纪念,当然,也有人希望自己穿上衣服的时候,能够一下子看出来别人也是(同性恋),可以更方便的找到‘自己人’。当初的设计定位是一种健康、青春活力、帅气、阳刚的感觉。”朱在接受中同新闻网采访时描述当时定做文化衫的热烈情景。但是设计者仍被要求在现时语境下不要过于张扬他们的与众不同,“不要突出Gay的色彩,只要普通的正常的就可以了。”朱补充说。
  文化衫受到关注的程序超过倡议者的预期,一个多星期里,定购数近二百件,最终卖出的总数超过三百件。
  “做完文化衫以后,我自己预留了两件衣服,当时天天都穿着在学校里面转悠、到实验室干活。到学校外面干活,我都一直穿着,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而且,排球队活动的时候,好多人都是穿着文化衫来的。”作为一种象征,朱欣慰接受了属于他自己的文化认同。
  但是,与朱不同,更多人愿意把文化衫当做大学生涯的一件纪念品收藏,或是躲在家里穿,既使别人根本从文化衫上看出他们的性指向。在强悍传统势力的面前,这些同性恋学生显得身单力薄。
  体育小组
  实际上,清华大学的同性恋文化在北京高校里最为瞩目。一些通过互联网传递的消息甚至认为,清华大学的同性恋者“大胆且出众”。
  朱的这家个人网站被校方驱逐出教育网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校方认为“他们组织不轨的学生活动。”这种说法遭到网站站长的反驳:“我们并没有刻意地组织什么学生活动。目前一系列的体育活动都是大家自发参与形成的。”尽管这些只是周末的郊游或是打排球之类的活动,但引起校方的注意足以从一个侧面证实同性恋文化在清华的发韧及规模的不可小觑。
  “大概在2001年9月份,几个比较喜欢打羽毛球的网友自发地组织在一起过周末。后来,新的网友们或是在论坛上看到帖子,或是经过朋友的介绍来参加。”由朱带领的体育小组最初有六七个人,被安排在清华东操场上,活动项目也只有打羽毛球一项。最早参加网友活动的成员后来成了体育活动的积极组织者,他们负责队员的活动时间、场地租赁、用餐安排等。
  “活动费用平摊。活动完后,大家一般会找一个地方一起吃饭,这是一个绝好的交流和沟通的机会,有助于他们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更好地学习和工作。”活动的组织者说。
  “现场经常会有其他不相识的学生参加到我们的活动中来。在这里,我们都是朋友,从不谈同志、非同志的话题。”小组活动的热烈气氛吸引了局外人,在这里,性指向已不再成为交流的隔膜。
  每次体育活动结束后,小组还会安排人把活动情况记录下来张帖在网站首页供未参加者检阅。在3月17日的一份活动记录上,开头部分这样写道:“我们来自祖国的大江南北,因为排球运动,我们走到一起来。”活动记录上显示参加者来自北京、黑龙江、内蒙古、河北、陕西、河南、福建、安徽等全国多个省市地区。
  在这个网站的体育版里,整天都有讨论体育活动的帖子更新,许多人把每次活动作为放松和寻找朋友的好机会。活动的组织者甚至向中同新闻网透露已有5、6对参加者在这里找到知音。
  从互联网上知道清华有这样一支学生同志体育小组,外校甚至外地的学生闻风而动,不辞辛苦地跑过来参加“自已人”的周末。活动人数逐渐增加,原来清华东操场的场地已无法满足,同时,更多的人不再满足打网球的单一运动,加上由于涉及到场地、时间、收费等问题,所以,其他小组成员便在北京大学、首都体育师范大学体、北京体育大学等地另辟场馆。
  除了周末的体育活动,由这家学生同志网站发起的郊游、学生同志毕业送行聚会、登香山欣赏红叶等等也成为校园同志文化一景。
  “这些将留给我们学生时代一个美好回忆。在这里,我找到了自我,并积极地面对人生。”这家学生同志网站的一个网友告诉中同新闻网。不可否认,在以异性恋为主导地位的教育环境中,作为校园文化的独特一枝,它为数量不小的人群提供了一个修复心灵和追求光明的空间。互联网提供了这个史无前例的机会。
  

2004-07-30 13:31:51  范坡坡 (北京东城)

  观点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三:本网记者十问学生同志
  
  10月23日和29日下午,记者来到一间同志聊天室,对数名学生同志进行了随机采访。
  (一)被采访者:踏雪,青岛某高校大二学生,十九岁,男友在济南。踏雪是个来自城市的男孩,他非常健谈地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话语中不乏调皮与幽默。显然,他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学生。
  中同新闻网:你好。可以请你谈谈校园里大家对同志的看法和态度吗?
  踏雪:当然可以。我在高中的时候,好多同学就知道我的同性恋身份,不过他们
  都能接受我。连我高中的班主任也知道我喜欢男孩,她说我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的事情她会给我保密,不会通知家长。她觉得这是一种病。我说我没有觉得
  我有什么疾病,没必要看医生的。
  到了大学,同学们来自不同的地区,他们的阅历决定了对他们对同性恋的态度。
  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但在我的同学中,知道我是gay的都理解我。
  有一个女孩子说,“既然爱可以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为什么就不能不分男女呢?”不过,对那些并不知道我喜欢男孩的同学来说,他们一致认为gay是不可理解的。
  有一次,我和他们谈到在国外好多地方gay都可以登记结婚,伦敦市市长也是gay
  ,他们觉得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我也发现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同志
  倾向,有的时候我在宿舍给我男朋友打电话,说话就有一点C(女性化),时间长了,他们说话也越来越像我。
  ]中同新闻网:“很多同志都是在网络上相识的。现在,聊天室里的学生同志越来越多,你对这个问题是怎么看的?”
  踏雪:只在聊天室里接触的人会有长久的爱情吗?人是需要在现实生活中相互了
  解的。今年4月份,我和我现在的男朋友在泉城广场上相遇。后来再也没有联系过。到了8月份,我们居然在聊天室里遇到了,然后谈起来那次偶遇。慢慢地,我们之间的友情变成了爱情。为此,我跑去济南与他同住了一段时间,不过是逃课去的。我是很看重感情的,为了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可以改变自己的性格。但是,现在校园里的学生同志就知道玩,很小就开始做MB的不在少数。有的人没有感情的基础,分手时可以不掉一滴眼泪。
  中同新闻网:作为同志,你是否考虑过在适当的时候向父母亮相?
  踏雪:这个目前还没有,但父母曾经过问我是不是同性恋。我不敢说他们是观察
  出来的,但我让他们不要多想。后来,我和一个女孩关系蛮好,他们就一直以为
  我和那女孩在恋爱,所以就再没多问。
  虽然父母文化水平比较高,但我是独生子女,不得不面对婚姻的问题。我考虑过
  ,以后不会结婚,我想父母会理解我的。我都和他们说了,不用为我打算结婚买
  房子的事情,也不用给我攒钱。我妈妈也说过,以后要是我有了小孩,她不喜欢
  给我带。
  我现在还没有必要和他们详细地说这些,不然他们会为我操心,他们应该有一段
  心理缓冲的时间吧。我父母都不是很保守的人。记得我15岁第一次染头发的时候
  ,我们班主任大惊小怪的,把事情闹得很大,倒是我爸爸连提也没提。
  中同新闻网:同志伴侣由于要面对许多压力,大多数关系比较脆弱。你认为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踏雪:很多同志之所以滥交,就是因为中国的法律制度太不完善,一直没有保护
  同志的法律出台。同志之间的关系不稳定,经常更换性伴侣,就是因为这个。我
  就很想和我的男朋友结婚,但是没有钱到国外登记。呵呵,等我有了钱的时候,
  我也成小老头了。中国出台这样的法律,估计得100年左右吧。
  
  (二)被采访者:深蓝,济南某高校大二学生,二十岁,单身。深蓝是一名来自
  农村的同志。面对我的问题,他的每次回答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显然,深蓝正如
  他的名字一样踏实沉稳。
  中同新闻网:你好。有同学说,现在校园里的学生同志数量较多,你认为学校是否有可能关注校内的学生同志情况?
  深蓝:在校园里,凭我的直觉,学生同志是比较多,但大家都比较隐藏自己。至
  于学校,目前我认为不太可能面对学生同志的问题,因为这个话题非常敏感。从
  同学之间的玩笑看,同学们对此已经渐渐适应,接受程度要好一些。所以,同学
  之间开这种玩笑很普遍。这种玩笑虽然不是恶意,但总有点贬义的成份。不过,
  如果大学里有类似国外的同志组织,会起到很好的交流作用。但是,正因为现在
  没有这种组织,所以我们才会到网上来。
  中同新闻网:人们对同志常常存在许多误解。你认为这种误解是因为沟通渠道的问题,还是另有它因?
  深蓝:这不是沟通渠道的问题,因为网络这么丰富,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不愿了解
  。即使他们对同志了解得多一些,误解也不会消除,因为圈外人很难理解我们。
  中同新闻网:最近几年,主流媒体已经开始关注同志群体。你认为,媒体对毛宁、红豆事件的报道,会不会从侧面促进社会对同志的了解呢?
  深蓝:我想,这只能让人们更加认为同志圈乱糟糟。主流媒体在报道同志新闻时
  ,有一种猎奇和揭露阴暗面的心态,报道并不是完全客观的,而像电影《蓝宇》
  的影响就更好一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正面反映同志的真实生活。
  中同新闻网:现在有些同志为了逃避婚姻,多一份个人空间,选择离开家庭和父母,你对这种选择有什么看法?
  深蓝:是的,结婚是个非常大的压力。我家在农村,父母文化水平不高,家里还
  有3个姐姐,2个妹妹,我是唯一的男孩,所以我还要结婚生子,毕竟农村传统观
  念很强。他们可能很难理解什么是同性恋。”
  有的同志为了个人发展,又不伤害父母,选择了离开家庭,但会经常寄钱回家。
  不过,我的生活还要有父母的空间。钱解决不了问题,老人需要的是家的温情。
  我想,即使压力再大,我也不会选择离开父母。因为我爱我的父母,他们也爱我
  ,我要承担家庭的重任。城市里这样的情况我不太了解,可能会比农村好些吧。
  
  (三)被采访者:心难,沈阳某高校大三学生,二十一岁。心难非常喜欢提问,
  他的问题甚至多于记者,因为在他看来,聊天室里进行这样的访谈似乎有些离谱
  。当记者澄清了他的疑问后,他很简洁地回答了下面的问题。
  中同新闻网:在采访过程中,有些同学在选择伴侣时,倾向于年长成熟的。你认为这是普遍现象,还是个人喜好?
  心难:不太好说,选年纪大的在经济上可以有照应。我男朋友结婚了,我还和他
  们住一起。他爱人对我比他还好,不过她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觉得,做同志很
  辛苦,要面对很多东西。年纪大的心胸宽广,可以依靠。
  中同新闻网:在聊天室里可以看到越来越多在校学生同志做MB的例子,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心难:还不是因为学生穷?我就没钱,好多人劝我做MB,沈阳市一个月三万你不
  做呀!!!你(指记者)一定不是GAY,同志圈真是个怪圈子,来了就别想走。你可以提供同志社区义务服务的信息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想帮他们……
  
  (四)被采访者:逸涵,济南某高校大四学生,二十二岁。逸涵对中国同志事业
  的发展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的权利意识非常强,回答问题一针见血。原来,他
  正在进行法学方面的学习。
  中同新闻网:随着人们认识的逐步深入,我国学术界已经开始从法律上研究同性恋问题。你认为,中国在未来能否有保障同志权益的立法出台?
  逸涵:这个不好估计,这和我们的国情现实、人们的思想观念有很必然的联系。
  毕竟,每个国家同志权利发展的背景大不相同。从其他国家情况看,同志权利要
  靠同志自身去争取,不要一味地羡慕别国的情况怎么优越,怎么好,或者通过出
  国来逃避这个现实。我感觉,中国同志应该采取必要的措施来引起政府的高度重
  视,比如,在各行业担任要职的同志的努力,同志自身形象的提高,健康同志网
  站的建立等等。同时,让社会来了解同志,让人们摒弃旧的错误思想。
  中同新闻网:现在国内一些城市为了加强互联网的管理,开始逐步推行网站登记制度,其中也包括同志网站,你对个问题怎么看?
  逸涵:还是赞同这么做。我认为,这个不但不会限制同志的交流,反而会促进同
  志地位向前一步迈进。 现在的同志网站良莠不分,需要加强管理。我自己比较喜欢阳光健康的同志网站。其实,除了网站,同志更应该参加现实社区的活动。比如,在校园里成立学生同志团体。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这只不过是一个时间的早晚问题。
  记者手记:
  通过调查采访,目前大学校园中的确存在相当数量的学生同志。与几年前相比,
  学生同志的生存环境要宽松许多。这一方面是因为网络的普及给学生同志带来了
  更广泛的交流空间途径,另一方面社会的发展使公众对同性恋问题有了逐步的认
  识,这些都是值得欣慰的事实。但是,问题同样存在。首先,学生同志由于年纪
  较小、业余时间较多,有的过于沉溺于网络聊天室,对学业和生活产生一定的负
  面影响;其次,由于学生同志阅历不多,与人交往时考虑简单甚至急于求成,经
  常容易在感情上遭受挫折,并对日后同志关系的发展造成阴影;最后,在伴侣选
  择方面,许多学生同志更带有与这个年龄不相称的功利之心,这与纯洁感情是背
  道而驰。和社会同志一样,更多学生同志渴望积极健康、文明的同性恋文化的出
  现。
  

2004-07-30 13:36:30  范坡坡 (北京东城)

  情感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四:近春园的美丽时光
  进了清华大学西门不用走多远,左拐就是闻名的学生同志据点——近春园。
  近春园始建于清康熙时代,原名熙春园,作为一家皇家园林,它的豪华和神秘令世人神往。后来康熙将园赐与其四子咸丰皇帝,被割成东西两园,西园保留原名,东园则叫近春园。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时,清朝宫室被洗劫一空,近春园也遭破坏。但凡盛夏,仍可见红莲依依、荷叶田田,园景秀色不败蔚为壮观。1911年春,清华学堂重拾兴教振国之道,在废墟上创办清华大学,两年后,近春园并入校园,统称清华园。1927年夏,朱自清作《荷塘月色》让近春园名扬天下。近春园园志上写着:“水木清华,为一时之繁囿胜地。”
  在远离教学区和宿舍区的近春园东南角,是一个不足500平米的小池塘,一座莲桥与近春园的大片园子相连,其幽静和偏僻和校园外的同志据风格相符。间或有三二学生借着晚上浓浓的夜色沿着这个小池塘边徘徊,作为同性恋者光顾的地方,其与校园外的同志据点风格一致,除在这里行走的人或心事重重或秋波流转,池塘旁边也附带一间公厕。
  近春园成为当代同志据点的历史已无从查考,但它是目前所知唯一一个在中国大学校府内自发形成的同性恋者聚散之地。
  天地间平行的两行足印
  舒忆城和刘谰2000年冬天认识时分别是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的大二学生和硕士研究生。那栋离近春园五分钟车程的26号宿舍楼记录了这对同性恋者绚丽的大学时光,和其他同性恋者一样,他们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性指向而惹来麻烦。中国的同性恋者对这种麻烦大多怀有恐惧之心,因为它可能意味着一个人身败名裂甚至被置之于死地。所以,在认识之前,住在同一栋宿舍楼舒刘迎面走过,并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同类。但是这种情况被互联网改变。
  “那时宿舍刚刚可以上网,我兴奋得不得了,常常下了晚自习我就钻到同志网站的聊天室。”显然,这种兴奋足以燃烧一个20岁的年青人的渴望——舒在互联网上申请的免费信箱的名字就用了“i i”这两个字母,取意为“爱”的谐音。“我明白我是一个同性恋者,但是我希望找到我的爱情,和其他同学们一样。”聊天室对这个发育单薄的年轻人来说仅仅是一个供他消遣的娱乐之地,在这个将他与周围同学隔开的虚拟世界,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表达他的爱好和心声,包括平时被隐藏起来的同性之爱。
  “有一个人过来和我搭话,我们相互问了对方在哪里。他很诚实地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当在同一个聊天室里寻找伙伴的刘出现在舒的电脑屏幕上,他们谁也不会料到这个夜晚将带给二人更长远的影响。“我们留下各自的QQ号,或许下次见面还能打个招呼呢。”得知对方和自己同住一个宿舍楼的这对同性恋者相信网络之缘带来的奇迹。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谁也没有主动提出见面,互联网增添了他们保护自己隐私的功能和权利。直到一次刘半开玩笑地邀请舒共进晚餐,这种矜持才被打破。“当时学校东门外有一个‘胖子家常菜馆’,我们第一次见到网上ID真实的面容。”刘的幽默和成熟给舒留下好印象,但是他并没有马上接受刘提出做他男友的要求,他还需要“考察一下对方是否合适自己。”
  实际上,在认识刘之前,舒跟一个西安的男学生曾发生过感情纠葛。他们的来往大部分通过互联网代以传情,相处三个月后,舒的这份初恋无果而终。“分手的原因在于我和他之间没有感情基础,因为我们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没有共同的学习和生活的机会。”舒将自己的感情经历发表在一家同性恋网站上。
  可以这样理解,正是舒的情感阅历使他对同性之爱保持了现在的谨慎,包括面对刘,他一开始时并没有显示出与他这个年龄相称的冲动。但是舒的经历成了他享受爱情的一笔财富,刘在后来写给舒的被他自己称为“平生第一封情书”的邮件中说,“听着他过去的经历,(我)心中有的是一种淡淡的无奈和忧愁,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是爱?是嫉妒?抑或是别的什么?”两个背景相似的同性恋者在这个问题上多了一些相互的理解和怜惜,这使他们的距离缩短。
  当舒的男女同学相互约会的时候,舒在清华大学附近茶馆里与刘享受着那里飘洒的薄香馨乐。此外,他们还共同参加同性恋网友的聚会。频繁而真实的接触帮助二人了解除性指向以外的其它情况,比如志趣、性格等等这些和异性恋情侣一样不可或缺的取舍因素。
  不仅如此,两人在专业上的帮助与互补也使他们除了拥有一般网友之谊以外,更多了学业上的支持。既使再晚,只要舒遇到学习上的难题,刘也会马上赶过去帮他解决。这使得舒的学习成绩受到各方赞扬,来自校方的评语无疑是准备出国的同龄人梦寐以求的。
  更多的外来因素也在影响着二人的关系。由于舒刘都是北京人,周末他们将回到各自父母的家。双方试图更深入的进入对方生活。“他父母都是高知份子,待人礼貌而不失威仪。”舒承认,尽管彼此在对方父母面前均以“师兄弟”身份相称,但双方父母对彼此的接纳也是稳定他们关系的一个重要因素。相较于刘父母的大度,舒父母对自己儿子的“同学”则热情有加。“他们从未拒绝我把他带回家。对他嘘寒问暖。”出身于普通工人家庭的舒父母丝毫没在意儿子与这位男同学之间的亲密关系。
  “放寒假的时候,我又把他带回在郊区的家了。当时雪下得很大,我们旁若无人地牵手走在大街上,那一刻,心里温暖而幸福。我真想对这个世界喊出我爱人的名字。”二年后的舒仍清晰地记得他们的第一次牵手。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二双平行向前的足印,谁也不能否认,它的方向引领着两个年青人走进神秘的爱情殿堂。
  爱情的平淡与张力
  2001年的春节对舒刘二人来说是个好兆头,尝到爱情甜头的这对同性恋者在考虑如何为爱筑一个巢。在男女同学之间流行的爱情方式给了他们启发。寒假开学二周时,二人决定搬离宿舍共同在校外租房同居。但现实的问题是,舒每月从父母那儿拿到五百元生活费,刘也只能依靠自己在实验室努力工作领取每月六百元的“助研费”,二人加起来的这些钱显然对支付每月四五百元的房租无疑是一件颇费心思的事。
  “那时水木清华专门为找兼职的在校生辟了个BBS(论坛),正好有一家公司在这里找人开发一个网上书店项目,项目要求苛刻,而且时间也很紧。我们对编程都不够精通,当时就是凭着必须找到活干的动力去接。”由于舒对编程懂的不多,所以,这个项目大部分工作只能靠刘一个人完成,为了赶任务,刘常常在实验室加班到深夜。那家公司也对这个项目提出很严格的要求,付款方式也是验收一期发放一期的钱款。一个月后,刘在公司要求的时间内完成了项目开发,并达到项目要求的各项指标。三千元劳务费成了这对同性情人开始新生活的第一笔收入。
  “就在清华北门外的一个村里,我们租了一间平房。小屋里只够放一张床,再放不下其他的什么,而且灯光昏暗。更糟的是,这此准备给外地来京考研学生的房子里面卫生条件极差,连厕所都没有。”尽管容身的地方在这两个城市青年看来如此简陋,但他们仍感满足。每天下晚自习后,舒就会直奔这间暖意融融的小屋,等待他的爱人回来。
  当然,这一切都在众人不知的时候悄然进行。为了瞒住班上或宿舍里同学的猜测,舒公开的说法是为了考GRE图清静才搬离集体宿舍的。但他那些青春蓬勃的男同学们根本不信这一套,他们坚持认为舒秘不示人的小屋一定藏着漂亮MM(女孩子的网上昵称),这更加剧了他们前往小屋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我越阻拦,他们越要来看。最终还是发现了我和他的秘密花园。”自此,舒刘二人的同居生活在小范围内成了公开的秘密,但这些异性恋者和两位同性恋者之间的交往并没因此生出尴尬和对彼此的鄙薄。实际上,在清华这个中国最知名的大学里,知道舒是同性恋的人还不止这些,最早知道他身份的其他系的一位女生对此反应平平,甚至在学生的聚会中祝福这位与自己性指向迥异的同性恋者。“我的朋友们并没有因为我和他们的不同而疏离或非难我。”舒今天的校园生活,有可能令他的人生态度起到积极正面的作用,比如尊重差异、包容异已。
  尽管舒刘在学校里没有因为同性恋而遭受坎坷,但他们还是不希望张扬这份爱情。更多时候,他们只是默默地享受这份平淡而恬静的情感生活,并为将来更久远的未来积累经验。为了提高生活质量,他们在繁重的学习工作之余,继续寻找可能的挣钱机会。2001年上半年一个学期,刘又先后给不同的客户开发程序,歉得的钱让他们可以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去大连海域游泳。“海风起时,我们拥抱在一起,那是一种不可推折的力量。它还将支撑着我们在惊涛骇浪中走下去。”外力在考验和升华舒刘对爱情的执著,他们不肯错过生命里最珍贵的风景。
  大洋彼岸的理想之域
  然而,生活不会一帆风顺,因为同性恋,舒刘二人感到困惑。一个周末,刘答应带舒回家,但临去之前,刘突然告诉舒他母亲下楼崴了脚,急需他陪她上医院,不能带舒同去了。在舒眼里,作为一个同学去探望刘母也在情理之中,但刘母仍以“事小,不方便”为由拒绝舒的探视。“那件事给我的振动很大。如果我是他儿子的女朋友,也许就不会受到这等待遇了。”舒郁郁地说。对于这个同性恋者来说,成为刘名正言顺的爱人在今天看来仍是一个奢侈的愿望。
  更多的细节在此时显露出它的神秘魅力。“一天晚上,我感冒很厉害,他半夜跑到学校药店去买药,但那儿没有,他又跑到二公里外的五道口去买。我觉得他为我付出了真心。”来自生活中这些点滴感动和爱意使他们对未来充满信心,为此,二人规划着他们共同的人生远景。
  在如何规避一些可能来自现实的舛绊,诸如传统婚姻的压力,二人不约二同将目光投向海外。“在国内,像异性恋者一样正大光明地享受我们的爱情,永远生活在一起似乎不太可能,但是在美国,它不是个问题。”和大多数中国同性恋者一样,来自传统社会的偏见也是舒刘面临的尴尬。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远离父母和自已的国家。出国留学被认为是朝着这个方向迈出的第一步。
  按照刘既定的计划,他在2001年下半年开始向美国多所学校递交申请OFFER(全额奖学金)的资料。与此同时,经过刘的动议,舒也决定放弃被免试保送清华本校研究生的机会,积极准备去同一个国家留学。按照舒的成绩,他被保送清华研究生是没有问题的,这也是他父母的最大心愿。获得中国最著名的清华大学硕士学位证书,意味着他们儿子的前途无限远大。对于儿子的放弃,他们不可能理解更多,在可以预见的时间里,这或将成为他们不知的秘密。
  但是不得不承认,放弃保送清华研究生名额对舒来说不吝为更大的风险。“申请OFFER,意味着我自动失去保研资格,但谁也不能保证申请一定成功,如果不成功,再考清华研究生也非易事,那么出国对于参加工作的我来说将成为一个难圆的梦,这种后果对我们的爱情是一个致命的灾难。”预料后果如此,更迫使舒全力投入这场爱情的马拉松之中。每天晚上下自习至熄灯的二个小时时间里,鲜有人看到舒同其他学生一样玩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游戏,多数时候,他一个人静静地背GRE单词和张罗出国读研的申请资料。在舒递交申请OFFER 的十二所学校名单中,十所与刘在同一个城市。“我们相信最终会走到一起的。”舒肯定地说。拥有清华大学这样的教育背景使他们比中国其他同性恋者更容易踏上自己的梦想之旅。
  2002年的秋天,刘拿到美国东部一所工科大学的OFFER,启程前往该国攻读博士学位。半年之后,大四马上就要毕业的舒在静静地等待他所申请的美国学校的答复。舒刘当年租住的小屋如今已被城市改造的推土机碾平,但不能否认,那些有关爱情的回忆将伴随着这对同性恋者的出国之路走得更远。
  

2004-07-30 13:39:34  范坡坡 (北京东城)

  权益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五:他们不应逃避责任
  萧红大概没料到她用英文写的关于中国同性恋的学期论文引起学校以外读者的注意。在接受中同新闻网采访时,这位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女学生显得兴奋和惊讶。
  “以前对同性恋的印象完全从港台影片或文学作品中来,很怪异的、总是被主角嘲弄的可笑的一个角色。”萧承认这种被银幕扭曲的形象误导了她,至少在一年前,她无法将同性恋与她的生活联系起来。
  但是这种情况被意外改变。“2000年暑假回家,我们同学聚会,我高中时的一个女同学带来一个男孩子。她说他是同性恋。这怎么可能,他跟电影里的(同性恋)一点也不像呀?我们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萧不肯相信的这个“玩笑”直到半年后被证实是事实。
  “当年秋天,那个男孩子考上了北京广播学院。作为老乡,我们之间的来往自然亲密得多。他主动跟我讲他在高中时暗恋男同学的事情,而且,他现在跟另一个男生之间的爱情也跟我讲。我这才确定原来他们都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是我自己固执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而已。”当萧面对一个同性恋者时,她明显地露出惊慌,她为知晓一个朋友的秘密感到不安,她甚至希望这个秘密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在这个伦理教化深刻的国家,萧跟大多数人一样对同性恋保持着距离和成见。
  但是一些距离随着接触的增多而减小。“我感受到他们的爱情和我们异性恋几乎没有区别,那种纯真和执著让我感动。我觉得他在这个世界很孤独,我是他忠诚的也是唯一的听者。对他了解越多,我越觉得他是一个真诚的人。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的萧,甚至能准确地使用她从这个老乡那儿学来的同性恋者之间的特定辞汇去表达她的感受,比如用“CC”(女性化)来形容她所见到的袅袅娜娜的男同学。
  “如果你注意观察,你会发现在我们周围其实有很多同性恋。”一些普通女生不太注意的细节被萧记录下来。萧还知道两个男学生同志像异性恋情侣一样在校外租房住。
  改变一种无知正是来源于距离的超越,萧并没为自己的发现感到欣喜,相反,她看到了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不易觉察的沉重。“同性恋者就在我们的生活中,可能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但是还有那么多像原来的我一样对他们不理解的人。同性恋越来越公开地走进我们的视野,这是一个正在浮出水面的社会现象。作为一种科学态度,我们必须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正视它,接纳它。”萧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清楚自已能为此做些什么。
  到2002年元月,北京一本公开发行的杂志推出《同性恋专刊》,这让萧产生冲动,她决定写一篇有关同性恋的论文完成这个学期老题布置给她的作业。
  但是正如预料中的一样,萧的同学为她的做法感到奇怪,在他们接受的教育中,同性恋从未被这么公开地讨论过,它显然不能与光明、高尚相提并论。“我很理解他们的这种心态,我也曾经有过这种想法,但这正是我要写这篇论文的意义所在,我要让更多人认识同性恋。”萧坚持自己的观点。
  在萧所在的大学里,她很难找到论文所需的资料,她通过互联网搜索她可能感兴趣的站点。在这个过程中,萧得不到更多的帮助,包括她的正在北京广播学院读大二的那个同性恋老乡。与从中国学生和老师那儿得到的冷遇相反,萧的论文受到外藉老师的热切关注。这位老师帮萧纠正对同性恋行为方式描述上的“不专业”措辞,比如,萧在她的论文初稿中用“Queer”指同性恋,老师说这个词只能在同志圈内部使用,外界用这个词就显得不够尊重。在老师的指导下,萧将这个词换成了“专业的”Homesexal。
  从查阅大量西方近现代有关同性恋的文献和科学研究,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知道了比她同学多得多的东西。在她的学期论文里,她使用了很多新名词,诸如“第三性”、“现代同性恋”、“现代异性恋”等等。此外,萧还亲自约访同性恋者进行面对面的调查。“结果显示,只要存在真正的感情,无论是男性之间或女性之间的爱情,无论其形式、内容或热烈程度如何,与异性恋者之间的感情并无二致。”萧将这个结果写在她的论文里。
  萧从引用的科研资料中得知,同性恋与基因有关,这个理论使得这个初涉同性恋领域的女孩更感吃惊,她开始怀疑一直以来她所接受的伦理道德教育。“同性恋既非不道德,也非疾患,他们拥有不逊于男女之爱的真情。他们是普通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性指向。他们只是按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萧呼吁社会应该宽容和尊重与已不同的人。
  在这篇三易其稿的论文中,萧指出同性恋者目前所处的社会境遇和他们面临的问题。“同性伴侣间很难维持长久稳定的关系,这种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同性恋者没有像异性恋一样的外部条件来保护他们的关系,反过来,他们要不断忍受持续的内心冲突和社会偏见的痛苦,结果,这种关系不过是分手前的聚首而已。”萧认为来自社会的压力是当前同性恋最主要的问题之一。
  萧的论文被这位外藉老师评为“5-”(优良)。“他把同性恋看得平常,不像我们国内大惊小怪的。”这是萧对这个西方人的评价。
  “通过系统地做这个题目,我本人对同性恋的看法有了质的转变。我认为同性恋是正常的。”萧认为这是她写这篇论文最大的收获。“在中国,对同性恋极端反感和极端支持的同样少,大多数都由于无知而(对同性恋)感到迷惑和偏见。这个大多数是完全可以用科学的方法和知识去教育的。”尽管箫的论文在专业人士看来还有些单薄,但它的影响却不可低估,现在看来首先影响的是萧的那些同学,他们从萧的论文里得到比教课书更真实和丰富的资料。他们在改变对一些人的看法,包括同性恋者和写同性恋论文的萧,尽管他们矜持地给予萧好评。
  影响随着互联网传播得更广,萧的论文被转帖到中文的同性恋网站。但是,与其论文水平不相称的是,这篇用英语写的论文在这里无人问津。“我觉得同性恋者反而没有非同性恋者更大胆地做这些事,他们怕见光,可是这样隐藏得越深,他们越难有走进阳光的机会。”萧不愿意对这些“萎糜、浮躁”的同性恋网站做过多评说。
  她的担心得到她老乡的证实。“她不是同性恋,她能理直气壮把同性恋地摆在台面上讲,她是异性恋,她只是在完成做业,她这样做甚至会得到一些人的赞扬,比如她的同性恋读者们。而我们就不可以这样。我们可以见义勇为流血牺牲,却不敢站在人前说 ‘我是同性恋’,我们害怕因为这几个字失去做人的尊严和一切。”这位20岁的同性恋者说。
  “他们的前途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们不应该逃避责任。”萧忧虑地说。
  

2004-07-30 13:40:36  范坡坡 (北京东城)

  亮相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六:上海同性恋学生出柜经历之调查
  很多同性恋都有这样的矛盾:我是否应该向周围的亲友诚实地坦白我的性指向?该如何解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这个问题笔者对上海各年龄段同性恋学生的 “出柜”(向周围人群亮相)经历进行采访。
  一、高中段
  
  “同学们不以为然”的小万
  小万是上海逸夫职校三年级学生。由于父亲早逝因此懂事较早,初中便得知自己只对男孩子感兴趣。上了职高,随着生理和心理的不断成长,终于忍不住于是将心中的秘密告诉了几个要好的同学,没想到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但是周围的同学并不以为然,认为同性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这件事情在日常生活中也没有被太多的注意。
  据小万介绍,他们学校像他这样的例子还有好几个,很多同学都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性指向,其实有些东西你躲躲藏藏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把什么都说出来,可能更有利于事情的解决。
  但是小万依然不敢在本校寻找爱情,他担心别的同学看见他和另一个男人手拉手在夕阳西下的校园里散步,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小万的爱人是上海同济大学两年级的学生,有时候周末以同学的名义在小万家过夜。偶尔同学造访他家看见他家还有另一个男生也彼此会意地笑笑,并不过多盘问。
  “只知道读书”的小乔
  小乔是上海东沪高职两年级的学生。由于是理科学校,因此男生特别多,血气方刚的一群男人在一起谈论最多的就是女人、足球和香烟,但是大家都发现全班只有小乔例外,对于女朋友、香烟、足球这些班上的热门话题他很少搭腔,有时候他也会和班上一些同学一起看三级片,但大家发现小乔看完之后显得并不是很兴奋。小乔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刚进学校没多久身边就多了个非常可爱的女生,但是三星期后不明不白的就分手了。后来很多男生都反映他向别人请教问题的时候总喜欢把脸向别人那边靠……有一天,同班同学范某找他一起玩《星际争霸》,玩到很晚,于是范某建议小乔晚上就别回家了,和他晚上就挤一张床。睡下之后,范某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小乔早已充血膨胀的下体……
  第二天,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也有几个同学似乎并不相信那种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变态”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是最后却得到了小乔肯定的回答。小乔说,当时认为这几个人平时和自己关系还是比较好的,希望他们能够理解自己,也希望他们能够告诉那些认为他是“变态”的同学,自己只是性指向和别人不同,同性恋不是病。但是后来他发现他想错了,在班上他再也找不到朋友了……
  之后的日子小乔每天独来独往,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背后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他放弃了一切娱乐时间,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了学习上,希望用成绩证明自己没有病。但是却只听到这样的话:“哦哟,伊拉班级一只‘变态’一天到晚就晓得读书,正常人哪能可能这样子读书的……”
  现在小乔最大的希望就是快点离开这个噩梦般的地方,并且通过三校生考试进入大校。他说,像他这样的人将来只有靠自己。他相信大学氛围更加宽松,包容性更强。
  记者调查了上海15名已经在高中年龄段便向社会公开自己性指向——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出柜”的同性恋,目前还没有听说哪所学校因为这个原因而开除学生的。但同时也发现,除了上文提到的小万,其余14名学生均遭到了非常严重的歧视甚至是人格的侮辱。
  在“如何想到‘出柜’”这个问题上,其中9个人选择了“自己的隐私受到了侵犯被迫出柜”,这些隐私包括夹在书中的情书、电脑中的同性恋网站历史纪录、手机短信等。当笔者问及“如果时光倒流,你们会不会选择主动承认自己的性指向”时,除了小万认为“无所谓”之外,其余人全部选择了“不会”。
  
  二、大学段
  
  败给父亲的小刚
  小刚是上海交通大学大二的学生,尽管外表俊朗成绩优异,但他依然有着无法脱解的烦恼:他是一个Gay,而且他的父母知道了他的这个“嗜好”。小刚的父亲是清华毕业生,尽管不是计算机专业毕业,但好学的父亲很快就掌握了和小刚不相上下的计算机能力,小刚大一的时候就被他的父亲通过电脑浏览器历史纪录发现他经常去一些同性恋网站,更令他吃惊的是,父亲竟然破解了他的QQ密码!面对聊天纪录,小刚再也无法解释什么了……
  不过小刚的父母亲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在这件事上表现了高知分子的修养并没有为难小刚,只是让他以后不要再去同志网站,也不要和同性恋男孩子有来往,最后交待小刚要和女孩子结婚。
  但是后来的发展并不如小刚父亲所愿,小刚和父亲展开了斗智斗勇的“电脑战”,一有机会他就去那些同性恋网站看一些资讯,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清除纪录,但结果他发现他根本不是父亲的对手,他用一些软件让文件夹中的文件隐藏、甚至用直接路径都无法打开,心想把一些他认为不错的文章藏在里面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吧?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父亲还是很快就破掉了他的小把戏。
  他尝试着让IQ和EQ都应该不算很低的父亲知道他是不可能喜欢女人的,并且找了一些资料给父亲看,但是他就是想不通对任何事情都看得这么开的父亲怎么就在这件事上如此的顽固不化,对于那些资料父亲根本看都不看。
  现在小刚只好出去上网,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这么过一辈子。问及将来,他说根本没想过,过一天算一天吧,现在他还靠父母养,他又能怎么办呢?一切等将来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再说吧!
  爱上异性恋男生的林
  林是华东政法学院大三的学生,标准的双鱼座,爱幻想,并且把什么都寄托于幻想中,尽管上网去同性恋网站聊天的时间很长了,但当别人提到要见面的时候他总是因为太紧张而推掉。不过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旭——同系不同班的男生,学校足球队的前锋。
  林喜欢看他过人后那一路狂奔的姿势,喜欢看他进球后兴奋却依然腼腆的笑脸,喜欢看中场休息时汗水滑过他黝黑的皮肤,喜欢看他大口大口喝水,甚至喜欢看他受伤时龇牙咧嘴的可爱样子。但是和很多Gay一样,林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喜欢这个非同性恋者。
  一个上大课的机会他竟然被安排在了旭的旁边!他们整整聊了4节课,林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够离他那么近,聊那么多……后来在一个黄昏,林将“我爱你”三个字通过手机短信发到旭那里,然后等待旭的反应。那时候的每一分钟对林来说就像一千年那样漫长。出乎意料的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旭什么反应都没有!
  林终于鼓起勇气去找旭,却正好碰见了踢球归来的旭——果然,他还没看见那条短消息呢!后来,旭自然很快就看到了那条消息。但是旭并没有因此看不起林,反而非常坚决而明确地告诉他,尽管他不能做林的爱人,但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和他做好朋友,并且绝对会帮他保守秘密。
  但是后来旭的短信越来越少,后来干脆就没有了。以前旭经常让林帮他洗衣服,甚至连袜子内裤给他,现在,旭却自己解决了。这时候已经是大四了,大家都开始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求职上。很快,旭和林进入了不同的公司实习,然后被录取,然后,旭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林。
  记者一共采访了10位已经公开自己同性恋身份的大学生,他们来自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华东政法学院、上海海运学院、上海水产大学、上海第二医科大学、上海大学、上海电力学院。其结局都不很理想,尽管7个人表示他们公开之后并没有受到歧视,但是他们经常会变得很敏感,很容易对同学或朋友的话造成误会。比如被提及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很多人会问他们:“你们俩做那个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个人做女人啊?”其次就是打招呼的时候别人会说:“哟,难得一个人啊?你男朋友回乡下娶媳妇啦?”尽管都是同学玩笑话,但都会让这些同性恋男孩感到不自在或者尴尬。
  大学有着比社会上其他地方要宽容的多的舆论环境以及包容性,大学生的思想总是走在这个国家最前沿的,他们对同性恋的认知和态度往往代表社会的文明程度。从这个角度,我们希望教育当局能更公开更科学地传播同性恋知识。
  

2004-07-30 13:42:29  范坡坡 (北京东城)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七:我相信自己
  
  22岁的小涛是武汉大学环境艺术设计专业的大四学生,上中学时就迷恋美术,但大学时却考上了建筑装饰专业,不过没有多久便自作主张,转到他更感兴趣的环境艺术设计专业学习。这个性格内向的男孩子却向他的同学们公开了自己是名同性恋者的消息。“我非常喜欢我的政治老师,他把自己的课堂几乎都变成了恋爱指导课。他都告诉我们,这是个人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显然,和中国大多数善于隐藏和包装自己的同性恋者不一样,1980年出生的这个男孩子并没有受到来自周围人关于性指向的非议和歧视,这使他增强了自信。
  “其实对待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关键还是一个心态问题。只要你自己能够正确对待,不给自己施加压力,别人是不会对你过多干涉的。当然,这里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友善的对待你周围的人。”这个艺术专业的男生对人生的理解似乎至少比他看起来成熟得多。
  从来未曾对异性表示出兴趣的小涛直到大二通过同性恋网站真正明确了自己的同性恋倾向,首先,他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辱骂和鄙薄,小涛父母对此反应平平,他们觉得这是儿子成长过程中经历的一个会很快过去的阶段,不久还是会回到他们心目中“正常”的轨道上来。不过,他的知识渊博的父亲还是“旁征博引、有理有据“地给小涛讲道理,希望他放弃自已朦胧而迷茫的性倾向。“我的同性恋倾向与生俱来,我应该顺其自然地生活。血缘不应该成为强迫他人服从自己的一个理由。”小涛坚持自己的态度。
  作为他的胞妹,小涛每次收到网友的照片,那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孩子都会帮他挑选适合哥哥的对象。“她是唯一可以和我在欣赏音乐的某一个细节时都能产生共鸣的人。”小涛对妹妹的理解和支持表示感动。
  小涛曾经一口气曾见过六十多个同性恋网友,直到后来从网上认识了浙江大学的一位男孩。“从来没有出过武汉的我只身去杭州找他。那段经历让我终身难忘。”虽然像众多同性恋者之间流行的网恋一样,小涛的这段经历也无果而终,但他还是认真将这份情珍藏起来。他亲手设计制作了一个网页,这里完整记录了这个同性恋者单薄的人生体验。
  “我由原来的浮躁逐渐变得理智和冷静了,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我会用心追求。”这是小涛对认同自己同性恋身份两年多来的一次总结。
  大四快毕业的小涛现在把更多的心思花在了他的毕业设计上。“我希望有一天能去一家小型广告事务所,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进行创作设计,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 小涛目前寻到一份校外兼职工作,紧张的工作和学习让他感到从没有过的充实。“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现在的社会发展得真是太快了。”小涛相信他一定能找到他生命中的另一个男人。
  

2004-07-30 13:45:09  范坡坡 (北京东城)

  生活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八:研究生冯伦
  
   22岁的冯伦是北京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的研究生。与大多数二十岁出头的时髦青年一样,冯书包里背着一本城市画报,这本介绍流行文化的杂志封面上登着《有多少性可以乱来》。冯说他喜欢刺激性的图片和文章。除此之外,每期必买的《天涯》杂志显示出冯的文学兴趣。
   和中国社会改革开放后出生的这一代人一样,冯的成长不再囿于家长和传统教育僵硬的思维,他们有自己接受新鲜资讯的渠道和能力。
   发现自己
   冯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只有两年时间,在此之前的多年里,冯承认只对男孩子有朦胧而模糊的喜爱,没有人告诉这个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少年有关这种喜欢的对错问题。在大学里,冯甚至主动给女孩子写过情书。直到大学毕业的2000年夏天,这种情况有了变化。“当时我在考研,没有太多时间上网,我也不知道网络聊天到底是怎样‘有趣’,我们宿舍有人整夜在网吧聊天,我觉得不可思议。后来考试完了,我才有更多时间接触互联网。从搜索引擎上我发现了同性恋网站。”互联网在中国普及的不到十年时间里,已使这个国家数千万人的命运发生变化,他们中包括被传统社会忽视的隐蔽的同性恋者。“就向别人喜欢红色而我喜欢绿色,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我为此感到快乐。”跟其他同性恋者不同的是,冯没有充斥同性恋网站的那种彷徨和不知所措,相反,他为知道真正懂得自己感到高兴,更清楚地选择命运方向。
   冯将自己的性指向告诉了在郑州读大学时的两个同学。“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应该把我的内心世界与他们分享。”在一封长长的电子邮件最后,冯惴惴不安地告诉这两个同性朋友有关自己的最后秘密。“我发现我好像对男孩更感兴趣。如果你不能接受,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提及这个。”冯相信他不会因为告诉外人真相而被这个世界拒绝。很快,两位也正在读研究生的同学分别从兰州和广州回了信。
   “我很高兴知道你自己有正确的态度。我可以接受你的选择。我有几个朋友也有这样的感觉,甚至面临同样的选择。”在广州读英美文学专业的同学给冯发来的邮件里暴露了更多的意外。“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选择的问题,我没有选择去做一个同志,我天生如此。”冯对采访他的记者解释说。
   “我不刻意隐瞒和欺骗自己,我想我首先应该是一个诚实的人。我不害怕更多人知道我是同性恋,因为我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这个来自豫南小城的年青人说
   找到朋友
   知道自己比周围学生不一样的冯更愿意到虚拟的互联网上寻找他的乐园。通过学校图书馆或计算机房,他将自己对同性之爱的理解和感受贴在网上,可能的话,冯还会从这里找到新朋友。这种情况经常出现。“一次将自己的日记放到网上同性恋社区,很快就收到一个人的回复。”那个回信的人与冯生活在同一个校园。如果不是互联网,他们可能一生也不会认识和走到一起。现在,他们经常在上课的路上碰到,点头微笑,没有熟人在场的时候他们亲昵地以网名相称。
   通过北外教育网,冯结交了更多的同性恋者,并且先后有三位成为他的BF(男朋友)。“它给我们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让我们得以认识近在咫尺或者数千里之外的朋友。无法想象没有网络我们会多么孤立。” 像大多数从互联网上认同自己身份并得到满足的同性恋者一样,冯对互联网表示了极大的热情和赞美。
   恋爱的日子
   每天上网收发邮件,在网上写日记或者看别人的日记,上QQ和朋友聊聊天,在论坛里随手涂鸦几句、查找资料等,这些成了冯课堂外大部分的生活内容。
   互联网带给冯的快乐不仅如此,他愿意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同性恋者网络社区。这一点,和大多数发育成熟的男孩子一样,冯希望早一天找到他的意中人。
   而现在,他似乎如愿以偿。
   2002年暑假里的一天,和平常一样在网上东游西逛的冯接到加在QQ好友名单网名叫“叮咚”的短消息,请他帮忙翻译一篇稿子。一场看似漫不经心的罗曼蒂克在两个人的身上发生。“他是一个大学校里的辅导员。我们一共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有朋友,我也有朋友。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了,他还有。而今天我们又见面,谁都没有了。”冯在他公开在网上的日记里将这一天视为意外。
   晚上10点多的时候,冯在北外附近的“雕刻时光”酒吧里盯着忧愁的刚失恋的叮咚。“他说他刚刚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害怕一个人呆在那里,问我愿不愿意陪他。我知道,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双手、一个肩膀。既然我有,为什么不给他呢?当初我也曾经那么盼望有这样一双手和这样一个肩膀啊!”冯没有拒绝这个网友的要求,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想着各自的心事。
   “第二天早上醒来,窗外有滴嗒滴嗒的雨声。房间里越发显得安静。我们便慵懒地躺在床上听雨。说着话。好像突然一下子跳进了未来,梦想中不正是有这样一个可以陪我听雨的人吗?”冯目前正在进行的这场恋爱极富想象空间,它被当作同性恋网站上流行的小说被其他人点评。
   冯对这段感情给予厚望,他希望他们共同的路能走得更远。为此,他每周六要从北三环坐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到东四环男友家里帮他补习英文,为男友考研做准备。冯清楚,在中国,像他这样接受高等教育的同性恋者,获得爱情的空间和自由将会更大,这一点,既使从异性恋那里也足以证明它的现实性。
   冯对同性恋者违心地与非同性恋者婚姻也持明确反对态度,他曾理直气壮地指责这种做法伤天害理。“我有一个网上认识的同性恋朋友,他的女友喜欢他六年了,也等了他六年,都快三十岁了,可是他就是对她没丁点感觉。但是现在据说要结婚了,可悲的是,他居然说他结婚了也不会和她同居,婚是结给他父母看的。这不是在害人家女孩子吗?人家这一生就这样无辜地搭在他这张面子上了,值吗?”明显的,对于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青人来说,来自社会和伦理道德的压力要比他的上一代人小得多。
   冯正在忙着准备明年5月份的毕业论文。如果没有意外,他的美好前程应该顺理成章。
  

2004-07-30 13:46:43  范坡坡 (北京东城)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九:一个大学男生的日记
  
  10月27日 星期天 晴
  星期天与咚咚(我男友)共度,似乎已经是一个习惯了。以前每次都是他来找我,今天我决定去找他,这样他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他不愿意,因为不想让我跑那么远,但是我执意自己去,他就答应了。昨天晚上他向我仔细交待了乘车路线,还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一定要多穿衣服。于是我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布娃娃。
  公车。地铁。公车。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很顺利地来到了指定地点。这里已经是朝阳区的外围,接近通县。正如任何一个城市的边缘,这里有很多看起来脏兮兮的小饭馆。等了约摸半个小时,咚咚骑着自行车来了。微笑着。揽着他的腰,我跳上自行车后坐,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吃完饭,我们就开讲了(我给他辅导功课)。好几次,讲着讲着,我突然自己也迷糊了,不知道该怎么讲,幸好他这个学生不挑剔,还一直吹捧我。和他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黄昏眨眼间就来临了。我对咚咚今天下午的表现感到满意。
  晚上咚咚送我回学校。原本只想让他送我到公交车站,他却执意送我上地铁。公车上人很少,他悄悄把手伸进我的袖筒,抓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拒绝。
  11月2日  星期六  晴,有风
  早就说好了,今天和咚咚去香山。这周的天气一直都不错,气温比以前有所回升,天高云淡,完全是深秋的感觉。大概十一点半的样子,咚咚的名字出现在我的手机上。我去校门口接他。他穿了运动衣,好像是要参加登山比赛似的。
  我们都没有吃午饭,决定先带他去城隍庙。走在路上,天突然刮起风来。咚咚说:“要么我们不去香山了。”我有点沮丧,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计划了那么久的事情一下子要放弃,有点舍不得。
  回宿舍拿了一点点东西就跟咚咚踏上了回他家的Odyssey(他家是实在太远了)。出发的时候还是亮堂堂的下午,下车的时候夜色已经悄悄染黑了每一寸空气。我们去超市买了几大包东西,他说过要亲手做饭给我吃。我也不自量力,要做青菜炒豆腐。在家的时候,妈妈经常做这道菜,虽然简单,却是我最喜欢的。
  咚咚的家在六楼。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惊讶,我没有想到他能把家布置得那么整洁,那么有格调。地上铺了地毯,电视机、CD 机和大堆的唱片就那么随意放在地上,对面是两个看起来异常慵懒的“大枕头”(咚咚叫它们榻榻米)。“枕头”的旁边有一个书袋,里面放着《时尚》之类的杂志。靠南边应该是一扇巨大的窗户,但是被一堵更加巨大的窗帘挡住了,看不见。屋内的灯光很柔和。咚咚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设计的,我惊讶得不得了,不过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怕他会太骄傲。
  他说头疼,我让他休息一下,他坚持做晚饭。我一边听歌,一边浏览他的杂志。不一会儿,他弟弟回来了,显然咚咚也没有预料到。原本以为今天会是二人世界呢。不过他弟弟并不喜欢多说话,所以我们也不会太尴尬。
  该睡觉了。咚咚安排我睡他弟弟的房间,他弟弟跟他睡。房间是雪白的,床也是雪白的,我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害怕灯灭了之后的那个黑暗世界。于是提议咚咚跟我一起睡。他说:“不太好吧?”我也知道不太好,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要他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则对着墙壁发了好大一阵呆,直到他再次走进我的房间。我告诉他没事,我不想难为他。
  11月8日  星期五  晴
  每周都很盼望星期五。因为过了这一天就是周末了,而且只有这一天是杜杜(教同传翻译的美国年轻男老师)给我们上课。和我们比起来,上一届的学生真是太幸运了,他们每个星期可以上三次他的课。不过比起下一届,我们应该算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们一次都没上过小杜的课,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小杜,我们学院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我根本就不会有耐心呆在这里了(就算有耐心大概也学不了什么)。
  今天两个班一起上课,这样两个班的人都可以上一整天了。我很喜欢这样。上午小杜做了个讲座,讲Daniel Gile的Effort Model。我们在箱子里做同传,但是没有人听,他只是想让我们充分利用机会练习罢了。他再次一字不差地提到了我上次模拟会议上犯下的错误。能犯下这么一个经典的错误而且正好让他听见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下午杜杜请来了一位欧盟口译处的人,给我们做讲座。那个人讲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但实际上没讲出什么东西,倒是他讲的一个笑话我记得很深刻。最后小杜作了总结陈词。那个人说:“我花了几个小时讲的东西,你们小杜先生三十秒钟就说完了。”我们哄堂大笑。我莫名其妙地感到自豪,当然是为杜杜。就这样基本上一整天都和小杜呆在一起,很满足。
  

2004-07-30 13:47:45  范坡坡 (北京东城)

  非同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十:他怎么就好这个?!
  记者的采访从同性恋者小曹开始。他是一名师范专业的本科在校生,今年22岁。找到小曹的时候他正急着去上课,于是记者便随他一起去旁听,当走进阶梯教室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一下子聚过来,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偶尔小曹旁边的男生小声问道:“他是哪个系的啊?该不会你小子又换了吧?”
  小曹是学校里身份完全公开的同志之一,甚至连老师都知晓这个秘密,因为某天舍务老师检查寝室的时候,一开门撞见的是小曹和恋人在热吻。平时他们每天一起出入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牵手、嬉闹毫不避人,就像一对真正的异性恋人,而他们的熟人几乎没有不知道两人特殊关系的。
  这种同志身份大白天下的程度仍令记者吃惊,可小曹却并不把这当成多大的事情,他就是觉得别的同学可以谈恋爱,在校园里亲热甚至同居,而他为什么就不能?只不过大家喜欢的性别不一样罢了,做同志无伤大雅,没必要遮遮掩掩。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态,小曹的与众不同很快被敏感的大学同窗所洞察,面对大家的询问,小曹并不否认,所以小曹喜欢男人这件事不胫而走。接着新鲜期过后也就风平浪静了,大家不再大惊小怪,有时候甚至会给小曹提供“情报”,告诉他譬如“新生中有哪些帅哥”之类的小道消息,当然,这是半开玩笑式的交流。
  也许小曹生活在普通人群中所受到的优待会让不少学生同志羡慕不已。小曹说其实他也并没有被完全接受,当他的身份尽人皆知后,也因此失去了一些原本亲密的好朋友。“因为他们所谓的道德感太强了,他们实在不能面对我的‘流氓’倾向,始终把我定位在放荡、下流这些字眼上,对他们我再努力也是白费,因为那是他们骨子里的偏见,不过我还是会期待着他们接受我的那一天。“小曹对此深感遗憾。小曹是个精力充沛而敏感的人,根据平日里的观察,他也笑里,在同学心里极具神秘感。为了让记者亲切感受他在学校里公开的同志生活,小曹约来了他的一些同窗好友和舍友来接受访问。
  “最开始知道同性恋是在中学时候看的那些港台电影里,其实现在一想那些片子矫揉造作的形象都把同志给丑化了,不过有一点让我印象深刻,那就是电影中的‘正常人’都会善待同志”,琳对记者这样说。琳刚知道小曹的事情时特别惊讶,因为她觉得小曹和班上其他男生是完全一样的,甚至更优秀,完全不是惯性思维里同性恋者该有的形象。知道真相后她依然和小曹姐弟相称,亲密无间。“也许这只是他们暂时的生活方式,以后成熟了会又喜欢女孩子,但我尊重他们现在选择的道路,因为那是人家的私生活,并没有危害到我们什么,我们不能无端地指责他们是同性恋。”琳其实还不十分了解同志的心态,但是她的话让人不能不产生敬意。
  睡在小曹上铺的兄弟周的一席话则又代表了另一种声音:“小曹这个人是没说了,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好’这个(同性恋)?那么多的女生追他都不干,偏偏成天和一个男生在一块儿,将来俩人怎么过日子啊?”
  记者手记:
  其实对同志的不理解和非议是十分普遍的现实问题,就连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也不例外。由于现时中国教育对同性恋的回避,高校学生也不可能得到正确和详细的同性恋知识,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是把同性恋当成是时尚和前卫的表现罢了,真正能够搞理解和接纳同性恋的异性恋大学生寥寥无几。由此看来,要让大学生们真正的了解和默许这种性取向,还是需要做大量工作的。
  

2004-07-30 13:48:49  范坡坡 (北京东城)

  [这个贴子最后由fanpopo在 2004/07/30 01:54pm 第 1 次编辑]
  
  另类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十一:一个被同性恋改变的“性自由份子”
  刚满二十岁的小强是武汉一所大学二年级学生。长得帅气的样子,自然少不了女同学的追求。对一些邀请他一起去逛街的盛情他总是拒绝,逼得急了,小强会说,我要和你一起上街,我的男朋友会嫉妒的。于是那些女孩们会大笑他变态,走开。小强也对一些男生说自己是同性恋不过,没有人愿意把这句话当成真,因为从外表看,小强和普通的男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小强曾有一个谈了三年的女友,但是在此期间,两人从没有过性接触。自从明确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后,自然和女友疏远了,因为他明白,自己不能给她一个丈夫应该给她的她稳定的生活性满足。
  小强能过互联网找到的男友他家附近的一个单位工作。相处的一个来月,两人一天不见就很想得慌,只是再好,两个也不敢在人前牵手,像那些异性恋情侣一样。
  以前,小强都是住在学校的学生宿舍,自从有了男友后,他就搬回家里来住了,因为家里离男友近,两人可以有更多时间在一起。小强的父亲是一名公务员,母亲下岗后重新找到工作。父母亲上班被认为是他们做爱最安全的时候。
  小强的父母一直没有发现小强是同性恋,他们只关心他是否和女孩子在一起,从来没有对他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关系产生疑问,即使小强在家里和男友煲电粥,满嘴“0、1、419、MB、SM、3P”之类的“专业”术语,两个上世纪的返城知青也以为儿子是在说新潮语言。
  小强和男友的关系很好,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可以容忍各自在外面寻找不同的性伙伴。“你要知道,那种稳定而长久的爱情在同性恋者之间是难了,它不可能像异性恋那样有婚姻等社会关系作为保障,所以我希望多交几个男友,寻找我的快乐和刺激。”小强认为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和能和自己观念一样的同性恋者过“群居生活”,这样就不会为找不到性发泄对象而心焦了。这种想法被小强认为是一种务实的态度。“我现在已经打了所有能打的疫苗,像乙肝疫苗、结核疫苗等。要是有艾滋疫苗就好了。 ”这个自称“性自由份子”的大二学生说。
  “如果真得了艾滋病,那我会在剩下的时间里疯狂找男友和他们做爱。这是别人给我的报应,我现在要还给他们。” 尽管这样说,但小强坚持相信自己不会这么“不幸运”。 “我已经献过四次血了,这倒不是因为我品德高尚,而是献血时能免费做艾滋病和其他性病的检查。” 每次显示正常的检测结果让这个性欲旺盛的年青人对“性自由”更充满神往和诱惑。
  小强反对别人说他这种生活是堕落,在开始自己的同性恋生活之前,他说他是他们班上最纯洁的一个男生,但是二年的同性恋生活过去,他被自己改变了。到今天,他仍记得跟他他上床的第一个男人,一个后来结了婚的同性恋者。“他只是玩玩而已。”小强这样说起他的初恋。
  

2004-07-30 13:55:21  范坡坡 (北京东城)

  风月篇:
  《中国学生同志调查》专题报道之十二:记得你背上的时光
  大学的时光是我生命中最难忘的时光,也是记忆里虽美丽却是最伤心的一段时光。
  大学我拥有了自己想拥有的一切——良好的师生关系、良好的同学关系、学生会部长、班级团支书、入党……,其实这一切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有了你。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那次在食堂我们刚吃完饭时,好好的天气,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顿时所有食堂里的人都发觉手足无措。我们俩走到食堂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希望能有什么奇迹出现。终于遇见了一位认识的同学手里拿着一把雨伞来食堂接人,我们俩于是强行夺走了伞。我打开了伞,突然一下就跳在你的后背,然后说:“要你背我回去”。当时食堂门口有多少在等待雨停的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这样跳在了你的后背,你“无可奈何”地背着我向宿舍楼走去。一路上遇见了好些认识的与不认识的人,当时我的心里真的是岂今也无法形容的一种兴奋与高兴。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对打着伞的情侣,看见你背着我时就大声地说,哇,你瞧他们!眼里透露出一种羡慕,因为她和她的男友打着一把小雨伞,雨已经淋湿了她半边身体。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就像北京的秋天一样。和你相处一年的时间里,我变了,我变坏了,因为我总是喜欢陪着你喝酒,喜欢每次喝醉被你扶着回宿舍的感觉;我变得有小脾气了,因为我喜欢你在我耍小脾气时哄我、逗我;和你不在一起之后,我也变了,我变得经常神经质了,因为我经常莫明其妙地大叫、发呆;我变得冷漠了,因为我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爱情,我心已死,已经破碎。半生缘,再也不能赚取我的眼泪,梁祝再也不能赚取我的眼泪,什么狗屁的爱情故事,什么感动天地的爱情故事都再也不能赚取我的眼泪,亲情、友情、爱情都不能让我流泪,可是,我却经常自己一人呆呆的站在窗前流泪。
  美好的时光总是会过去的,其实自己什么都懂,也什么都不懂。逝去的日子已经不可能再回来,我肯定会把握现在的日子好好的过下去,你在心烦的时候还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因为我不会忘记当我问你为什么要分开时你只会回答:“我不知道,我有病”。我不会忘记在电话里我们都在等着对方挂断电话,我不会忘记……你背上的时光。(雪隐狂狼/博亚)
  

2004-07-30 16:08:16  linsey (Paris)

  ......................
  

2004-07-31 21:19:50  和尚 (冰城)

  我觉得只要不滥交就应该受到尊重,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歌词里也有“一生只爱一个人
  

2004-08-22 22:43:56  范坡坡 (北京东城)

  我觉得这是另外一个误区吧!
  倘若对弱势群体赶兴趣——会慢慢有更多的发现,思想上也有更多的体会!
  同样都是传统道德——对于同性恋的歧视,这样的错误在这个时代已经显得很明显——但是我觉得对于“滥交”(这个词语不当,应该成为“性自由者”吧)的传统看法同样是不符合性道德的发展趋势的!两者同样的根源就是——“文化霸权”,一个强势的群体,用它的道德标准,用道德压力强迫别人接受他们的道德观!
  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方便说……记得那天记录片周的party,从soho那边回来,和崔子老师、文学系的一个学长,坐的是章明老师的车,崔子就谈起减肥的事情——忽然来了一句:“我要是瘦了的话,每天就省下好多时间——我别什么都不干——就去找性伙伴了……”章明就说:“你就不能专一一点么?”崔子马上还口“凭什么让我专一呀?”
  可能他都不知道——那些话让我想了好久——甚至造成了那天晚上的郁闷……
  我一直赞成和宣扬的也是“专一”的方式——起码应该是固定性伙伴——我那天听了崔子的话真的觉得很奇怪——这是对我的性道德的一个冲击!
  后来我想通——其实崔子的话——他会还一句“凭什么让我专一”,可是万一一个并不太认同自己的性自由者,对于他/她来说,某些人可能会给他/她很大的伤害——我在农村长大,对这些“文化霸权”更是深有体会的!倘若某个姑娘婚前和人发生了性关系——这在很多认得眼睛里简直是该杀的罪——记得小时候经常来我们家跟姐姐玩儿的一个漂亮姑娘就因为类似的事情——她本来以为可以和那个男人结婚,所以就发生了关系——可是后来却又不合了……这样全村人都知道了似的,我的姐姐也不太欢迎了她似的,她也不来我们家了……后来她就不得不嫁到了很穷的一个山区——我不知道她的命运会怎么样——一个山区的小伙子——发现新媳妇初夜的时候没有流血,也是件可怕的事情吧——但是再她没有和那个男朋友做爱之前的一秒钟,大家都会相信她会嫁一个有钱的帅小伙……可是——谁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性自由?而我们想到的是,倘若大家不那么去议论她、排挤她……她也会得到好的爱情的!村子里的小伙子不愿意娶她,这是他们的自由,可是起码给她一个干净一些的舆论吧!
  当然,这个世界是自由的——我认为谁不应该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那么也许我就也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喜欢干涉别人的生活方式的权利!所以我也只能去努力说服!这个世界的霸权也要温柔对待!
  而同性恋问题是更加艰巨的……
  
  [quote]下面引用由和尚2004/07/31 09:19pm 发表的内容:
  我觉得只要不滥交就应该受到尊重,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
  歌词里也有“一生只爱一个人
  [/quote]
  

2004-08-24 03:01:44  片子

  有时间好好看看!
  

2004-08-24 10:42:10  范坡坡 (北京东城)

  恩!很值得细看!
  不过我才听到,做这个东西的中同新闻网和里面提到的博亚网是不合的——仿佛没有经过人家的允许就公开别人的隐私——有人转载了以后——还找博亚的人要版权费……唉——都是野史了——没法说……
  [quote]下面引用由片子2004/08/24 03:01am 发表的内容:
  有时间好好看看!
  [/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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